之后,便是加大力度和范围地开始寻找着石玉昆。
魏书霞和郑天惠把整栋楼每个角落的公共区域都找寻遍了,始终没有石玉昆的影子。
当二人冲出大厅来到距离住院部二十几米远的一片休闲区域时,她们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而且在不知不觉中淌下了激动而欣喜的泪水。
此时的石玉昆已经冲破了失去至爱思想负担的束缚,虽然还有些体力不支和肢体僵硬,但是她正在用心地做着手臂肌肉训练和压腿训练的动作。
她并没有发现十几米远的魏书霞和郑天惠,只是用心地拉抻着自己多日来没有运动的肌体,以此来加深自己身体的坚韧性。
两天后,在经过认真思考后,魏书霞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
“石玉昆,我知道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优秀革命战士。
也相信你是一个任何困难挫折都打败不了的仁人志士。”
说到这里,魏书霞故意停下了话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经过两天安神定魂的休养,石玉昆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生机,她立刻明白了魏书霞的言外之意,于是她心怀坦诚地道:
“是军志的事情吧!没关系,魏主任,你告诉我,我能承受的住。”
望着石玉昆双眸中蕴含的湿意,魏书霞点头悲哀地道:
“两天前,军志的父亲把军志强行从我军区医院接走了。
那四位外籍专家也随着他们离开了,可是,刚才……刚才……”
魏书霞迟疑片刻后,终于说出了一段话:“刚才传来消息,夏军志因抢救无效,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我们!”
石玉昆并没有为夏军志的离去而感到有丝毫情感的波动,她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魏主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便坐在椅子上眼望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怊怊惕惕之中。
魏书霞退出房间后,把没有出任务的特战队员全部召集了起来,一起出外买了一些材料。
当他们在魏书霞的指导下,做出了上百个荷花灯时,已是夜幕降临了。
一队人乘着车子来到了离基地不远的白水河道边,然后把一只只荷花灯放进了河水中。
这些荷花灯闪着晶莹的光芒,在平缓之地打了两个转后,便顺流而下,形成了蜿蜒的队列。
一眼望去,它们像夜晚在大海中启航的众多渔船,气势十分的豪迈而壮观。
魏书霞和安建飞一起向河中的荷花灯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然后异口同声地道:“夏军志,希望你一路走好,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郑天惠、娜仁托娅、高亚倩、陆云舒也立起身来向河中敬着军礼,她们用同样庄重的方式齐声表示道:
“夏军志,一路走好,我们一定会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的,会誓死保卫我们的国家,誓死扞卫我们的神圣使命的!”
石玉昆独自站在最高端,她望着河水中的一道道璀璨的光影,心内满是凄凉和悲情,
她忧凄地道:
“军志,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尽管你的父亲对我产生了怨恨心理,但是我是不会怪罪他的。
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你这个儿子的精神境界和崇高品质的。
还有,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暗中观望着他们,让你的爸妈老有所依,平安健康地度过余生的,以弥补你亏欠他们的孝心!”
这时,郑天惠走了过来,她轻轻安抚着石玉昆道:
“小妹,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但是,我还是提醒你,不要去招惹军志的亲人了。
我知道你想替他尽一份孝道,但是既然他们不想再见到你,那就顺其自然吧!”
对于郑天惠的劝解,石玉昆在认可中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总觉得是我对不起军志,对不起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父母。”
“小妹,你总是为别人考虑,难道他们伤害你父母的过错就不算了吗?
小妹,将心比心,你并没有亏欠他们什么。
所以,以后你不必想那么多,我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等到他们剑老无芒时,他们一定会大彻大悟,明心见性的。”
“但愿吧。只是,只是以后,我只能在梦中与他相见了!”说到此,石玉昆又陷入了神色黯然中。
娜仁托娅在两天的事假中,又开始了新一轮找寻小雅的行程。
这次她改变了寻找的路线和方法,每经过一个城市,她都要在当地派出所里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
她还沿着尤氏一家曾经领着小雅回乡的周边十里的路线进行寻找,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女儿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所以,她对这条线周围的村民进行了细致而用心的询问。
其间,每当听到有人说曾经在这里见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伸手乞讨的小女孩时,她的眼中总会闪出激动而心疼的泪光。
她会在他们的指引下向小女孩曾经离去的方向追寻着,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她还是心存万千希冀。
哪怕她在一千次这种找寻中才能找到小雅,那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么此时的小雅正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和冬妹寄居在那个大宽叔的家中呢?
是的,冬妹、小雅和大宽同居于一个屋檐下已经有一年之久了,在这一年中,小雅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妈妈。
虽然现在已经忘记了妈妈的容颜,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妈妈那温柔而和蔼的笑容,那是一个母亲疼爱自己孩子的真实写照。
在这一年中,小雅也常常在梦中回到幸福桥上,回到那个曾经和妈妈欢声笑语的小院中,每当这时,她都会从梦中笑醒。
这天中午,当小雅正在午睡时,却感到身旁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当她被此种声音惊醒过来时,她看到了一张醉眼朦胧,酒气熏天的一张大脸。
这张脸带着邪邪的笑意,让小雅惊叫着,起身从床上蹦了下来,她在惊惶中指着这个人道:
“大宽叔,你又喝醉了,回去睡觉吧,睡一觉就清楚了。”
“我不睡。”大宽大着舌头仗气使酒道:
“小雅过来,让叔叔抱抱你,叔叔很想摸你那光滑柔软的脸蛋。”
说着,大宽冲着小雅扑了过来。
小雅虽然年少懵懂,但是她似乎也清楚些男女之间的事,所以她掉转身从大宽的腋下逃了出去。
而酒后失德的大宽只能在骂骂咧咧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大宽总是三头两日的喝醉酒,对小稚和冬妹进行着骚扰和攻击。
虽然她们总能从烂醉如泥的大宽的手中逃走,但是,由此也让她们进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煎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