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黄平果断点头,不管是不是真有事实,必须正面回应。
像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往往会被后来人作为经验依据,这是法理的惯性,和道理不同。
“说说详细的事情,我们将之调查个明明白白,依法审判。”黄平开口,“你们信得过我吗?”
“信!”
那自然是信得过的,黄平和我们党带领他们一步步从泥泞中站起来,教他们读书,传他们手艺,帮着大家种地。
古老的土地上,散发着希望的光芒,所有人第一次对生活有了明确的目标,有了梦想。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大家心里。
要是信不过,要不是希望这一次的国家更好,他们不会来此游行。
正因为热爱,希望这个他们一手建设的国家更好,他们才容忍不了丁点儿的瑕疵;
才对政府出现言行不一的情况,而格外愤怒。
这些,黄平都理解,上一世的黄清,也见过很多人如此,很多爱国的热血青年,往往因为不了解事情全貌,而冲动片面地抨击一些人员、单位,甚至整个国家。
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这是种逃避开脱的理由,又何尝不是对青少年不成熟心智的利用。
黄平要做的,就是一步步引导他们冷静下来,用他们聪明的才智主动去了解,去分析,然后依法公平公正地去处理。
在他心里,这就是国家的成长步骤,所以他从不怕出现问题。
此时,明确信任关系之后。
“首席同志,为什么通过审核方式将一部分人民让给旧贵族使唤?”
“为什么他们能出去赚取荣华富贵,我们不能?”
“是不是有暗通款曲的事情存在?”
有人提出了第一件事,正是张三汇报的初步调查的事因。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所有外出的人仍有是否选择保留户籍的自由,你们能到这里,也是脑瓜个顶个好用的才子,不妨想想为什么?”
黄平开口,即答即问。
“那是,选择归属的自由!”
有人想起了《人民临时公约》所言的第一条,人民有选择归属国的自由。
“是的,曹孙招募民间力量的审核确实没有公开,因为有些人选择了离开北溟,因为他们不认可人人平等,他们认可贵族平民的统治方式,这一类人离开之后生死与我们无关,并且要回来需经过更加严格的审核。
有些人是以外出工作的形式,签订服务合同的方式加入的曹孙势力,为其服务获取报酬,受我们这些家里人保护,你我就是他们的后盾。”
“原来如此,老三那个家伙真忘本,出去工作回来还跟老子炫耀,没有我们,他屁都不是!”
有人吐槽一句,气氛活跃了许多。
“大家也站累了,先坐下歇息喝杯水,我继续说第二个问题。”
黄平看到张灵带着后勤和妇联的人推着水出来,顺势说道。
“这第二,是我们不对,应该一视同仁的公开审核指标,审核结果。”
黄平先认错,才接着道:“曹孙外聘的人员是探索大海,海上风浪莫测,优先审核的就是身体素质和对海洋的知识掌握,相信参加报名的同志应该知道,关于航海及海洋知识的考题。”
“是,我参加过,难怪没能去,那些题我是一个都不会。”
有人开口附和黄平,引来一阵嬉笑。
接过递过来的水,看到姨婶姐妹们被自己麻烦出来,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温声细语地解释,激动的人群平静下来。
“第三个问题我们还要调查,方便的话,请提出这个问题的同志,在大家面前公开地作个详细的描述。”
说完,黄平看着张三,眼神询问,调查清楚没有。
当然说到这份上,其实已经能解散这些人了,黄平答应公开审核标准和结果,其实就已经满足他们的诉求了。
“渤海大学的一个干部子弟学生xx报名了辽东下乡,但是下乡名单没有他,反而一个身体不好,没有报名的xxx平民学生被添加在名单上;
还有一个干部子弟xxx的名字在名单上,他的名字去了,人却还在渤海,甚至还有辽东传来的他的事迹!”
黄平的面色凝重起来,看向张三,两人眼里都是寒光四射,气温莫名低了三度。
“连线渤海大学,马上问,我要知道真相。”
本还准备等调查结果的黄平,和张三说道,张三再次转头进去,打渤海大学电话去了。
他说的连线就是除渤海实验室之外,唯一开通的一条电话线路,花了大价钱从渤海牵到井陉的,技术不成熟的电话,通信失真是常态,只能传递简单的问答。
“大家先等等,此事需要核实,不管真假,我们都需要进行公开审理!”
黄平话落,说事情的人马上不忿开口:
“核查什么,这事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嗯?
黄平一愣,这反应,难道有猫腻?
“那更要拿到证据,判罚才会更令人心服,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捉贼拿赃,这是不变的道理。”
多数人齐声附和。
“万一有人包庇他们,伪造证据怎么办?我们小老百姓可没办法对抗!”
那人再次说道,望向周围的人,希望得到支持。
黄平确定了,不管渤海大学的事是真是假,这人肯定有问题。
张灵也是目光奇异的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意思是,夫君,这又谁在搞你啊?
而此时,此人并没有等来队友的支持,周围和他一起游行的人都是目光奇异地看着他。
“怎么,难不成,你们相信他们没有黑暗?”
他硬起头皮说道。
“怎么可能!”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同志,老师曾教导我们,圣人是不存在的,再光明的统治,里面都有黑暗,你不会忘了吧!”
有人开口,黄平乐得看清闲。
“没有啊!那为什么你们不担心他们官官相护,做伪证搞包庇?”
那人急了,连答带问。
殊不知,这一问,所有游行的人全都理智得一匹,闭口离开他周围,躲瘟神似的。
可怜、无助还迷茫,说的就是此人现在的状态。
“同志,你不是我们北溟人民吧?”
张三通话回来,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那人反问。
“嗬!”
张三冷笑,“抓住他!”
话落,游行的人都围过来,一下子按住此人!
只见他仍然眼神迷茫地问着什么,张三凑近一听,原来他在问“为什么?”
将人交给张三,人群散去,只剩下风中的呢喃:
“因为我们人人都是——穷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