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刚刚提出是否为黄巾余党,就被诸葛亮给否定了。
诸葛亮分析,既然他们每日操练,说明他们并不缺少粮食。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有精力操练?
而且竟然有数万人之多,说明是有人养着这支军队,并藏于山中训练。
这是私军!
雍州有人在抗拒内阁颁发的《去私军令》,并藏于熊耳山中。
申金在旁边一言不发,诸葛亮、郭淮却在那里分析个不停。
至于刘协,他插不上嘴。
因为他对世事几乎一无所知。
不过,他听诸葛亮和郭淮两人分析,倒是极为认真。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边听还边思索着。
申金在一旁看着,非常开心。
他期待自己这三个小师弟,都能够敏思、好学,快速成长。
按诸葛亮的分析,当前,能养得起私军的,只有世家大族。
而且三万私军,绝非个别士族能够供养得起的,而应该是数个世家大族联手供养的。
诸葛亮和郭淮两人看着舆图,越是分析,越是觉得这三万私军不简单。熊耳山乃秦岭东部末端较大的山脉。
从熊耳山一路往东,便是陆浑关。
陆浑关虽然不属于“洛阳八关”,但也是由关中进入中原的要隘之一。
更始二年赤眉军攻打长安时兵分两路,其中一路走的就是陆浑关。
出了陆浑关,沿伊水一路向北,便是洛阳八关之一的伊阙关。
如果愿意翻山,便可以绕过函谷关和伊阙关,直抵洛阳城下。
私军藏在熊耳山中训练,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支军队是想从陆浑关出关中,然后打洛阳一个措手不及!”诸葛亮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其判断却是不容置疑。
郭淮马上点头如捣蒜,说道:“肯定是冲着京都去的。”
听到这支军队是冲着京都的,刘协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怎么总是有人不让京都安宁呢?
“怎么办?”申金在一旁笑眯眯地问道。
诸葛亮说道:“不知道他们已经训练多久了,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进军京都。现在报告兵部根本来不及。只是我们只有五千五百人,要是打的话,只能击败,却无法全歼。”
“我们可以调弘农郡的治安军来配合呀。”刘协说道。
刘协当然知道,各州郡的治安军,都要服从厉志给申金的那块金令牌。
“不行。”郭淮说道。“调动治安军,就等于是告诉了这支军队背后的世家大族。那时,不等我们去剿灭,他们可能就先反了。”
申金看着三个小萝卜头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开动脑筋,乐不可支。
“二师兄,你说应该怎么办?”刘协向申金求助了。
“前年,我率领五千特战队,先奔袭阻截了张举、张纯的两万叛军,夺回了他们在河间国劫掠的财物和人口;然后特战队再奇袭卢龙塞,千里奔袭乌桓王庭柳城,击败一万王庭护卫军;最后在又卢龙塞设伏,倚仗地形,围困、迫降了五万乌桓精骑,取了张纯、蹋顿和乌延的首级。”
申金没有回答刘协,反而悠悠地说起了自己的战绩。
听了申金的话后,诸葛亮的眼睛一亮。
“二师兄奔袭数千里,夺回被张举、张纯叛军掳掠的财物和人口,是因为特战队骑兵打步卒,又打叛军一个猝不及防,才有了全歼两万叛军的战绩。”诸葛亮有点兴奋。
“二师兄再奔袭千里,先夺卢龙塞,然后不等乌桓王庭收到信报,便疾速奔袭柳城,取得了奇袭之效。”郭淮也接口说道。
“关键是卢龙塞伏击。”诸葛亮语气坚定了起来。
“对!”郭淮马上叫道。“卢龙塞伏击,和白起的长平之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充分利用了地形地势。”
听到这里,刘协好像也懂了。
“二师兄,你是说我们也可以利用熊耳山的地形地势,然后全歼那三万山中藏军吗?”
“哈哈哈哈——”申金开怀大笑。“小师弟说得对。我们五千五百人,只要能够用好地形地势,歼灭三万连兵器都没配全的私军,太简单了。”
“我不是小师弟,小淮子才是小师弟!”刘协已经学会的抗议。
“哈哈哈哈——”申金再次朗声大笑。“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小师弟。”
申金可是真的高兴。
所有的一切,都是诸葛亮和郭淮分析出来的。
自己只是稍一提醒,诸葛亮和郭淮便都反应了过来,不同的战斗,不同的打法。
在平原,就用骑兵突击步卒;
柳城有城,就要奇袭、偷袭,打他一个猝不及防;
五千对五万,而且都是骑兵,就要充分利用地形地势。
然后,诸葛亮、郭淮、刘协三个小娃娃就发现,他们不知道隐藏军队那个山谷的地形。
郭淮只能把目光投向申金。
“二师兄,要不下令紫金卫探查好山谷周边的地形吧?”
“探查地形的人已经去了。”申金笑得有点奸诈。
诸葛亮马上看向四周,然后叫道:“二师兄,你把特战队员都派出去了?”
郭淮和刘协这才发现,申金的亲卫,五个小队足足六十名特战队员,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没听二师兄下达命令呀。”刘协叫了起来。
他本来觉得紫金卫、龙鳞卫就足够强大了。
今日方知,特战队的强大,不是他能想象的。
紫金卫、龙鳞卫可都是按特战队的标准训练的,怎么觉得还是比特战队差了很多呢?
诸葛亮告诉刘协:“特战队有一套无声指令,是用‘打手势’来下达的。”
说着,诸葛亮给刘协打了几个手势,并逐一说明这些手势都代表什么意思。
刘协兴奋地大叫:“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等打完这一仗,我来教你。”郭淮亲热地搂住刘协。
在他们师兄弟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皇帝陛下,只有亲密无间的兄弟感情。
反观刘协,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情。
自他懂事以来,每个对他毕恭毕敬的人,似乎都对他有着某种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