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可以,别担心。”靳言臣安慰她,去看小花生自己怎么能不在呢。
梁含月没有再坚持,而是点头说好。
*
翌日梁含月和靳言臣一早就去了山上,虽然他的腿脚不便,但体力不错,所以一点也没有拖慢进度,抵达山上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山里的风透着几分凉意,吹动着两个人额角的汗珠。
苏·大自然的搬运工·小小很有眼力劲的将背包里的水和吃的都拿出来。
梁含月说了声谢谢,喝了两口水,看着日出笑道,“海边的日出,山上的日出我们算是都看过啦。”
靳言臣温柔的眸子望着她的侧颜,宠溺的“嗯”了一声。
休息了十分钟,等寺庙里的师父都做完早课,两个人这才去看小花生,点了香,添了香火。
“对不起啊,妈妈可能不能接你回家了,所以你不要等妈妈,快去找个好人家吧。”
梁含月的身体很难再有孕了,她不想让小花生一直等着自己,怕她孤单。
靳言臣闻言,眼底流转过心疼,握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梁含月感觉到他的安慰,仰头笑了下表示自己没事。
靳言臣的手机响起,是国外的电话,他走出去接。
梁含月在殿内逛了一圈,也出去了。
靳言臣不在院子里,而是站在外面的古树下,神色肃穆,眼神里没有看自己的温柔。
这个人好像把一生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梁含月低头莞尔,转身想去旁边看看的时候,侧边的门里走出来一个大师。
“大师。”她敬重道。
大师眸光慈祥的望向她,“阿弥陀佛,施主你的命劫已过,该睁开眼睛看清楚了。”
“什么?”梁含月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大师抬手伸出食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虚幻,如同在做梦,自己的灵魂好像一下子被推出了肉体,被撕扯进了另外一个时空。
等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黑色的三脚架,摄影机还有躺在地上的自己……
大动脉被割开,鲜血如水一般流出来,整个人不断的在抽搐。
戴着口罩的绑匪手里握着刀,眼神震惊,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杀人。
而站在门口的顾景沉神色呆滞,尤时雨也明显被吓到了,脸色苍白,不敢置信。
“梁含月……”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男人满眼猩红的跑进来,直接将地上的她拥入怀中。
梁含月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嗫嚅道:“我……是又回到梦里了?”
没有人回答她。
靳言臣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丝毫不在乎她身上的血,神色痛苦的好像灵魂都要碎掉了。
“梁含月……”
顾景沉终于回过神来,上前就想要将梁含月抢回来。
手还没碰到梁含月就被靳言臣一把挥开,阴郁的眸子射向他,声音冰冷瘆人,“滚开!”
“靳言臣,你疯了!她是我的妻子……”
自己最好的兄弟抱着自己的妻子,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不气愤!!!
靳言臣看都没看他一眼,猩红的眸光里有水光在闪烁,喉结滚动,声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老何,我要他们、都去死!!”
顾景沉眼神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靳言臣没回答,而是将满是鲜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梁含月抱起来,转身往门口走。
而守在门口的老何第一时间拔枪对准绑匪。
绑匪吓的双膝跪地求饶:“放、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余光看到呆愣在门口的尤时雨,指着她说:“是她,是她叫我这么做的……”
尤时雨对上靳言臣骇人的眸光,不由自主的颤抖,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有叫他杀人……”
“就是你,我这里还有跟你打电话的录音可以证明!”绑匪为了活命将她卖的彻底。
“我不是,我没有……”尤时雨焦急的解释:“我只是让你绑架她直播她裸体,我根本就没有叫你杀她,杀人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顾景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一把掐住尤时雨的脖子,“居然你是做的!你为什么要害死含月?”
“不、不是我……”尤时雨呼吸困难,眼角滚出眼泪,还在狡辩。
靳言臣却丝毫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低头看着怀里的梁含月,眼底泛着嗜血的杀意,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一、个、不、留。”
“不要……”
梁含月跟上前想要阻止他,但是自己触碰不到他,他也听不到自己说话。
“靳言臣,不要这样……靳言臣听到了吗?不要这样做……”
奈何靳言臣一个字都听不到,神色麻木的抱着她的尸体往前走。
而身后传来尤时雨的尖叫声,顾景沉的反抗在老何面前犹如过家家,很快就轮到了绑匪……
害了她的人,顷刻间全死了。
靳言臣走出来,步伐踉跄的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却死死护着她,没有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磕碰。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他低着头轻抚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破碎,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好,要是早点把你抢过来就好了……”
梁含月站在一旁,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下来。
靳言臣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直在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犹豫,更不应该退让的……”
“没关系,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话音落地,他“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双眼低垂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靳言臣……”
梁含月焦急的叫他,伸手想要扶住他,奈何自己的手像透明的空气穿过他的身体,却无法触碰到他。
“不是你的错,靳言臣!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
梁含月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心脏被活生生的撕碎了,泪如雨下。
“这不是做梦吗?为什么啊?不只是一个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