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突然想到什么，“他们不是单纯杀，是想求这树？怪不得叫‘蛇神许愿树’……”
胡凯旋没否认，却补了一句：“其实还有个目的——狩猎。”
“用人血，把‘烛九阴’引出来。”
“树底下埋着弓箭手，只要它一露头，立马射穿它脑袋。”
“烛九阴那玩意儿，常年泡地下，一身油脂，拿去点灯，比火油都亮。”
“真是牲口。”王剀旋骂了一句，“为点灯，折腾死这么多活人，还造这么一棵青铜巨树？”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愣，手指头朝下指：“你们……快看树底下！”
我们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瞅。
“咚——”
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卧槽！！”底下老痒突然尖叫，“有人——有人爬上来啦！”
“咚咚咚——！”
震动越来越密，节奏跟催命符似的。
手电光扫过去——一群黑影，快得像鬼魅，正沿着树干往上冲！
“我操！是人？！”王剀旋嗓子劈了。
借着光，第一个黑影已经蹿到半空，脸朝上，白得像涂了石灰，嘴角咧到耳根，笑容诡异得不像活人。
手臂长得出奇，抓着枝杈一荡，噌地就往上窜！
老痒反应快，抬手就是一枪——
“砰！”
那张脸直接炸开，血肉糊了一树皮，身子往后一栽，咕咚栽了下去。
“谁啊？！”我喊。
没人答。
紧接着，四五道黑影紧跟着爬了上来，嘴里还发出“呜呜——呜呜——”的怪叫，像被塞了棉布的哭腔。
“不对！不是人！”胡建军瞳孔一缩，“是猴子！”
“啥？猴子长人脸？！”王剀旋差点魂飞魄散。
胡凯旋冷笑一声：“不是长人脸，是戴着人皮面具。”
全场死寂。
连风都停了。
这古厍国都早烂成灰多少年了，谁特么给那群金毛猴套了张石头脸？！
太邪门了！
“草！它们上来了——！”
王剀旋喉咙一炸，嗓子都喊劈了。
真如胡凯旋说的，那些黑影根本不是人，全是一只只浑身金毛的猴子，脑袋上扣着石雕的面具。
灰扑扑的，像从坟里刨出来的。
怪不得刚才瞧着脸白得瘆人，还僵得不像活物——那雕刻太逼真了，连嘴角那点笑纹都刻得阴森森的，看得人脊背发凉。
砰！砰！砰！
枪声炸开，几只戴着石面具的猴子当场从树上滚了下去。
剩下的猴群立马炸毛，张嘴想嚎，可喉咙像被什么堵死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哼，像被掐住脖子的狗。
“滚！”
胡凯旋烦透了，体内血脉轰然暴起，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像海啸般砸过去。
呜——呜——！
那些猴子瞬间疯了，慌得四散逃窜，嗖嗖嗖地往树底下窜，转眼就没了影儿。
“胡哥，你这也太……”
老痒目瞪口呆：“牛逼炸了！你这啥神功？！”
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心口被大石头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卡住了。
别人好点，毕竟不是第一次领教过胡凯旋的狠劲，早有心理准备。
“别废话了，继续爬！”
胡凯旋懒得解释，身形一窜，像只猎豹直扑上方。
其他人赶紧跟上，拼了命地往上追。
没多会儿，青铜树枝就密得连针都插不进，像长满尖刺的铁网，彻底封死了前路。
胡凯旋抬头一瞥，心就沉了半截——想爬到树顶？没戏。
再往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干尸，每一张脸，都扣着跟刚才那些猴子一模一样的石面具。
“我操！这么多死人？！”王剀旋气都喘不匀，头皮当场炸开。
天真好奇，凑近了瞅，越看越不对劲：“怎么杀完人还非得给他们戴面具？图啥？”
下一秒，他瞳孔一缩，像被毒蛇咬了。
“不……不对！尸体……动了！”
他脸色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直接从枝丫上摔下去。
刚才他只是随便瞄了一眼——可那张面具，那张脸！竟慢悠悠地，冲着他，转了过来！
魂都快吓飞了。
“动？开什么玩笑！”王剀旋咧嘴：“都风干成腊肉了，还能动？你眼花了吧？是风吹的！”
“不是风！是真的在动！”天真声音都在抖：“是脸……它在转！”
这一句，全场安静了半秒。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心跳都快得像擂鼓。
大家硬着头皮，朝那具干尸的面具看去。
和之前那些猴脸一模一样——石雕，写实，表情僵硬，却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你。
“诶！你们看这个！”胡建军突然喊，“这具没戴面具！”
众人扭头。
那具干尸和其他人一样，干枯如柴，可嘴巴张得老大，像能吞下自己的脑袋，牙齿残缺不全，狰狞得能当鬼片海报。
“这人是被吓死的？”老痒咽了口唾沫，“临死前看见啥了？嘴能张这么开？”
更怪的是——死后也不闭嘴。
这不合常理。
“会不会……”胡凯旋眯眼，“嘴里塞了什么东西，才撑成这样？”
“塞啥？”天真傻乎乎问。
胡凯旋没说话，指了指干尸脚下的青铜枝。
那儿，趴着一张石面具。
“面具？”老痒愣住，“它咋掉那了？”
手电齐齐一照，光束照过去——
“卧槽！！”王剀旋跳起来，“后面还有！全是！全他妈是！这玩意儿活了？！”
只见那一根根枝杈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石面具，像一群吸了血的甲虫，层层叠叠，挤在一起。
“……”老痒胆子够硬，直接伸手抓起一张，翻来覆去地看。
面具背面——不是平的。
靠近嘴的位置，凸起一个螺旋形的结构，像蜗牛壳，中间还戳了个小孔。
“明白了！”他眉头一皱，“尸体嘴巴张那么大，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塞进去了吧？”
他越看越上头，鬼使神差地，把面具举到自己脸上比划。
“我草！你真要戴？！”王剀旋喉咙一紧，“这玩意儿戴上去能憋死人吧？！”
“别戴！！”胡建军猛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