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西郊的龙凤山林场,秋日的风卷着松针落在温泉山庄的青石板路上,带着几分清冽的凉意。
红墙黛瓦的“龙凤温泉度假山庄”隐在层峦叠嶂的树林间,天然温泉的氤氲水汽飘在半空,让这里多了几分仙气,却没人知道,平静表象下正藏着一桩命案的线索。
柳如烟背着登山包走在山庄外围的小径上,指尖捏着一片松针——这是她在林场待的第五天。
自从发现暗网消息有误,龙凤山林场绝无可能成为马云飞的交易点后,她本想离开,可心里总觉得放不下,干脆留下继续观察。
一来确认马云飞的势力是否真的未涉足此处,二来也想看看是谁故意放出假消息,搅弄风云。
她沿着温泉区的木栈道往前走,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压低的谈话声。躲在一棵粗壮的松树后探头望去,只见季洁、大曾、白羚和一个陌生男警正围着一张地图,眉头紧锁地讨论着什么。不是冲着马云飞而来?柳如烟心里一动,悄悄靠近了些。
“陈茂生的尸体是昨天早上被护林员发现的,就在前面的快活林,致命伤是颈部的掐痕,窒息而死的。”
季洁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处标记,“根据尸检报告,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死者陈茂生,二十年前因涉嫌强奸孟春林的女儿孟晓月被调查,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没被抓。”
大曾抽着烟,眉头拧成疙瘩,“孟春林是退休老警察,他要是真想躲着,恐怕咱们还真不一定能抓的住。”
柳如烟心里了然——原来是桩复仇命案。
退休老警察为女复仇,杀死了当年未受惩处的施暴者,这剧情虽不在她记忆的切片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唏嘘的沉重。
“孟春林在警队干了三十年,反侦察意识强,要是他真躲在林场里,怕是不好找。”江汉揉了揉太阳穴,抬头时正好瞥见树后的衣角,猛地提高声音,“谁在那里?”
柳如烟索性从树后走出来,脸上堆着自然的浅笑:“季探长?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办案?”
季洁看到柳如烟时,眼神瞬间多了几分警惕,前两次见面都在市区,怎么会在偏僻的西郊林场偶遇?“柳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司最近不忙,给自己放了半个月假,听说这里的温泉能放松,就来住几天。”柳如烟晃了晃手里的登山杖,语气轻松,“刚在这边散步,听见有动静,一看是你们,怕打扰,就没敢上前。”
她的话音刚落,江汉突然盯着她的脸,眼神里满是震惊,脱口而出:“柳如烟?你是柳如烟?”
这话让季洁、大曾和白羚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江汉。
柳如烟也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中等身材,眉眼锐利,穿着一件深蓝色冲锋衣,虽比记忆里成熟了不少,但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还有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是初高中时和她做了五年同桌的江汉。
“江汉?真的是你!”柳如烟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几年没见了,你变化真大,我刚才都没敢认。”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江汉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对着季洁三人解释。
“我们是初高中同学,同桌五年,后来我考上警校去了外地,就断了联系。”他挠了挠头,笑容里满是重逢的欣喜,“真没想到,你现在成了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太厉害了!”
“都是运气好。”柳如烟笑着摆了摆手,顺势拿出手机,“既然这么巧遇上,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空聚聚,好好聊聊当年的事。”
“当然要留!”江汉连忙掏出手机,接过柳如烟的手机输入号码,又让她存下自己的。他低头输号码时,嘴角一直忍不住上扬,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得旁边的大曾和白羚交换了个“这小子春心荡漾”的眼神。
“好了,联系方式存好了。”柳如烟晃了晃手机,语气礼貌。
“你们忙办案,我就不打扰了,回头有空再联系。”她对着季洁三人点头道别,转身沿着木栈道离开,背影从容不迫。
看着柳如烟走远,白羚忍不住撞了撞江汉的胳膊,打趣道:“江哥,行啊!隐藏这么深,老同学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刚才笑的那叫一个灿烂,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认识大人物似的。”
“就是,江汉,没想到你还有这层关系。”大曾也跟着调侃,“回头让你老同学请吃饭,我们也沾沾光。”
江汉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别瞎扯了,赶紧干活!孟春林可能还在林场里,我们得赶紧排查快活林附近的民宿和山洞。”他收敛心神,重新凑到地图前,可嘴角的笑意还是藏不住——时隔几年再遇同桌,这份惊喜足够让他高兴好几天。
柳如烟回到山庄房间后,靠在窗边看着远处重案六组忙碌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重案六组的案子和马云飞无关,这更印证了之前的暗网消息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对方要么是想转移警方视线,要么是想试探她这个“影子”的反应。
而根据她对《我是特种兵》剧情的记忆,此刻的郑三炮应该已经凭借“身手利落、为人仗义”的形象,成功获得马云飞外围成员的信任,正一步步接近核心圈子。
这个时候,她绝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她的行为引起马云飞势力的注意,顺藤摸瓜查到老炮身上,不仅狼牙特战旅的潜伏任务会功亏一篑,郑三炮的性命也会岌岌可危。
“看来,这里的事只能交给重案六组了。”柳如烟拿起手机,调出江汉的号码,指尖轻轻敲击屏幕。有了这层同学关系,她既能不动声色地了解某些消息,又能避免直接插手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马云飞那边,她只需守好暗网的线索,等待狼牙特战旅的行动信号。
傍晚时分,手机震动起来,是江汉发来的短信:“老同学,忙完手头的事了,晚上一起在山庄餐厅吃个饭?我请你!”
柳如烟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复道:“还是我请吧,庆祝我们重逢。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当刑警这些年的故事。”
窗外的夕阳落在山林间,将半边天空染成橘红色。柳如烟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故人相遇,或许会成为她在这场多线迷局里,又一张隐蔽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