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窈觉得，自己终归是小瞧了徐女士。
她的学习能力，远远比林窈窈以为的，想象的，强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小芳终于说完了。林窈窈抬眼看去，只见‘认真’、‘担忧’都焊在她脸上了！！
林窈窈：“……”
不愧是我亲妈啊。
真是……考虑的长远！！
“母亲大人。”林窈窈轻声唤了徐小芳，明知故问：“您说这些，是认真的吗？”
徐小芳脑袋点个不停。
小鸡啄米似的，倒是有些滑稽。
“认真认真，黄金都没我真。”
“……”林窈窈嘴角直抽抽：话说，要不是确定以及肯定，这是我亲妈，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窈窈，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妈妈的话？”徐小芳一脸的受伤，“我可是你亲妈，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心肝宝贝，你觉得我会害你？”
林窈窈当然知道徐小芳不会害她。
更知道，徐小芳能说出这些话来，肯定是废了一些时间调查。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从前什么都不是的林窈窈，或许真的会因为跟不同的男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染上病。
如今的林窈窈，系统在手，天下都有。
区区小病，别说林窈窈不可能染上，就算是真的染上了，系统大大天下无敌，还奈何不得那点小病么？
不要说那种小病毒，就算是‘艾.滋.病’这样的大病毒，林窈窈相信，系统大大都能够轻松拿捏。
“妈，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我想说，您啊，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你的女儿聪明的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话间，林窈窈把徐小芳拉着坐在自己身边，头靠在徐小芳的肩膀上，声音缓缓但温柔，“妈妈，请你相信我，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以自己的健康为先。”
“再说，我眼光毒辣得很，高得很，他们如果都是要出去乱搞，带着脏病的人，我都不会跟他们来往。”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谢谢你如此关心我，我爱你呀妈妈。”
林窈窈一系列的话说完，还在徐小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徐小芳愣了又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林窈窈做了什么。
她惊。
她错愕。
她激动。
她兴奋。
“窈窈，你懂事了，你真的长大了。”
“妈妈，不管我多懂事，多大年纪，都始终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
徐小芳泪如雨下。
是感动，也是高兴，更是欣慰……
林窈窈贴着她的脸，不动声色的把话题一转，“妈妈，我刚刚看你那么郑重其事，我都以为你给我找到后爸了，我还高兴了好一阵呢。”
“妈妈，你……”
“林窈窈。”徐小芳没等林窈窈话说完，就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然后红着脸斥责道：“我都多大年纪了，你说这些话，我……我……”
“妈妈，你还很年轻啊，而且你之前不是也有想法吗？我支持你的。”林窈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奶奶肯定也支持你。妈妈，人生还长，你可不要辜负自己正当好的年华啊。”
“我？正当好的年华？”徐小芳抬手摸了摸林窈窈的额头，“你这孩子，你也没发烧啊，你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林窈窈正儿八经地迎着徐小芳的目光，“妈妈，人家美丽国的人，七十几岁了都还在竞选总统呢，您才四十多岁，您这不是正当好的年华，是什么？”
徐小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理论。
她看着林窈窈的眼神里，满是惊讶。
“妈妈，你很好，我相信你一定能遇到一个爱你，懂你，愿意跟你携手白头的人。”
徐小芳抽了抽鼻翼，“我真能遇到吗？”
“窈窈，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没文化，又……”
“妈妈，别说你很好，哪怕是你真的那么差劲，但你还有我在啊。”林窈窈温柔的为徐小芳抚了抚耳边的发丝，“妈妈，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也一定，会让奶奶重新站起来。
只是后面的话，林窈窈没说。
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
除非……它即将成真。
“窈窈，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了你。”徐小芳也满眼慈爱地看着林窈窈，“妈妈爱你。”
林窈窈早就知道妈妈爱她了。
在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
在她那死鬼老爸每次打她，妈妈把她护在身下的时候。
在她决定辍学，妈妈却说哪怕是卖血卖肾，也要供她读书的时候。
只是后来，她终于离开那个村子，离开那个小镇，却糊涂的为了陆挽舟差点失去自己的生命。
她，真的就差一点点，就辜负了妈妈深沉不计回报的母爱。
也差一点点，就辜负了妈妈付出全部给予她的养育之恩。
…
从徐小芳的房间离开，林窈窈刚打算去见见林奶奶，就看到坐在轮椅上，正对着徐小芳房间门的林奶奶了。
林窈窈：“！！！”
所以，奶奶一直在门口？
她，听见自己和妈妈的对话了吗？
林窈窈也不傻，自然晓得妈妈那么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就是不想被奶奶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
可如今……
“奶奶。”林窈窈低低唤了一声。
林奶奶看着林窈窈，露出一抹浅浅笑意，“囡囡啊，推我去花园里走走吧。”
林窈窈快步走过去，一边推着林奶奶的轮椅，一边说：“好的奶奶。”
整个翡翠一号的灯都开着，亮堂得很。
林窈窈和林奶奶走在花园里，时不时地听着虫鸣声音，十分惬意悠闲。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沉默的林奶奶开口喊：“囡囡，停下来吧。”
林窈窈点头。
“好，奶奶。”
“你也坐。”林奶奶指着花园旁的休息椅，“陪奶奶说说话。”
林窈窈继续点头。
一老一少，就这么坐着，看着这翡翠一号的花园，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过了很久。
久到，林窈窈以为今天晚上奶奶不会跟她聊天了，林奶奶却开了口。
“囡囡，奶奶没有文化，奶奶也不会说话，但是奶奶想告诉你，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心，做自己，奶奶就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林窈窈哭了。
她泪如雨下，扑进奶奶的怀里。
她没说话。
林奶奶也没再说话，就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
一老一少就这么抱着，直到佣人来提醒她们夜深了，才回去休息。
亲人之间，很多时候确实不需要过多的言论。
你不说。
我也懂。
就是默契。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林窈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到奶奶的腿，急了。
很急很急。
她，无比迫切，想要给奶奶一个健康的身体。
“99，我想让我奶奶重新站起来，你能不能帮我？”
“代价很大。”暴富99几乎是秒出现，给了林窈窈回应，“宿主，你要考虑清楚。”
“什么代价？”林窈窈问。
暴富99沉默了几秒，林窈窈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类似于A4纸的东西，上面还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与此同时，暴富99又开口了，“宿主，根据寰宇系统法，帮至亲之人违反寰宇规定，所以代价巨大。”
“具体需要你付出什么，你可以看这份详细的介绍。”
林窈窈“哦”了一声，就开始看。
字很多。
上面的条件限制很多。
代价……
林窈窈一目十行，找她具体需要付出的代价。
终于，在最后一行，她看见了。
那是加粗的一段文字。
【积分\/9000万亿！！！】
在那段加重加粗的文字下面，还有备注。
【注：积分不能借贷，钱不能来自投机取巧】
林窈窈：“……”
聚宝盆也好。
扩容戒子也好。
都是暴富99贷给她的积分。
虽然当时签协议有些肉疼，但说到底是无痛的。
如今让奶奶站起来需要积分，可她的系统账户上，满打满算也才几百分，都不够给欠的积分利息……
看来，想要用积分让奶奶重新站起来，是不大可能了。
哦，确切地说不是不大可能，是绝对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只有9000万亿这一个办法了。
9000万亿。
天文数字。
玛德。
她现在还欠着那卖帝王山给她的老爷子2000亿呢。
2000亿都拿不出来，9000万亿，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窈窈忽然有些头痛。
“99，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奶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她……”
“宿主。”暴富99知道林窈窈要问什么，没等她问完，就出声打断她，郑重其事地说：“你奶奶确实是个普通人，既然是个普通人，代价如此巨大，你完全没有必要坚持。”
“宿主，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暴富99没有告诉林窈窈的是，在她之前的好几任宿主，最开始也想帮助至亲之人健康长寿，但最后……无一不是因为代价太大，都放弃了。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吧。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明知不可为，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