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国挂了林辰的电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他知道林辰有傲气，不愿依附旁人，但赵家毕竟根基深厚，真要动起政治手段，林辰在明面上未必占得到便宜。
那个时候他出手的话，倒是显得有些逾越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拨通了秦建明的电话。
“秦主任，是我。”
“肖书记，有事？”
秦建明的声音带着几分公务的干练。
随即肖正国便把事儿说了一遍。
“林辰知道了，说要自己处理。”
肖正国的语气沉了些。
“他盯上了赵家三房的启星互娱，估计要从商业上动手。赵家那群人眼高于顶，吃了亏怕是要耍手段，你多留意着点。”
秦建明瞬间明白了肖正国的意思。
“好的，我这就去跟我爸说一声。”
“嗯。”
挂了电话，秦建明立刻驱车赶往秦家大院。
此时秦正阳正在院子里侍弄他那几盆兰花。
晨光透过竹叶洒在老人的白发上，透着几分闲适。
“爸。”
秦建明走到一旁，递过一杯热茶。
秦正阳接过茶盏，眼皮都没抬。
“有事？”
“肖书记刚才来电话，说赵向瑞想动芒果娱乐，林辰知道了，打算自己处理，盯上了赵家三房的启星互娱。”
秦建明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正阳浇花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冷哼一声。
“赵家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常务副省长，为了点小辈的口角就动官场手段，传出去不嫌寒碜？”
他放下水壶，转过身看着秦建明，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真当我秦家护着的人，是他们能随便拿捏的？”
秦建明没接话。
片刻后，秦正阳的脸色缓和下来，嘴角甚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不过小辰这孩子，倒是有股子硬气。不想靠旁人，想自己扛事，是个好样的。”
他用袖子擦了擦沾着泥土的手指。
“既然他想自己处理，那就由他去。商业上的事，咱们不插手，让他放开手脚做。”
“但是——”
秦正阳的语气陡然转沉。
“要是赵家敢耍政治手段，动用行政力量打压芒果娱乐或者林辰的其他产业，你就出面警告他们。”
“告诉赵向瑞，他要是还想在辽州待下去，就安分点，别把手伸得太长。”
秦建明挺直了腰板。
“爸，我明白。我会让纪委的同志多‘关注’一下辽州那边的动静，只要赵家敢越界，我保证他们收不了场。”
秦正阳满意地点点头。
“嗯，把握好分寸，别让人说咱们秦家仗势欺人。”
“是。”
秦建明转身要走，又被秦正阳叫住。
“对了，”
老人看着院门外的胡同，语气平淡。
“让张二河把赵家想借他手打压芒果娱乐的事，‘不小心’透给市纪委的老李。有些话，从我们嘴里说出来，不如从纪委那边传出去有分量。”
秦建明眼睛一亮，父亲这是要借纪委的名义敲打赵家啊。
他连忙应道：“我这就去办。”
看着秦建明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正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那盆刚抽新芽的兰花上。
林辰这孩子，既有年轻人的冲劲，又有超乎年龄的沉稳，倒是块好料子。
让他跟赵家碰一碰也好，磨一磨性子，也让外界看看，他秦正阳护着的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上午十点，企鹅集团总部。
马腾挂了林辰的电话，立刻召集了法务部和市场部的负责人。
“立刻终止和启星互娱的所有合作，包括游戏代理和广告投放。”
马腾的语气不容置疑。
“法务部拟一份终止合作函，理由就写‘渠道运营数据未达双方约定标准，经集团评估，决定提前终止合作’，半小时内发给启星。”
市场部负责人愣了一下。
“马总，启星那边刚接了《星际远征》的预热推广，这时候终止合作，会不会影响新游上线？”
“影响？”
马腾看了他一眼。
“比起一个渠道商，林董的态度更重要。你现在就去联系其他渠道商，把启星的份额分摊出去，下午之前必须搞定。”
“是。”
法务部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一份措辞严谨的终止合作函就发到了启星互娱的法务部邮箱。
与此同时，龙湖大厦。
胡汉三挂了林辰的电话，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通知下去，所有与启星互娱合作的项目全部暂停，包括《江湖志》的渠道分成和新游推广。”
胡汉三拍着桌子。
“法务部准备终止合作协议，财务部门立刻冻结给启星的所有款项，审计部门介入，核查过去三年的合作账目，看看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下属们面面相觑，启星互娱也算是龙湖的重要渠道商，怎么说停就停了？
“还愣着干什么？”
胡汉三瞪了他们一眼。
“这是林董亲自下的指令，出了问题我担着！”
众人不敢再问，纷纷起身行动。
字符跳动总部。
张一鸣挂了林辰的电话，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了启星互娱的广告投放数据。
“让广告审核部暂停所有启星互娱的投放申请，”
“理由就写‘素材内容需进一步合规审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恢复。”
助理有些犹豫。
“张总，启星这个月投了近千万的信息流广告，突然暂停，他们肯定会来闹的。”
张一鸣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中关村。
“闹？他们要是知道是谁的意思，就不敢闹了。你照做就行。”
他太清楚林辰的能量了。
赵家虽然厉害，但和林辰比起来，还差了点。
他和肖家关系可是不错的，林辰对赵家出手，他也是乐见其成。
启星互娱，董事长办公室。
苏晴刚签完一份合同，手机就响了，是法务部总监打来的。
苏晴乃是赵家三房赵向福的儿媳妇。
“苏总，不好了！企鹅发来了终止合作函，说要终止所有合作！”
苏晴的手一抖，笔掉在了桌子上。
“什么？为什么？”
“他们说我们的渠道运营数据不达标……”
话还没说完，市场部总监也闯了进来，脸色惨白。
“苏总，龙湖那边打电话来，说要暂停所有合作，还说要审计过去三年的账目！”
“审计？他们凭什么审计我们的账目？”
苏晴猛地站起来，心跳得像擂鼓。
就在这时，行政总监拿着平板电脑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苏总，字符跳动把我们所有的广告投放都停了，说素材有合规风险，问他们具体是什么风险，他们也不说！”
“哐当！”
苏晴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企鹅、网易、字节跳动，三家同时终止合作，这绝不是巧合！
“查！给我查！”
苏晴的声音尖利刺耳。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是不是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