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城冷不丁又补了一刀。
光给糖不吃，那就得给棍子。
甜头是诱饵，大棒才是真本事。
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当龙腾的对手，是个啥下场。
“明白！我立刻办！”
臧小花秒懂。
联盟不是开个会挂个牌就完事的。
就算现在百来号人点头了，后面还有扯皮、争权、争利的烂摊子。
最关键的问题摆着呢——谁说了算？
论实力、论技术、论口碑，汤城当然是头把交椅。
可有些人老觉得“资历”大于一切，看不惯一个毛头小子坐在上头指手画脚。
所以，联盟还没正式成形，汤城就得先亮獠牙，把威风立起来。
技术扶持是蜜糖，切断合作就是铁棍。
这一棍，就是要让那些老狐狸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大哥。
“联盟的章程，你一块儿操心着办。”
“往后你天天跟他们打交道，记住两句话——该给好处时，别抠搜；该立威时，别手软。”
“这群人都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你让一步，他们就敢踩你头上拉屎。合作可以，但得捏着他们的命脉一步步来。”
汤城交代得细致入微，分明是把压箱底的担子扔给了臧小花。
这种机会，打灯笼都难找。
普通人干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摸到这种权力中心。
“行，我掐点——三天后中午十二点截止。凡是有邀请函却没签字的，全上黑名单，永不再合作。”
臧小花心里亮堂得很。
立威，必须快、准、狠。
没多久，十二家芯片厂凑了个豪华考察团，浩浩荡荡开进龙腾光刻机厂。
集团包了四辆大巴，专门跑机场接送。
车上，十二个老板挤成一堆。
“你们说，龙腾这光刻机，真靠得住不？”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压低声音，“头一回打交道，心里有点发毛。”
“八成靠谱吧？”旁边一个摇头，“再差也比买国外强，好歹是咱自己产的。”
“话不能这么讲，光刻机要是不靠谱，整条线都得趴窝，这哪是讲交情的时候？”
“一台机器上亿起步，EUV那种顶级货色，两三亿打底，出一点岔子，钱都得打水漂。”
“光买设备就十个亿往上砸，连厂房带水电，二十亿都不够使。谁拿自己家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要说靠谱，还是阿斯麦那牌子响亮，人家设备确实稳。”
“稳个屁！人家高端机压根不卖你，给钱都不卖，再稳有啥用？看得到摸不着，干着急！”
一帮老板围在那儿，七嘴八舌，脸上又是盼着、又是怕着，眼神里全是犹豫和算计。
在他们心里，阿斯麦是天花板，龙腾？那纯属被逼无奈的备胎。
真能买到阿斯麦，谁吃饱了撑的选国产？这不是爱国不爱国的问题，是命根子悬在半空。
一条芯片生产线，光设备就得二十个亿砸进去，厂房造价还不算，电费水电一开，每个月流水般往外淌。
万一光刻机半路掉链子，投的钱打水漂不说，搞不好整个厂子直接凉透，老板连夜跑路都来不及。
所以，宁可慢点，也不能错一步。
除非亲眼看见、亲手摸到——龙腾的机器真能扛住，不然一分钱都不会掏。
说话间，大巴车停在了厂区门口。
安保立马围上来，扫码、测温、查包、换鞋、全身消毒，一套流程下来，比机场安检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