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我们回来了！”
罗成宴风风火火地踏入办公室，正开口同李潇打招呼，猛一抬眼看到余哲森也在，脸上的表情立刻拉了下来。
他一边去接咖啡一边用提防的语气问李潇：“这家伙怎么在这儿啊？”
“协助调查，”李潇赶忙打圆场，“非正式的。”
这时其他队员也陆续回到办公室，他们之前在葬礼上已经见过余哲森，大多表现得比较客气。
“我们队长和另外一个人出差了，队里现在是我在代管。”李潇对余哲森解释了一下情况，“快速反应部门的执行小队是相对独立的单位，一般不参与安全局的日常事务，只针对紧急突发案件作处置。”
余哲森点头：“听闻过一些。”
“实不相瞒，雾中袭击的案子我们已经跟了很久了。上头为了避免恐慌，坚持要封锁案情消息，所以直到现在新闻媒体都没有进行过相关报道。”
“可以理解。”
“但纸包不住火，这半个月接连发生怪异的起雾事件和袭击伤人，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流言。”李潇用五指拢了一下刘海苦笑道，“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案子。”
余哲森暂时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保持着沉默聆听的状态。
这时罗成宴走了过来，拉了一张椅子在李潇边上斜对着她坐下，以一种无视余哲森的态度报告说：“我们在E7区抓到了一个嫌犯，没有公民受伤，但现场有一条宠物犬被杀害。”
“是兽化型的异能者吗？”李潇问。
“是的，罪犯是是虎人基因，逮捕之后小区内弥漫的雾也散了。”罗成宴掏出手机，给李潇展示自己在现场拍下的照片。
李潇把罗成宴的手机拿了过来，放在桌上示意余哲森也凑过来看。
罗成宴稍微撇了撇嘴角，但没有反对，臭着脸往后仰了仰，方便余哲森能凑过来看。
“怎么样？和昨晚你遇到的相比？”李潇询问余哲森的看法。
“看起来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类别的异能基因，虽然兽化之后形态有差别。”余哲森说着转头看了看罗成宴：“对方的体格是不是能抵抗常规子弹的射击？”
罗成宴愣了一下，点头说了一声是的。
余哲森又问：“身份信息确认了吗？”
“不是，你只是协助调查，问那么多做什么？”罗成宴眉头一挑不悦道。
李潇咳嗽了一声，责备说：“人家是我喊来帮忙的，客气点，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自己看吧。”罗成宴把保存的扫描信息调出来。
“又是个被流放的？而且也是因为……‘电子脑思想犯罪’？”余哲森目光诧异。
根据罗成宴提供的资料，今天被逮捕的这个名为“傅翊邦”的异能犯罪者也曾经因“电子脑思想犯罪”的罪名遭到羁押，且由于抗拒改造、煽动收容所暴乱而遭到流放。
“看来找到共同点了。”李潇信心大增。
罗成宴却泼凉水说：“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就算程川君和傅翊邦两人有差不多的经历，也不能马上证明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而且傅翊邦甚至都不是星舟市的公民，他在因‘电子脑思想犯罪’入狱之前一直生活在第六复兴都市‘诗丹’。”
“可以查查看他们入狱的时间和服刑的收容所。”余哲森提出道，“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明，但我非常怀疑他们曾经在收容所里认识过彼此，甚至有可能互相合作谋划煽动暴乱。”
李潇赞同这条思路：“我马上申请权限去调查这些情况。”
罗成宴喝了一大口咖啡，瞅着余哲森说：“你是怀疑他们在收容所里成为了同伙，对铁穹秩序心怀不满，出狱之后双双来到星舟市报复社会吗？”
“我没有这么说，因为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嗯？什么意思？”
余哲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李潇：“程川君的异能基因检测结果是不是该出来了？”
李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敲键盘查询结果后振奋地点头：“是的，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程川君的异能基因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怎么说？”
“他的体内同时检测到两种异能基因存在，分别是兽化12型异能基因和第179型异能基因。”
李潇顿了一下之后补充说明道：“按照常规分类，第179型异能基因是属于‘自然’组别下的，正式定下的名称是‘雾蜃’。”
果然是雾蜃，余哲森心说，这就和谷小楠提供的资料对上了。
“检测报告显示，两种异能基因在程川君的体内以一种罕见的方式和谐共存，似乎有一种尚不明确成分的物质充当了它们彼此之间的调和剂。”
说完检测的结果，李潇和余哲森对视，彼此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是一种全新的异能基因形态，推翻了他们过去所掌握的经验。
“对傅翊邦也会采取相应的检测程序吧。”余哲森确认道。
“当然，每一个异能犯罪者都会经过这个流程。”
如果傅翊邦的检测结果和程川君一样，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力量很可能是同源的。
罗成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终于明白余哲森刚才为什么说“不会这么简单”了。
“要查管理局所保留的这两个人过去的档案资料。”李潇心思转得飞快，“他们初版的档案上应该也会登记异能基因的种类，拿来和现在的结果作对比，就能看出问题。”
虽然她没有直说看出什么问题，但余哲森和罗成宴都理解了这么做的意思。
程、傅二人身上的复合型异能基因很可能不是自然获得的，有可能是来源于某种不可告人的非法基因实验。
因为一旦检测结果吻合，而且大概率会吻合，就很难用巧合去解释他们俩身上的相似性。
必须考虑他们是“被量产”的情况。
“假如，我是说假如。”李潇沉声说道，“他们是被实验改造出来的异能者，这个案子恐怕不是我们一个小队能够处理得了的。”
“李队，你是担心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组织参与吗？像归临教派那种级别的……”罗成宴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能执行这种实验的绝不会是个体。”李潇叹了口气，看了看余哲森：“抱歉，事态好像往复杂化发展了。余哲森，你可以先回去，之后若是有什么……”
“有需要就联系我吧。”余哲森主动表达了自己愿意帮忙的态度，“如果这件事背后是归临教派级别的阴谋组织，那我们安全局是一定要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