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小时后,于振海办公室内,红木桌面被他重重砸出闷响。烟灰缸里未熄的雪茄被震得火星四溅。
“什么!遭人击杀,在反杀后被关进了重刑犯羁押仓?谁干的?”于振海脖颈青筋暴起,西装领口被扯得歪斜,对着电话的怒吼声震得听筒嗡嗡作响,整间办公室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怒火。
“是李江海的人,在发现之后张强又将君子谦审讯了一番,后面就给关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却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能隐约听见背景里翻动文件的哗啦响,显然对方正身处某个堆满卷宗的办公室。
“但这件事情,他做的也没错,”一位肩扛警监警衔的男子沉声说道,指尖敲了敲桌面上的卷宗。此人是市局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胥华,“毕竟君子谦当着其他人,乃至监控直接杀的人,整个警局的人都看到了,那场面别提多血腥。”
“张强羁押他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做成防卫过当,顶多叛几年,到时候你再找个替罪羊,这事就这么了了。”胥华语气平淡的说道,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身后书架上的烫金荣誉证书在灯光下泛着讽刺的光。
“不行!我要在24小时之内就让他出来!”于振海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于振海,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胥华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另一只手狠狠将钢笔折成两段,强压着声音沙哑的说道,“这是司法机关,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哼,胥队长,你怕是忘了你是怎么爬上去的了,是吧?”于振海的冷笑混着电流刺进听筒,让胥华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只能告诉你,尽量。”胥华突然泄了气,“就算再快也得走流程!”他强压着胸腔翻涌的怒火,办公桌上那盏镶金台灯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活像困兽张牙舞爪。
“你们局长那边我来想办法,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说着没等胥华回应,听筒里已传来忙音。他攥着被挂断的手机僵在原地,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最终将钢笔残骸狠狠砸向玻璃幕墙。
于振海挂断电话之后,立马焦急的便给闫利伟打去了电话
“喂!君老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啊,怎么了?”闫利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平稳得像是刚沏好的茶水面,听不出半分波澜。
“知道了你们还这么无动于衷!?”于振海的咆哮震得手机听筒嗡嗡作响,他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昂贵的皮鞋将地毯踩出深深的褶皱。“君老弟可是你们‘狼牙’的主心骨,现在被关在重刑犯羁押仓,你们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淡定于叔,这事早就在老大的计划范围之内,”闫利伟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镇定,“他早就猜到李江海会动手,现在在警局反而是最安全的。至于为什么,这件事情事关老大生死,恕我不能告诉您。”
“不过您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你多年想做,却一直没做。或者出于某些原因延迟的事情,若是有人阻拦。将这些人一一记录下来,三天以后便是他们的死期!”闫利伟冷哼一声,语气里淬着冰碴般的狠戾。
于振海闻言,知道金旭风早有打算,便不再多问,只沉声叮嘱道:“你们多加小心。”说罢,他带着一丝担忧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李家那边也收到消息。李江海先惊后喜的说道:“什么!那么多人都没把君子谦杀了,还被他反杀!?他不是功力全无吗...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在新港毫无势力,仅凭于振海必定无法将其弄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给他来个畏罪自杀!”
“糊涂!”就在李江海盘算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李江海转身一看,是一个约四十左右的男人,男人负手而立,周身气场沉凝如渊,浑身上下自带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身侧则跟着一名红发的外国女子,艳红的唇色与发梢相互映衬,明明容貌昳丽,眉宇间却萦绕着阴鸷邪气,宛如淬毒的玫瑰。
“韩老?”李江海瞳孔微缩,语气中带着试探。
“嗯!”韩老七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此时的他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化劲境,也就是金旭风所知的寻道境,周身真气流转间连空气都仿佛凝滞。
而身旁的塞莲娜这几日与韩老在山中石窟“修行”,竟已勘破先天壁垒,此刻眼波流转间带着摄人心魄的媚意,却又暗藏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气息,当真是艳若桃李、毒如蛇蝎。
昨晚......
“你这女娃果然天赋异禀,不过虽说你也突破先天桎梏,但是还差一样关键之物。否则日后你的修为不但会一落千丈,甚至会比之前还弱!”韩老七盯着塞莲娜周身翻涌的阴柔真气,面无表情的说道。
“还请这位.....先生明示!”此刻塞莲娜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虽然一开始对韩老七感到恶心,但随着后来的舒爽,以及韩老七在恢复到四十岁左右之时,她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能获取此人的修炼方式,并带回组织,那我们‘黑寡妇’必定能够成为杀手界的首领!”于是虚与委蛇之下,她决定,对韩老七言听计从,包括通过各种手段取悦于他。
“需得纯阳男子的元阳真气!”韩老七露出一丝诡谲笑意,说道“你此刻体内阴寒之气过盛,若不及时找个纯阳男子进行调和不出三月必遭真气反噬,经脉寸寸断裂。”
塞莲娜闻言心中一凛,却误将“元阳”当作某种修炼材料。更何况她哪里知道“炉鼎”之说,只当韩老七所言是提升修为的法门,甚至暗忖若能找到纯阳男子,或许能借机炼化其真气为己用。
却不知韩老七早已计划好一切,只等她体内阴阳调和完毕,便发动秘法吸尽她毕生功力,助自己冲破化劲巅峰的瓶颈。
“您这是突破啦!”李江海看着韩老七眼中骤然褪去的浑浊,取而代之的是三十岁青壮男子才有的锐利精光,喉结重重滚动着,语气里满是惊慑与恭谨,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嗯!”李江海不知为何,突然感觉现在的韩老七很是陌生,有种感觉他看自己,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艰涩地问:“韩老为何说我刚才的主意糊涂?”
“哼,你个蠢货!”韩老七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真以为那君子谦遭了功法反噬,你们这些凡人就能杀得了他?再怎么样,他也是入了先天之境的人!就算功力修为全无,单凭手上的功夫和生死存亡间练出的战斗意识,你以为是你手下那些废物能比的?”
“本来等我修炼到化劲境,就能趁着他功法反噬之际杀了他。你可倒好,直接把他送进了关押重刑犯的地方?”韩老七猛然转头,神色凌然的看着李江海说道:
“怎么,你是想我去警局大开杀戒,然后让所有人围杀我不成?”韩老七步步紧逼,周身真气激荡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
“不...不敢,是我太着急了!”李江海猛地低头,脊背弓成虾米状,活像被打断脊梁的野狗,连声音都抖得不成调,“那韩老现在该怎么办?”
“我记得洪涛是90年6月15日出生的,而且至今仍是童子,对吧?”韩老七瞳孔深处泛起诡谲的青芒,微笑着说道。
但是李江海怎么看这笑容,怎么觉瘆得慌!后颈寒毛根根倒竖!他颤颤巍巍地应了声:
“是!”
“好!看来是老天要让君子谦灭亡!“韩老七重重拍在李江海肩上,掌心的力道让他险些跪坐在地,“也幸亏涛儿从小洁身自好,不然这次咱们可就没这张王牌了。“他故意卖着关子,看着李江海困惑的脸色暗自冷笑,就是要让这蠢货亲手把儿子推进陷阱。
“韩老的办法...跟涛儿有关?“李江海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韩老七故作沉痛地叹了口气,点头道:“现在塞莲娜同样踏入了先天之境,但是她现在体内阴元太过浓郁,需要.....你应该懂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江海。
“此法可会对涛儿身体造成为什么危险?”李江海思虑了片刻后,怀着担忧与狠厉的心情问道。
“危险倒不会,反而能让他踏入武道门槛,只是.....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子嗣了,不过还好,还有小志!”韩老七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狡黠,“此事还需与其商量,若是他不愿意!”他话音刚落,楼梯转角突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我愿意!只要能为我李家铲除君子谦,做什么我也在所不惜!”李洪涛突然从楼上走下,眼神坚定的说道。“再说不是还有小志吗!”
“爸,就交给我吧,到时候我和韩老、塞莲娜三人联手,还怕弄不死一个功力尽废的君子谦?我就不信他能活着走出新港!再说,后者也并未全无坏处,”他扫了眼父亲惊愕的脸,语气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劲,“至少以后不用烦心哪个兔崽子来抢家产了!”
“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李江海眼中迸射出狼崽般的狠戾决绝,“那就抓紧时间吧!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和我说!”
“什么都不用,准备一间安静的屋子,让二人尽情的交合就行。到时候塞莲娜会引导涛儿,之后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一定要记住,明天九点之前必须出来!切莫为了男女之事伤了性命!”韩老七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诮,指尖在袖中掐算着时辰。
随后在李江海的带领之下,二人来到西跨院的一间密室之中。昏暗的灯光下,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心跳声都能听到。俗话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瓜田李下难避嫌,更何况李洪涛还是一个洁身自好了快三十年的处男。
在面对身材如此曼妙玲珑的塞莲娜,他内心深处那原始的欲望如同被投入火种的干柴,瞬间在血脉里熊熊燃烧起来。
随着塞莲娜褪去衣服,李洪涛看着塞莲娜肩线如天鹅颈般纤巧,腰肢不盈一握,乳尖两点嫣红在昏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而那光洁小腹延伸至双腿间的弧度,恰似被月光浸透过的雪岭,在交汇处勾勒出隐秘的峡谷阴影,连皮肤纹理都透着瓷釉般的细腻。
“过来。”她声线裹着蜜,赤足踩在绒毯上无声逼近。当温热的指尖贴上李洪涛紧绷的胸膛时,他像被电流击中般一颤,却在看到对方眼中流转的媚意时,心底压抑三十年的躁动如野火般燎原。
随着她主动吻上唇瓣,两人在交缠的呼吸里跌进柔软的绒毯,烛火被气流卷得明明灭灭,将交叠的身影投在石壁上,化作逐渐模糊的剪影。
随着一晚上时间过去,直至接近中午时候,二人才从密室之中出来。
塞莲娜走在前面,红发间还沾着未干的水汽,身上的丝绸睡袍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的肌肤比昨夜更显莹润透亮,眼尾的绯红未褪,唇角噙着慵懒的笑意,脚步轻盈得仿佛踏在云端。
反观李洪涛,虽然肩背线条似比往日更显流畅,掌心纹路间也隐约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淡金光泽。看似是踏入古武者门槛的征兆,但脸色惨白如裱糊的宣纸,连呼吸都微弱得如同游丝。
他眼神深处更是毫无精气,瞳孔涣散得像蒙着层灰雾,偶尔转动时才残留几分昨夜迷乱的余韵,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筋骨的傀儡,全靠一股虚浮的气血撑着身形,明显体内的阳元已经被吸得涓滴不剩,生机正从指尖飞速流逝,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韩老七看着容光焕发的塞莲娜,表面上只是淡淡蹙眉,内心却早已掀起狂喜的惊涛。她周身阴煞之气竟化为柔和的流转光晕,显然已将李洪涛的纯阳真气吸纳十之八九。
再看向李洪涛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责怪: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九点前出来吗,怎么弄到快正午了?”其实和几点出来根本没关系,他故意将语气放得严厉。
因为塞莲娜若想彻底中和阴元,本就需吸尽对方所有阳元,这时间拖延不过是按他吩咐演的戏码,为的就是在李江海面前撇清干系。
事实上,塞莲娜在破晓时分便已完成吸纳,却依着韩老七的计划,故意对李洪涛施展媚术,用软语温存哄着他在密室多耽搁了几个时辰。
“对不起韩爷爷,其实是我……”话音未落,李洪涛突然佝偻着腰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痰沫里浮着几点刺目的血珠。
“涛儿!哥!”李江海和李若志惊得扑过去搀扶,儿子掌心的冰凉让他心头一紧,猛地转头看向韩老七,“韩老!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韩老七重重叹了口气,“都怪我老糊涂了!,涛儿这孩子从小未经那女之事,塞莲娜体内元阴过多,再加上她本身又精通男女魅惑之术。涛儿初经人事,难免把持不住。我应该做好防范,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这层!”
是我对不起涛儿啊!话音未落,韩老七竟“噗通”一声跪倒在青石板上,塞莲娜见状也是跪地说道“对不起李先生,是我的错!”
韩老七这出苦肉计演得甚是精妙,此刻李江海看着两人长跪不起的模样,满心惊惶竟真被愧疚冲淡了几分。但他的眼中多了几分狠厉,眼角的皱纹突然深如刀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还望韩老能杀死君子谦,为我儿报仇!”李江海猛地揪住韩老七的双手,请求的说道,“他若不死,我李家永无宁日!”
“请韩爷爷为我哥报仇,”李若志也是满脸愤恨的说道,但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韩老七看着李江海鬓角新添的白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待塞莲娜稳固了先天修为,他君子谦出监狱之时,便是他身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