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支持彭雨语的人,眼中则闪烁着激动和兴奋的光芒。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相互之间兴奋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中满是对彭雨语的赞赏和对何天到来的期待。有人兴奋得脸颊泛红,双手不停地搓着;还有人激动地握紧了身旁人的手,仿佛在传递这份喜悦。
那中年男人听到“何天”这个名字,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也止不住地打战,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恐惧和懊悔,结结巴巴地说道:“何……何……你……你……真的……真的是何天……何公子?”他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怎么?这位先生,你这是在置疑我吗?”何天微笑着看着他,那笑容如同冬日里表面平静却暗藏着汹涌暗流的湖水。可在中年男人眼中,这笑容却比魔鬼还要可怕。他的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慌乱地摆手说道:“没……没……没有。”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从人群中慢慢走上前。他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唐装,上面的盘扣精致而规整。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可眼神却依旧锐利而威严。他上前几步,右手握拳,左手包于其上,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不知何公子大驾光临彭家,有失远迎,还乞恕罪。”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谦卑和讨好。
“好说。”何天淡淡地回应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者正想接着开口说些什么,彭雨语心急如焚,她的眼神始终焦急地落在通向父亲病房的门上。她猛地伸手拉住何天的胳膊,那动作急切而慌乱。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对父亲病情的担忧。她拉着何天就朝着病房走去,脚步匆匆,带起一阵小小的风。
何天在彭雨语的带领下,走进了老爷子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那味道刺鼻而苦涩,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闻起来有些窒息。窗户半开着,微弱的风试图吹散这刺鼻的气味,却只是徒劳。老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平整却显得有些单薄。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干裂得泛起了皮。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用刻刀深深雕刻上去的,透露着无尽的沧桑。他的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何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仔细地观察着老爷子的面容、呼吸和身体状态。他微微俯下身,目光在老爷子身上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仿佛在老爷子的病情中发现了棘手的问题。
何天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彭泽华身上移开,在仔细观察了片刻后,他突然转过头,对着彭雨语说道:“你出去守门,别让人进来打扰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彭雨语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的目光在何天和病床上的父亲之间徘徊,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道:“好……好的呢少爷,奴婢一定把门守好,不让打扰少爷您的。”她轻声说完,又深情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随后,她迈着匆忙的步伐快速走到门口,轻轻将门带上。关门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到房间里的宁静。
病床上的彭泽华,尽管身体虚弱不堪,但意识还算清醒。他微微转动了一下头,用那黯淡无光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眼神看了一眼何天,嘴唇颤抖着,艰难地说道:“这位……医生……别……别白费力气,我……我自己……的病,我……很清……清楚,没……没用的,还……还是……请……请回吧。”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何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彭先生,我来都来了,我不出手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你觉得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雕龙画凤的珍珠盒子。这个盒子十分精美,上面的龙凤雕刻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飞而出。他轻轻打开盒子,刹那间,一股浓浓的药香弥漫在整个房间。这药香清新而醇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驱散房间里的阴霾和病痛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
何天从盒子里拿起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他将药丸递到彭泽华嘴边,说道:“这是治你病的,而且这是你女儿用自己和你彭家的一家酒店换来的。”
彭泽华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露出惊讶和不解的神情,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意思?”
何天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意思就是,你女儿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丫鬟,而且那家酒店也过户到我名下了。”
“不……不……不可能!”彭泽华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虚弱地挥动着手臂。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几分,但听起来依旧是那么无力。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何天的语气依旧沉稳,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迅速伸出手,轻轻捏住彭泽华的下巴,微微用力将他的嘴撑开,然后把药丸塞了进去。
药丸进入彭泽华的口中,他先是本能地想要将其吐出,但很快,一股清凉的感觉在口中散开,让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去。那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仿佛一条清澈的溪流,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不一会儿,他就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炽热的力量正在涌动,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从腹部开始蔓延,逐渐扩散到全身。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原本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惊喜。
房间内,彭泽华静静躺在床上,随着药丸药效的持续发挥,他的身体开始有了明显的反应。原本紧闭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额头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紧接着,他的毛孔中开始渗出黑乎乎又腥臭的杂质,这些杂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不断涌出,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污渍。
何天一直在旁边密切观察着,见此情形,他知道治疗已初见成效。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门把,轻轻一拧,将门打开。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浓郁的药香和杂质的腥臭味便从房间内飘了出来。门口早已站满了彭家的人,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彭雨语站在最前面,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雏的母鸡,阻挡着众人想要进入房间的脚步。
众人见门打开了,都纷纷朝房间里看去。房间里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彭泽华身上渗出的黑色杂质和那刺鼻的气味,让一些人忍不住皱起了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而另一些人则满脸震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少……少爷,我爸他……他怎么样了?”彭雨语转过身,眼神中满是紧张和担忧。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何天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嗯,治好了。”何天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真的?”彭雨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何天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我说过有八九成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为自己的医术感到自豪。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彭雨语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再也顾不上族人在场,兴奋地踮起脚尖,在何天的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何天微微一怔,而彭家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随后,彭雨语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当她看到父亲身上正在排出的那些黑色腥臭的污秽时,脸上露出了一脸的惊诧。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连忙看向何天,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询问。
“你让人把你父亲擦拭一下,或者抬到浴室洗个澡,把他身上那些污秽洗干净就可以了。”何天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少爷!”彭雨语连忙回过神来,大声回应道。她迅速转身,叫来几个佣人,这些佣人都是彭家的老员工,他们训练有素,听到彭雨语的吩咐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彭泽华从床上抬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伤了他。然后,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将彭泽华抬向浴室。彭雨语跟在后面,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期待,她希望父亲经过清洗后能够彻底恢复健康。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渐渐停止,几个佣人小心翼翼地将彭泽华抬了出来。他们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仿佛抬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彭泽华静静地躺在担架上,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睡衣,头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们轻轻地将彭泽华放到已经换过床单被套的床上,崭新的床单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彭家的人围在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彭泽华。当看到他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如今变得红润有光泽时,众人不约而同地重重松了口气,仿佛一直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有的人甚至激动地闭上了眼睛,默默感谢上天的眷顾。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彭雨晨和彭雨浩急忙趴在床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彭雨晨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彭泽华的手,仿佛一松开父亲就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彭雨浩则微微探着身子,耳朵凑近彭泽华的嘴边,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字。
“好……好多了。”彭泽华的声音虽然还比较微弱,但却比之前有力了许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和感激,看着眼前的子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虚弱但却温暖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爸,你先好好休息。”彭雨语轻声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她轻轻拉了拉彭雨晨和彭雨浩的衣角,示意他们让父亲好好休息。随后,她转身对彭家的人说道:“大家先离开房间吧,让爸爸安静地休息一会儿。”众人虽然还有些不舍,但还是纷纷点头,陆续退出了房间。
众人回到客厅,灯光依旧明亮而柔和。刚才那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快步走到何天面前,双手抱拳,深深地拱了拱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感谢何公子出手救治家主!”他的声音洪亮而诚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何天悠哉悠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用精致的打火机点燃。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然后,他指了指挽着自己手臂的彭雨语,笑道:“不用,她已经谢过了。”
彭家众人满脸疑惑地看着何天和彭雨语,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好奇。他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不知道何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用自己和你们彭氏一家酒店换来的。”何天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后转头问彭雨语,“那家酒店叫什么来的。”
彭雨语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而恭敬地回答道:“回少爷,是听涛酒店。”
“嗯,对,就是用那家听涛酒店和她自己换来的。”何天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说道,目光扫视着彭家众人,“从今以后,她彭雨语是我何天的贴身丫鬟。”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不容置疑。客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众人都被何天的话惊呆了,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张大了嘴巴,仿佛要说话却又被突然扼住了喉咙。
彭家众人听闻彭雨语用酒店和自身换得父亲救治的消息后,族人们的眼神中虽闪过一丝惊讶,但那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理解与欣慰。他们的内心十分清楚,家主此前已被多位名医宣判,生命只剩下短短三个月的时光。在那样毫无希望的绝境之中,彭雨语做出这般决定,实在是走投无路后的无奈之举,而这一切的出发点,皆是为了拯救家主的性命,为了让彭家不至于失去主心骨。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年长族人缓缓地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豁达。他微微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雨语这孩子重情重义,为了救家主,做出这样的牺牲也是无奈之举,她心里装着整个家族啊。”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这略显安静的客厅里却格外清晰。他的话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彭雨晨和彭雨浩此刻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彭雨语的敬佩之情。他们不得不承认,彭雨语在这件事情上所展现出的勇气和果断,是他们所不及的。在他们眼中,彭雨语就像是一颗闪耀的星辰,有着超凡的担当和魄力。他们暗自思索着,要是彭雨语是男儿身,凭借她的才华和能力,绝对是带领彭家走向更好未来的不二人选。想到这里,他们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虽然自己身为男儿,在面对如此困境时,却没有她那样的果断和才华。
人群中开始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声,像是微风拂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雨语这姑娘不简单,关键时刻能豁得出去,如果家主没治好,彭家交给她,我们放心。”这样的话语在人群中悄然传递着,敬佩和赞赏的情绪如同温暖的春风,在支持彭雨语的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认可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对彭雨语有了更深的认识和理解。
而对于何天,彭家众人心中则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是何天凭借着神奇的医术治好了家主的病,让彭家重新看到了希望。一位年轻的族人,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何天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微微鞠躬。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真诚地说道:“何公子,感谢您出手救治家主,您的大恩我们彭家铭记在心。”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表达了彭家众人共同的心声。周围的族人也纷纷点头,投来感激的目光,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对何天的感激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