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找你，是因为有人推荐，我们才来打扰。”
陶志恩递过茶给蓬雷，“想知道，蓬雷你有没有兴趣……帮军区反恐队改良下手雷装备。”
“以前没想过这个，但我可以试试看。”
蓬雷回答道。
手雷这玩意儿，在战场上已经渐渐不吃香了。
多数时候，它只是恐怖分子用来吓唬人的工具。
或者说，在突击行动时，用来掩护队伍前进或撤退。
真要说靠手雷取得杀敌数，或者实现反恐大捷，挺勉强的。
而且，手雷的能量利用效率太低，属于最浪费的武器之一。
但是要改进手雷，蓬雷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尽量大胆，天马行空些最好。”
蓬雷继续说，又加了几句，“别不好意思，释放你的中二灵魂，把最离谱的念头都说出来。”
“啥？”
陶志恩被蓬雷弄迷糊了，“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中二都不知道？”蓬雷问。
“就是青春期初中二年级那种，特别指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行为。”
陶志恩一本正经地解释，“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来说说你的中二想法。”
“那我考虑考虑……”
其实陶志恩不是不明白蓬雷的意思，只是不解其意。
蓬雷为啥要这样的要求？
天马行空、中二灵魂、脑洞大开。
这些都没毛病，我也能想到。
可是想到归想到，太不现实了，你做得出来吗？
一瞬间，陶志恩觉得蓬雷是不是太自大了？
谁会研究那些不靠谱的东西？
蓬雷也是做科研的，怎么说话这么不接地气？
此时，蓬雷满眼期待地望着陶志恩，希望他能有点新奇的点子。
殊不知，他在陶志恩心中的形象，瞬间下滑了不少。
“别害羞，说说看嘛。”
蓬雷再次认真地鼓励陶志恩。
“虽然不明白你怎么想的，那我就说说吧。”
陶志恩回应道。
反正你让我讲的，到时候说难办可不能怨我。
这种要求，我活这么大头一回听说。
“我觉得，手雷威力大，但不分敌我伤害。”
想开了之后，陶志恩开始描绘他的奇思妙想。
“有没有一种手雷，扔出去后，爆炸范围内不伤我们的人？”
这个问题一出口，连陶志恩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会有这样的手雷吗？
还想控制爆炸，只针对敌人？
陶志恩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捉弄了？
可一看蓬雷，一脸认真地思索着。
陶志恩又有点摇摆不定。
索性继续说下去。
“最好，这手雷还不破坏建筑，避免国家财产损失。”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说那种中子弹的恐怖东西哦。”
按陶志恩的脑洞，中子弹确实符合部分要求。
中子弹爆炸不损建筑，但在影响范围内，所有生物无法幸免。
这样算来，也不符合陶志恩的第一个要求。
于是，陶志恩又困惑了。
难不成你蓬雷还能做出比中子弹更厉害的手雷？
没想到，蓬雷听完，又问：“就这两个要求吗？”
“就这两条，还不够夸张？”
陶志恩睁大眼，心里有点不服。
兄弟，你不会真是拿我寻开心吧？
按这两个要求，就算是爱因斯坦在世也造不出来啊。
“要不再想想？”蓬雷又说。
不知怎的，陶志恩从蓬雷的问话中品出了挑衅的味道。
“那就威力更强，影响范围尽可能广。”
陶志恩有些恼了。
我诚心求教，你却不当回事。
那我也没必要好脸色了。
“体积小，便于携带；外观再酷炫点，科幻风格；成本还得低……”
陶志恩一连串提出了好几个过分要求。
他是在激蓬雷，等着他说“你逗我呢”。
那样，他就可以狠狠地回击过去。
是你先逗我的。
然而，蓬雷不仅没那么说，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片刻后，他回复陶志恩：“果然想象力丰富。”
“啊？”陶志恩又愣住了。
说着，蓬雷起身要走。
陶志恩喊住蓬雷。
“哪儿合逻辑了？”
陶志恩欲哭无泪。
我这些都是瞎编的啊。
明明说了是中二灵魂，是最不切实际的想法。
怎么到你这儿，全变成合理的了？
说完，蓬雷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陶志恩呆坐在原地，半天重构世界观。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儿？
相比之下，蓬雷倒是满脸得意。
因为，就在刚刚，当陶志恩说完所有要求后。
系统及时给出了方案。
【任务提取：可控伤害手雷。】
【任务内容：爆炸范围不伤己方；不损坏建筑；非中子弹；体积小便携；科幻风格；成本低廉。】
【根据任务内容生成方案选项中……】
【唯一方案：神经元震撼型。】
这一次，系统只给出了一个方案。
毕竟陶志恩的要求已经非常具体，没有多选项也说得过去。
获得了新知识，蓬雷心满意足地走了。
而在科长办公室内，甘桂同已经忙完了工作。
闲来无事，便和陶志恩闲聊了一会。 也没聊其他的，我就随口问问陶志恩那难题解决了吗。
“唉——”
陶志恩叹了一口气，原原本本跟甘桂同讲了一遍经过。
听完这事儿，甘桂同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脸一下就变了色。
“太过分了，小雷到底咋想的？那种武器听都没听过，他都能捣鼓出来？”
“陶队长，您别生气。”
甘桂同又转头劝起陶志恩来。
“小雷刚来不久，年轻人心高气傲，有时候做事不太靠谱，您别往心里去。”
“算啦，也不是啥大事。”陶志恩摇摇头。
他真是想不通，自己也没招惹蓬雷，俩人话怎么说着说着就到这份上了？
不想帮忙直说不就得了。
犯不着专门拦下我，逗我一番。
这么一想，陶志恩对蓬雷是彻底不抱希望了。
那天，他就离开了特殊研究科。
甘桂同也是相当无语。
这事儿，哪怕他再偏袒，也难站到蓬雷那边去。
“有点小成就，你就飘了。”
甘桂同对着空气指指点点，数落着，“真是惯得没边儿了，办事不分轻重，非得给你这骄傲的气焰泼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