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天灾人祸
“少爷在想什么？”此时尉迟战站在李绩身后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若是朝堂真的放弃青州，那这青州日后会变成什么样？”说着李绩的目光落到了街边乞讨的男人身上。
只见男人低着头，身前一个破碗，每路过一个人就赶忙伸出手乞讨，嘴里阿巴阿巴阿巴的，二人看着这个男人许久。
没一会儿功夫，男人身边多出来两个男人，他们看了一眼男人面前的碗，接着左右架起男人，李绩这才看到，男人身下竟然没了双腿，男人惊慌失措下开口：“阿巴阿巴阿巴！”接着两个男人没理他，一左一右一把架起男人就往街巷走去。
“少爷，要去看看嘛？”尉迟战一看男人被架走，担心男人会遇到危险，于是看向一旁的李绩问道。
李绩正要说话，一旁的越平说道：“少爷，他们是专门做这个的，把一些人手脚打断，扔在街边要饭，为了不让他们呼救，再把他们的舌头割掉。”越平说完，看向李绩。
李绩点点头，随后三人上前去。
三人刚走进街巷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越平眉头一皱走在最前面，一过转角就看到刚才的男人此时倒在血泊之中。
李绩走上前来一看，皱了皱眉，先前抓男人过来的两个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男人躺在血泊中，胸前有一处伤口，像是被利刃洞穿，听见有动静费力地抬起头，看着李绩三人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涌出来。
李绩看了一眼男人就知道活不了了，接着看着男人仿佛他有什么话要说，李绩叹了口气对越平说道：“给他个痛快吧。”
男人一听感激地看了李绩一眼，接着李绩转身带着尉迟战走了回去。
此时越平低头看向男人，男人费力地点了点头。
越平抽出长剑，干脆利落地划过男人的咽喉，男人费力地“咔咔”几声，接着身体一僵，没了气息，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越平默默地蹲下身，帮男人合上双眼，接着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鞘中，转身离去，只剩下那个男人躺在血泊中。
“不好了！死人了！”
“谁死了！哎哟，死的够惨的！”
“怎么回事啊？又死人了？前几天巷子里死了两个，今天这又一个？”说着推开人群挤进去瞧了瞧，刚瞧一眼就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揉了揉眼睛接着走到尸体旁边。
“哎，你干嘛？”这时一个人看着他的动作喊道。
“这....这人不是....不是周文勤嘛？！”男人看了看尸体样貌顿时喊道。
“什么？周文勤？就是那个二年前失踪了，未婚妻每天跑去衙门门口守着的周文勤？”这时人群中传来惊呼。
“我看看，我看看。”
“哎哟，还真是！”
“快别看了，谁去通知衙门一趟？”
“这年头哪还有什么衙门呐？”
“齐师爷不是还在衙门里？谁去叫叫齐师爷？”
“我去！我去！”一个男人自告奋勇地说道，随后转身朝衙门跑去。
“齐师爷！齐师爷！”一个衙役此时跑进班房着急地喊道。
“怎么了？”齐桓坐在桌前，抬起头，手上还拿着文书，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那衙役喘了几口粗气，好容易把气喘匀，扶着门说道：“有人....有人来报案....两年前失踪的那个周文勤...找到了。”
“找到了？人在哪呢？”齐桓一听急忙站起身来，随手将文书扔在桌子上。
“尸体....尸体在通宝街....”
“尸体？”齐桓心中顿感不妙，急忙朝门外走去。
“都让让！齐师爷来了！”此时一个衙役喊道。
“齐师爷来了？”
“齐师爷，您快看看吧，死的老惨了。”
众人一看齐桓快步走了过来，纷纷让开。
齐桓穿过人群，来到尸体旁边。他低头看着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死了多久？"；齐桓看着这个两年前要从青州赶往长安参加会试的周文勤，如今已经变成了尸体默默地问道。
"；估计....有几个时辰了……"；这时一个衙役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师爷要不要通知……"；此时一个衙役仿佛想到了什么对齐桓说道。
然而，衙役话还没说完，齐桓摇了摇头。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那姑娘半年前就嫁人了……他父母在得知他失踪后悲伤过度，加上连年的天灾，第二年也双双故去。"；
衙役一听，默默地叹了口气。
"；敛尸吧。"；齐桓轻声说道，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衙役听了齐桓的话，纷纷行动起来。他们从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块白布，盖在周文勤的身上。
"；哎，这年头读书人都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
"；是啊，周文勤可是得了知府大人推举的，到最后死得这么惨，连全尸都没留下。"；
"；都别看了！散了吧！"；一个衙役转身朝人群喊道。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渐渐散去，现场只剩下那两个衙役。他们默默地将尸体包裹好，然后抬起尸体，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田家几个小丫鬟闲来无事聚在一起，此时其中一个丫鬟贼眉鼠眼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四周，这才低下头对着其他丫鬟低声说道：“哎，听说了嘛？周文勤找到了？”
“真的？在哪找到的？”另一个丫鬟一听来了兴趣，急忙问道。
“好像是.....通宝街！”
“通宝街？那如今不是一个.......”丫鬟一听，迟疑地说道。
“是呀，现在都是一群地痞无赖聚集的地方！听说啊，找到的时候惨不忍睹！双腿都没了，就连舌头都被人生生剐了去！死的可惨了！”丫鬟说道，仿佛自己就在现场一般。
“啊！那可不能让五少奶奶知道.....五少爷才把她娶进门没半年呢！”这时另一个丫鬟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那肯定啊！肯定要瞒着五少奶奶！就我们几个知道就好！”
“哎，真惨，想想以前周文勤仪表堂堂，还是我们青州出了名的读书种子，还得了知府大人举荐，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一个丫鬟大声感慨道。
“小声点！”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传来。
“你们....说周文勤怎么了......”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丫鬟们猛然回头，发现自家五少奶奶站在身后。
都急忙跪在地上低声喊道：“五少奶奶！”
此时五少奶奶脸上满是泪痕，哭成泪人，接着她说道：“说啊.....周文勤......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