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看一眼秘书，视线落在她胸口的铭牌上。
乔茉。
听着很清新，很小白花的名字，但本人却是戴着黑框眼镜，长相并不出众。
一看就是沉迷提升业务，在职场打拼求上位的人。
明慧突然问：“你工作能力这么强，在原来工作单位也已经工作了五年，怎么想要离开了呢？”
乔茉是猎头公司推荐的，当时人事部联系她的时候，她并未答应，后来却主动联系了猎头。
明慧给她做面试的时候，没有问她从原公司离职的原因。
一来，她相信猎头的眼光；二来，离职的理由无非是在原公司受到排挤，项目被抢，薪水不满意，职场天花板等等。
明慧当时没问，只关注到她在原公司呆了五年。
五年，跟她留在周家的时间一样长。
人家可以华丽转身，而她没有。
乔茉：“原公司的老板觉得我长得不好看，不能做他的情人。”
明慧张了张嘴唇，这么直白的吗？
乔茉看她的眼神，无聊地讽刺一笑：“他们觉得秘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分享。”
明慧一脸意难平的表情，乔茉却突然一笑：“简总相信了？”
“啊？”
乔茉推了推眼镜，说：“我欠了债，你给的工资高。”
明慧又张了张嘴唇，这么简单的吗？
不过，就好像她录用乔茉那简单的理由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能给她效力就行了。
明慧点了点头：“艾力的股权招募会，记在我的行程上。”
虽然未必会参投，但想去见见世面。
乔茉掏出本子，三两笔记上。
明慧关闭电脑，准备下班。
新年过后，她将周籍送去培训班学编程。
将来是科技的天下，有钱人家的继承人得比别人更努力啊！
不止周籍开始接触初级编程，肖灼的小儿子也在学。
明慧又一次想到肖家，微微顿了下，她问：“鸿远集团的肖总出差回来了吗？”
乔茉摇头：“还没有。简总想和鸿远集团合作吗？”
明慧扯了下唇角：“再说吧。”
乔茉在她转身时，轻轻吁了口气。
还以为简明慧怀疑她了呢。
乔茉是秦禄从集团公司的众多秘书中挑选出来的。让她成为简明慧的贴身助理，照应她的一切。
也，盯视她的一切。
……
明慧也是有贴身助理的人了。
乔茉就是。
她开车将明慧送到培训班门口，明慧从车上下来，径直进入大楼。
专业的培训学校，只培养富豪权贵子弟，一节课上万。
如果是五年前的明慧，听说给一个三岁的小孩上课，一节课就要几万，一定会觉得钱烧得慌。
现在她也这样觉得。
但这个阶层的人，就是这样的虚荣。一根发圈都得是五位数的。
明慧踩着小白鞋，一身简单的衣服行走在大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个培训学校的清洁工。
这里的老师，一身行头都过万，哪有这样朴素的家长啊？
乔茉瞧着简明慧的背影，也是不理解。
明慧找到周籍的上课教室，还没到下课时间。
与普通培训学校不同，这里的家长不用在走廊等待，对面就是家长休息室，里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搞得就像茶点店铺似的，休闲放松。
明慧进入休息室。
里面也不全都是家长，不少是家中的保姆。
不过这些保姆没一个是简单的，名牌大学学历只是起点，个个都身怀绝技。要么是有学校教学经验的，要么是机构的名讲师，要么参加过技能大赛拿到过大奖。
明慧坐下来，一个个投以诧异的目光。
只当暴发户家的保姆。
明慧不在意她们是什么目光，坐下来。
人们只见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走到茶吧台，倒了杯茶水放在明慧的面前：“小周太太，小心烫。”
“小周太太？”附近耳尖的听到女人的称呼，再次惊诧，临近明慧的女人问，“你是小周太太？”
明慧端着茶杯，微微笑着：“我不像吗？”
“呃……不是不是，我们哪里有机会见到您啊。”
明慧笑笑：“这不就见到了。”
对方略微尴尬，跟邻座的交换了个眼神，其余人也便凑上来说话。
“想不到小周太太这么低调，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说不是。是小周太太太年轻了，跟我们想象的有出入。”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说年轻，明慧听着很开心。突然有点领会到当家长的快乐……不是，是当群头的快乐，被人围着巴结的那种虚荣感。
这些人里，有高知型保姆，也有正经豪门太太，都围在她身边上赶着跟她说话。
以前，明慧是被排挤的。她还记得参加宴会，一个人傻站在场中，她想跟人说说话，人家看到她转身就走，好像她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明慧正享受虚荣呢，突然一道声音插入进来。
“她还年轻？她都快三十了吧。年龄摆在那儿，又不是化妆做美容就可以掩饰真实的。”董芊芊坐下，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对着脸打量。
娇嫩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这才叫年轻。
“你是谁啊，说得好像自己不会老似的。”其中一个太太看不惯，当即怼了过去。
董芊芊扫一眼那女人：“你是谁家的夫人？”
“我姓黄。丰泰电子是我老公家的。怎么了，够跟你说话了吗？”
董芊芊哂笑一声，兀自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不用说一句话，那种“你没资格”，“回家照照镜子吧”的羞辱感，将女人气得想上来扯她头发扇她的脸。
明慧淡然：“别跟她计较，小姑娘就是这样的。”
董芊芊高傲地从鼻腔哼出一声。
明慧支着下巴，侧着脑袋，像看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瞧着董芊芊。
董芊芊斜过来一眼：“你一直盯着我看，是在嫉妒我吗？”
明慧点头：“嗯，看你长得漂亮。”
董芊芊快要压不住就要上扬的唇角：“算了，让你多看几眼。我不收费。”
她睨一眼明慧地穿着，微微皱了皱眉：“听说腾悦现在挺难的……简明慧，周家是要破产了吗，你穿成这样？”
几位太太无声地翻着白眼，也有几个一脸看戏的表情。
一位太太忍不住：“小周太太，你认识她？她谁啊？”
董芊芊刚要张嘴说她是肖家的未来儿媳妇，明慧抢在她前面，笑着介绍：“懂来食品公司家的小千金。”
“呵呵，我说谁呢这么嚣张，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引来一阵群嘲。
董芊芊的脸色大变：“简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