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问他：“刚才干嘛去了？看你从外面回来。”
前面佣人们在打扫卫生，几人绕过前排的别墅往后走。
林初说：“去送送景淮哥。”
“景淮也才走吗？”
“嗯，跟爷爷谈陆林两家联姻的事儿。”
“联、联什么姻？”顾倾尘脑袋卡顿了一下，“陆景淮要把陆南汐嫁到咱家来？”
她这个“咱家”说得顺口，林晏笑得宠溺。
“应该不是。”林晏说，“他应该是想让自己跟你联姻。”
林初疯狂点头。
顾倾尘：“……”
这陆景淮没病吧？
顾倾尘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明天就在门口贴个牌子，陆景淮与狗不得入内！”
林晏：“……”
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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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大晴天。
迎面吹来的风暖融融的，风里有花香。
别墅周围有许多柳树和西府海棠，春天里，海棠花开得正盛，柳树迎风招摇。
顾倾尘搬了个凳子，在两棵桃树旁坐下，身旁蔷薇花爬满围墙。
这栋别墅像个森严的古堡，从里面长出来的花似乎都格外贵气，在春风里开得夭夭灼灼。
佣人端上来早餐。
“小姐，这是今天早上的早餐菜式，您看一下喜欢吃哪一种？”
来上早餐的不是一个佣人，是一排佣人，粗略一看，起码端着有十几种早餐菜式。
顾倾尘刚刚入住老宅的时候更夸张，直接一次性上了八十多种类型的早餐。
她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说了早餐给我做一份清淡点的就好了吗？不用做那么多。”
佣人笑道：“今早的早餐不是厨房做的，是您母亲做的。看到厨房只给您做一份早餐，厨师们都被骂了一遍。”
顾倾尘：“……”
大可不必吧？
“宝贝。”
说曹操曹操到，顾晨雪的声音传来，转眼人就在跟前了。
“早餐是最重要的了，一定要吃好，他们就做一种怎么行呢？”
顾倾尘无奈笑道：“有王妈跟他们说，他们都知道我的口味，实在是没必要做那么多，浪费。”
“你就是以前节省日子过惯了，回了林家，你不用考虑什么浪费不浪费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倾尘笑着应声，实在是没必要在这种话题上跟她深究，因为也争辩不出个什么结果来。
“快尝尝，今天这些都是妈妈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
她笑着应声，其实这么些天来她很少叫顾晨雪叫妈，她长这么大对妈妈这个词都挺陌生的，
很小的时候顾美丽不让她叫妈，后来长大了就顾美丽顾美丽的叫着了，顾美丽没有阻止，她也就这么没大没小的下去。
如今想来顾美丽不让她叫妈，是不是每次听到她叫“妈妈”都觉得刺挠得慌呢？
她低垂着眸子吃早餐，很好的掩盖住了眸中情绪。
顾晨雪一直在尝试让她多吃点。
顾倾尘吃着就感觉味道有点熟悉，不太像是妈妈的味道，倒是像那个人做的味道。
她笑道，“您在国外这么多年，中餐还是做的这么好，尤其是这碗皮蛋瘦肉粥。”
顾晨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这个皮蛋瘦肉粥是今早陆家那边送来的。”
顾倾尘脸微微有点黑，放下粥。
“我看你这两天胃口不太好，之前在医院，看你喜欢吃景淮做的皮蛋瘦肉粥，我跟他学了几次也不得要领，只好让他做了送过来。”
“咱也不是非得要喝这个皮蛋瘦肉粥。”顾倾尘重新换了一份早餐。
“管他呢，男人就是拿来用的，有用处才能证明他是个有用的男人。”
顾倾尘微微张大嘴，巴很难想象这话是从那看起来温柔又端庄的顾晨雪嘴里说出来的。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晨雪哑然失笑，“不过你也不需要懂这些道理，有爷爷，有妈妈，有哥哥和弟弟为你保驾护航，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了。”
好端端的，顾倾尘鼻头倒是一酸。
有人撑腰的感觉固然是好，可是最近这一堆事情烦乱，陆景淮跟他们家是不是走的过于亲近了一些？
“宝贝。”顾晨雪把她脸颊边一缕碎发撩至耳后，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但是我的宝贝最近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顾倾尘笑着摇头，“只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化。”
顾晨雪表示理解她，也没有逼着她马上就去消化。
“除了这几天的事儿，应该还有一些感情上的事情吧？”顾晨雪笑得温柔，比这春天的风还要暖，“我听说不久前那场婚礼差点完成了，后来婚礼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顾倾尘笑了笑，不愿多说，她还没有习惯把自己的事情跟别人合盘托出的习惯。
“好，你不想说就算了。”
顾晨雪见她吃完早餐，吩咐佣人把碗筷收下去，这才把随身带来的盒子打开。
“听说陆氏和东锦的股份你手上有一些，你哥哥前两天也把林氏5%的股权转让给了你，钱你好像也不缺了，而妈妈除了有些钱和爱，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几件精美物件，为首那个惊得顾倾尘瞳孔地震。
那是一个满绿的绞丝镯，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质，在阳光下散散出莹润的光泽，做工和成色都是一等一的。
顾晨雪见她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镯子，笑道：“宋朝年间的东西，据说是当时的一位皇后带过的，找了当时的一位高僧开过光。那位皇后后来活到了八十八岁，在那个年代是相当了得的八十八，这个数字也吉利。”
顾晨雪很随意的把镯子取出来放在她手上，“拿给你随便当个玩意儿。”
顾倾尘张张嘴：“很贵吧？”
“拍的时候两个亿，现在的话价格应该更高一点。”
不管顾倾尘张大的嘴巴，顾晨雪又拿出另一个镯子。
这也是个玉镯，浑身仿佛能透出水来。
“这是唐朝一位皇后带过的，也是个长寿的皇后。”顾晨雪又塞给她。
盒子里还有几样精美的物件，其中还有一柄短刀，顾倾尘看到刻字，又一次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