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贼兵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殒命。
相当数量的贼兵被冲天而起的气浪狠狠掀翻，还有一部分贼兵不幸被引燃衣物，化作扭曲翻滚的火人。
更多的贼兵被滚滚浓烟呛得涕泪横流，剧烈的咳嗽声中甚至呕出黄绿相间的苦水。
远处的贼兵惊叫：
“城头的妖帝幻化出了巨大的乌鸦！”
“这乌鸦会不会吃人？”
“看，那些乌鸦炸了！”
“炸了就罢了，竟然还能放毒气呛死人？”
“定是妖术！绝对是妖术啊！”
“这般打法如何能敌？当真是神仙打架，苦了我们这些小兵遭殃呀！”
那些造型诡异的乌鸦与连环爆炸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在贼兵阵列中点燃了恐慌的烈焰。
成片的士卒攥着兵器呆立当场，脚步像被无形的锁链钉在原地，士气在超自然的威慑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献军中军大旗下，张献忠大叫：
“方丈大师，这般厉害的玩意，您也来点啊。”
慧聪禅师苦笑：“陛下有所不知，此等邪门歪道的术法，我佛门不会！”
张献忠大叫：“那大师做法破敌吧。”
慧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这就开始念经。”
这个时候，城头守军也杀累了，需要休息；火炮和火铳的管壁也滚烫了，需要冷却，便减轻了进攻的力度。
步卒按部就班地将旌旗放倒，弓兵再次席地而坐。
铳手和炮手们开始用湿布擦拭火器，炮管和重灌都 “滋滋” 冒起热雾，城头顿时一片烟雾缭绕。
贼兵见城头的火力减弱了绝大部分，旌旗倒下，烟雾遮蔽守军视线，知道佛法又行了。
顿时大喜，鼓足勇气，再一次冲了上去。
杨正威见贼兵在死伤无数的情况下，依旧连绵不绝的冲锋，瞳孔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被佛法点燃的浑浊光芒，感觉他们嚎叫着冲上来，只是因为相信佛法无边。
崇祯亦是一叹：
“果然，宗教的力量太过强大，那是可以真正控制人心的东西。古今中外，屡试不爽。
咦？这种场景好像第一次见到！
系统，签到！”
【叮，签到成功。】
【检测到宿主正在动用道门力量作战，与东汉张角‘苍天已死’起义军作战模式高度吻合。】
【奖励‘道法异象’属性。限用3次。】
【属性效果：施展时天地变色，风雷大作，黑气自九天垂落，其中隐现万千甲士虚影持戈冲杀，从心理层面瓦解军心，使敌军立刻溃败。】
【注意事项：该异象无击杀效果，而且会被羊狗血、经血等秽物破除，使用时需规避敌方秽物投掷部队。】
崇祯记得三国演义里有这么一段：
刘备率军与黄巾贼激战，当贼将被张飞挑落马下时，张宝突然披头散发，仗剑念咒。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雷大作，漆黑如墨的雾气从天际倾泻而下，无数虚影裹挟着森然杀意自黑气中奔涌而出，刘备大军顿时溃不成军。
直到关羽、张飞依照古法，率伏兵准备大量猪羊狗血与秽物，待张宝再次施法时骤然泼洒，那股妖异的力量才瞬间消散，天地重归清明。
崇祯满目震惊，心里琢磨：
“看来，朕是真的可以当神棍了。”
忽地，他的思绪又飘向更久远的历史，想起那位被后世称为 “位面之子” 的光武帝刘秀。
昆阳之战中，陨石如雨坠落，王莽大军死伤无数，刘秀借此逆天改命。
想到这，崇祯目光灼热，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渴望：“系统，给朕来一个天降陨石的属性！朕要以天罚之威，荡平逆贼！”
空气中凝滞片刻，机械的提示音再次在他意识中响起：
【叮……三国系统并没有这种属性。】
崇祯一头黑线，问道：“那刘秀是哪种系统？”
【叮……鉴于刘秀曾经施展“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的属性，还用过“大雷风，屋瓦皆飞，雨下如注淹死万计莽军”的属性，
还解封了冰冻的黄河以渡河奇袭、井壁自动倾斜提供饮水、令河水沸腾阻追兵、率领13名骑兵突围时用“屋瓦皆飞”的雷风暴冲破敌阵、驱使敌军的野兽反攻敌人……等等属性力量。】
【本系统经综合分析认为，刘秀极有可能在穿越时错误激活洪荒系统，该系统具备调动天地法则、掌控自然之力的权限。】
崇祯正要回话，系统的声音又来了：
【叮……宿主请放弃更改系统的念想，否则本系统会自行关闭。】
崇祯捂脸：“朕没这么想，真的。”
……
就在崇祯和系统扯皮的时候，战场上正持续拉锯。
当慧聪禅师捻动佛珠诵经时，梵唱似乎能演变成无尽的佛力涌向战场。
原本被妖术震慑的贼兵发了疯似的嚎叫着冲向城墙，竖起云梯。
在堪堪攀城时，城头就会换一种道门经文齐声诵读，然后佛门经文的效果就“降低”了。
城头的守军也休息的不错了，趁机出手，滚石、檑木、火铳、弓箭、大炮……所有手段齐出，快速弄死大批贼军。
到了这个时候，慧聪禅师就会更换经文，刹那间“佛光再现”，重新“压制”城头的道经。
贼兵再次冲上去踩着同伴的尸骸向上攀爬，接着又是道经反压，贼兵被弄死……
如此佛道经文在城头城下拉锯往复，竟足足循环了六七次。
每一次交替，都有数千贼兵被杀。
城基下的尸骸越堆越高，鲜血汇成暗红的溪流注入壕沟。
张定国望着城下如同韭菜般被收割的贼兵，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老和尚的佛法虽能有些作用，却终究后继乏力，每次道经反扑他都得败下阵来，然后再想办法回击。
这显然是法力根基不足，应该等其他高僧、道长汇合再行攻城。”
张献忠也看出来慧聪和崇祯的法力不相上下，只他一人是破不了城的：
“佛门和妖帝两股力量相互牵扯，只会让大西的兄弟们白白送死！”
父子二人交换了眼神，立刻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呜呜呜……”
随着撤退的号角声，贼兵退走了。
杨正威看着铺满城外的尸首，喜道：
“今天死的贼兵，不下2万吧！”
张煌言应道：“只多不少！希望献贼以后还能这么进攻！哈哈哈……”
崇祯笑了笑：“出去割左耳吧，一个耳朵5两银子，算好总数后，按人头平分给守城的军民。”
杨正威大喜：“谢陛下！”
……
明军在城外割了一整夜的耳朵，虽然很累，但谁也不偷懒。
日落后，将士们点亮火把，继续割耳朵。
翌日，又割了一天。
直到第三天早上，献军在城外集结，准备再次进攻时，将士们才赶回城中，嘴里大叫：
“献贼又来送银子啦。”
……
第五道壕沟外。
张献忠看了看将士们提着的尿壶，又看了看一众道长和高僧道：
“诸位高人，一起作法吧。朕准备下令进攻了！”
城头。
崇祯看着远处的“世外高人”，心道：
“看来，今天有机会施展真正的神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