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我爷爷这会身体不是太舒服，我想请杨医生和蒋医生去给我爷爷看看，可以吗？等他们给我爷爷看完病后，我会亲自送他们回去的。”秦野道。
方梨：“虽然但是，你这借口找的着实拙劣。”
“虽然拙劣也是事实，要不你也……”
“杨医生，蒋医生，既然秦家找你们有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秦野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梨打断了。
她跟杨明和蒋圣华打了声招呼后就率先进了屋。
见状，江曙光道：“秦哥，我能跟过去看个热闹吗？”
“那你看完热闹要替我送杨医生和蒋医生回去吗？”秦野问。
“算了，这热闹不看也罢！”江曙光果断放弃。
怕杨明他们误会，他还不忘解释跟杨明他们解释道：“杨哥，蒋哥，我不是不想送你们回去，但这人刚才在我嫂子面前大包大揽，结果转头就想使唤我去给他卖力，我是不想被他占这个便宜才不答应他的……”
“没关系，我们自己回去也行。”
杨明和蒋圣华心里清楚，江曙光是怕方梨生气才不替秦野跑这个腿的。
秦野：“……你小子还真是……”
“秦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晚安！”江曙光转身就往屋里走。
秦野忙拉住他道：“你不是要去看热闹了嘛？走呀，一起去呀！”
“算了，我还是不去添乱了，正好我也还有点事想要问问我嫂子，我得趁我嫂子这会还没休息，赶紧去问，不然，她一会该休息了。”
说完，江曙光便果断溜走了。
虽然他是真的很想去秦家看看热闹，但他也知道秦家的热闹并不是他想看就能看。
他怕他这一看，看出什么麻烦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回家更安全。
回到家时，方梨正和江老爷子他们说着话。
见江曙光进来，她诧异道：“你不是说你想去秦家看热闹怎么没去？”
“野哥让我看完热闹帮他把杨医生他们送回去，送杨医生他们回去倒是没什么，但我不太乐意为他跑这个腿也怕去了那边以后又节外生枝出什么事来就干脆回来了。”江曙光道。
方梨点头道：“你欠的那些赌债都还完了吗？”
“都还完了。”
“马上就要去阳县了，除了那些赌债以外，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是需要在你去阳县前办妥的？别到时候你人前脚去了阳县，后脚债主什么的就找上了门。”
江曙光认真想了想道：“确实还有一些账没有结清。”
“宋怀景，明天你陪他去把那些账结清楚了，给完钱以后，记得让对方写个结清单……”
直到此时江曙光才真的有了即将要离开京市前往一个陌生地的真实感觉。
秦家。
杨明和蒋圣华被秦野领进屋看到屋里坐着的秦老爷子时露出了然地神色。
不知道怎地他们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方梨不愿意给秦老爷子看诊了？
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怎么地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偏偏他身边又没人是真的傻子。
尤其是像方梨那种不愿意将简单问题复杂化的人，遇到像秦老爷子这种喜欢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的人可不就得躲路走。
“你们今晚收获怎么样？”秦老爷子问杨明。
杨明：“收获挺多的，您的片子我也拿给小蒋医生看了。”
“她怎么说？”秦老爷子问。
杨明顿了下道：“也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些。”
“你没有问问她像我这种情况有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秦老爷子问。
“问了，小蒋医生说，她目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治疗办法，因为像您这种病本来就得靠时间来养，而且，她并没有太多治疗这个病的经验……”
闻言，秦老爷子将目光看向蒋圣华：“既然西医没有办法，那中医呢？”
蒋圣华：“……”
“中医也是一样，人脑不像人体其他的器官，它的复杂程度不是我们能够人为控制的，所有的医疗手段也都只是辅助，更多的还得靠病人自己去养……”
杨明非常认同的点点头：“我们三人商讨以后一致认为加强身体锻炼提高自身免疫力以及少动脑多休息最为重要，其他的像是吃药打针针灸按摩什么的都只是辅助……”
杨明就差明说，您但凡少思少想多休息，再过个五六七八年不成问题。
“那个姓田的，他的病为什么会有明显的好转？”秦野问。
蒋圣华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道：“你们问东问西，问了这么一堆，就从未想过你们爷爷的病没有好转是出在你们自个身上？”
“不是，你这人，什么态度呀！”
秦志远一听这话当即就怒了。
“你说我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再说，我有说错吗？”
杨明没想到蒋圣华会忽然爆发。
他先是一怔，随即对秦老爷子道：“秦老，抱歉，我这朋友脾气有点火爆，但他心不坏。”
杨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蒋圣华。
蒋圣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老爷子爷孙几人道：“反正人我都已经得罪了，不如干脆得罪个彻底！”
“祖宗，你闭嘴吧！”
杨明是真服了蒋圣华的这狗脾气。
秦老爷子：“没事，让他说。”
“说就说！”
杨明看看蒋圣华又看看秦家爷父子几人忍不住长叹口气。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蒋梨为什么不想跟秦家人沾边，这秦家人确实……不如江家人来得和善直接和真诚，怪他！
早知道秦家会搅和进来，他就不应该把圣华搅和进来。
“老爷子，恕我直言，就您这行事风格，怕是大罗神仙来了，您这病也很难有所好转。”
“你放肆！”
秦志远一声暴喝。
蒋圣华：“忠言逆耳，你们便是不想听，我也得说。”
说完，他又补充道：“哪有像你们这样，找医生看病还想要医生说好听的话捧着你们！”
杨明：“……”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好兄弟忽然就活够了！
难道是被小蒋医生给刺激得？
“秦老，我和杨明都叮嘱过您和您的家人，像您这种情况最忌讳思虑过度，可您倒好，把我们的话当成是放屁，就拿今天这事来说，明明你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去和小蒋医生沟通这些事，可你们非要绕着弯来，您不累吗？”
被问话的秦老爷子一怔。
不等他说话，蒋圣华陡然话锋一转，对秦野他们父子几人道：“还有你们这些家属，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秦老这个病不宜多操劳更不能累着，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你们除了不停的找这个医生，找那个医生以外，你们真的有去替你们爷爷分忧吗？”
“你们该不会以为四处给你们爷爷找医生就是孝顺吗？医生是人不是神，没有哪个医生会一天24小时贴身跟着你爷爷，即便真有这样的医生，他也不可能真的能为你们爷爷去分忧什么，我们医生做的其实是极为有限的，更多的还是得靠患者以及患者家属……”
“从你们爷爷查出这个病到现在，你们真的知道该怎么去照顾你们爷爷吗？”
……
蒋圣华一连串的质问，直接把秦野他们父子几人给问沉默了。
“你们该不会以为就凭医生开的那点药，隔三岔五去做个针灸按摩，你们爷爷的病会有有所好转吧？你们有空在这我们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你们都有为你们爷爷去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秦野忽然就想起白天在医院听到田家人说他们被方梨臭骂了一顿的事。
“你们要知道很多的医学奇迹都是由病人和病人家属一起创造的，尤其是在医疗水平极为有限的情况下，把希望都寄托在医生身上，是极为不明智的……”
说完，蒋圣华也懒得管秦家人怎么想，他站起身道：“今晚很晚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就打扰各位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蒋圣华转身就往外走。
杨明忙起身道：“秦老，虽然圣华不是那么忠心，但忠言逆耳，像您这种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办法，也没有什么特效药，所以您早点休息，多锻炼，凡事想开点，想简单点，别太过操劳……”
杨明叮嘱秦老爷子几句以后，这才匆匆离开。
他出去时，外面已经没有了蒋圣华的身影。
他忙骑自行车追了上去，就看见蒋圣华正一条腿撑着地坐自行车上等他呢。
杨明：“……”
“你刚才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都是些什么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蒋圣华打断杨明的话，“但我就是受不了他们那一副审犯人的罪人，正好我觉得我的医术还需要再精进一下，万一在京市混不下去了，我就去阳县投奔梨梨去。”
杨明：？？？
“那你这算不算是在恩将仇报？”
“怎么能叫是恩将仇报呢？我和她好歹也是本家，搞不好我们八百年前还真就是一家人，不然怎么那么巧我们俩都是出自中医药世家呢？不过我们家这支是出自蒋家的旁支，所以天赋远不如蒋家嫡系，因此，流传下来的医术也极为有限……”
杨明只知道蒋圣华来自中医药世家。
但他还真不知道蒋圣华出自蒋家旁支。
“那你们和嫡系那支还有联系吗？”杨明问。
蒋圣华摇头道：“没有。”
见蒋圣华脸色凝重，杨明识趣的没有再问。
“即便如此，你今晚也不应该贸然去得罪秦家人。”
“我知道。”
“那你还……”
“我这不是没忍住吗？这秦家人行事作势阴暗了些，他们明知道蒋梨不喜欢他们，竟然还敢在背后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为难你我，也难怪蒋梨之前会叮嘱我们，让我们别受她的影响，我猜她应该一早就料到秦家人会这么做了……”
想到秦老爷子他们的行事作风，杨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居高位久了，再想要他们低头，难！”
“管它难不难，反正他那病也不是咱俩能治，不过蒋梨还真挺有一手的……下次遇到类似的病人我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
蒋梨今晚几乎是倾囊相授。
但能吸收多少就看杨明和蒋圣华的悟性了。
江家。
江老爷子：“梨梨，你就这么把这药方给这两人了？”
方梨知道江老爷子说的是她想开制药厂的事。
于是，笑道：“这个药方不具备推广性。”
潜台词就是这个药还是得根据病人的身体来。
没办法像西医那样一药医万人。
江老爷子瞬间了悟，“你心里有数。”
“梨梨，秦家那边你怎么打算的？”江远山问。
方梨瞬间皱起眉头道：“我确实不太喜欢秦家的做事风格，但如果他们真的追到阳县去了，我会给秦老爷子医治，但不会给他搞特殊。”
“搞不好他们还真有可能追过去。”
江老爷子：“去掉可能。”
不等方梨和江远山他们说话，江老爷子道：“年纪越大人越怕死，何况，秦家离不开秦老头，一旦他出事，秦家怕是……”
“我就怕秦志远跟过去。”
方梨：“您怕小光再跟秦志远他们一伙人搅和到一起？”
“有小光和你的这层关系在，秦家不可能不利用一番……”
“那要不就让小光留在京市……”
江曙光进来时，正好听到方梨和江远山最后的对话。
江曙光：“……”
“嫂子，请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虽然他还没找到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但江曙光是真的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混混度日了。
“可以，但机会只有一次。”
“我记住了。”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
平常这个点方梨早就睡觉了。
所以她和江老爷子他们聊了会后，就和宋怀景先上楼休息了。
等他们走后，江老爷子不放心的叮嘱江曙光道：“小光，去了阳县，一定要听你嫂子的话，多思多想，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得把握住了！”
江远山：“拿不定主意的事多问问你嫂子总是没错的，你可别被宋家的那两个小子比下去了。”
江曙光被江老爷子和江远山留在楼上耳提面命好一阵才放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