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你这话，可真叫人半懂不懂的……”
李素裳说道。
“抱歉。布洛妮娅还是换一种比喻吧。”
“比方说……就像是我们之前涉足的那一小片量子之海，这些怪物身上同样存在[不自然]的痕迹。”
“它们不是单纯的虚数造物……它们是为了某种明确的[工作]而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而梅博士之前也说过，圣痕计划的本质是[编纂世界]——”
“从它们最近接续不断地进攻圣芙蕾雅来看……这项[工作]的具体性质也已经很明显了。”
布洛妮娅说道。
“辅助圣痕计划、完成空间重整？”
李素裳说道。
“嗯。所以，与其说它们是虚数造物，倒不如说它们是圣痕计划的[排版工]。”
“而所谓的[星球目录]，就正是这些[排版工]引以为傲的[杰作]。”
“因此，如果我们打算换一个作战思路——”
“那么我们就应该跳过[目录]或者说[主网]，直接对[编织它们的存在]下手。”
布洛妮娅说道。
“话虽如此……可具体又要怎么做呢？”
琪亚娜问道。
“那当然要利用好敌人为我们送上门的[资源]了。”
“比如说，这些不断被我们击败的脆弱怪物，显然无法只凭数量就完成[编纂]的职能，充其量只是一些[针线]而已。”
“那么，[真正的编纂者]，很可能就与我们曾经见过的虚数神骸类似……是能够[影响到规则]的虚数造物。”
布洛妮娅说道。
“难道就是普罗米修斯那时候提到过的……[虚数神骸·存在主义]？”
琪亚娜问道。
“可能性很高。”
布洛妮娅回道。
“所以，我们能够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吗？”
“既然对方拥有重整世界的能力，或许……我们也可以像幽兰黛尔和德丽莎一样，对这些敌人加以利用。”
符华说道。
“理论上可行。但世界蛇支配它们的形式，或许无法绕开[终焉]而单独成立。”
“另外，以彼此之间的分工来说……寻找[始源信标]使用方式，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布洛妮娅说道。
“而特斯拉博士认为，既然这个信标在现实当中处于[无服务]的状态，那么我们只能想办法去接近传说中的[终焉之茧]——”
“——这也是我们为何要寻找圣痕计划的破绽，并骇入其中的原因。”
芽衣说道。
“毕竟，从我们能接触到的事物来看，圣痕计划是唯一与[终焉之茧]有关的存在。”
符华说道。
“嗯。所以，回到刚才的话题——”
“对于[以不变应万变]的圣痕计划而言，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种死板的机制，逆向找到这些怪物的[上一级存在]，让它们的体系成为圣痕计划的一种破绽。”
布洛妮娅说道。
“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准备些什么呢？”
琪亚娜问道。
“和之前的[观测]大同小异，只是需要更有[针对性]一些。”
布洛妮娅说道。
之后众人返回了之前观测的地方。
“……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离了我就又一筹莫展了？”
识之律者问道。
“是的，布洛妮娅的确意识到了这一点。”
布洛妮娅说道。
“……别。你们一拍马屁，准没好事。”
识之律者说道。
“你们回来了。”
姬子说道。
“嗯。温蒂去哪里了？”
布洛妮娅问道。
“布洛妮娅姐姐，我在这里。”
温蒂突然出现。
“温蒂姐姐，你刚刚那是……”
希儿问道。
“[透明化]”
记忆体开始讲解。
“控制空气中光线的折射，来达到身体透明化。”
“前文明时，支配之律者中的一员差点就用这个能力偷袭了梅。”
“这也是风之律者能力中的一小部分。很显然本体还没有教温蒂这招。”
“他现在都经常用这一招，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到这里是记忆体的声音明显变小了。
“咳咳。虽然这招在一些人面前无效，但也算是个比较实用的技能。”
记忆体说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重新同步一下作战计划吧。”
“比起被观测圣痕计划[主网]的破绽，布洛妮娅打算主动出击，将我们的观测能力转化为战斗能力，尽可能地将它暂时撕裂。”
布洛妮娅说道。
“……撕裂？”
识之律者问道。
“嗯。只要全力以赴，我们可以在那片意识的海洋中暂时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空间，让[信标]能够在安全的情况下去探查[真正的后门]。”
布洛妮娅回道。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观测]也必然会被发现。”
芽衣说道。
“所以布洛妮娅一直在强调[暂时]。”
“虽说我们的手段是引起圣痕计划的反击，从而寻得破绽……”
“但如果对方尽全力针对我们——与幽兰黛尔她们的情况不同，律者的身份，可能反而会令我们非常被动。”
“布洛妮娅会尽可能延后那一刻的到来，在此之前，芽衣……”
“无论你能否找到后门、又能够通过后门发现些什么——你一定要及时撤离，返回相对稳定的圣芙蕾雅。”
布洛妮娅说道。
“你是指……倘若圣痕计划完全反应过来，我就有可能被它再度吞噬吗？”
芽衣问道。
“对。”
“此外……和之前一样，要想达到[解析圣痕计划]的[极限]，布洛妮娅仍要在心力层面借助识之律者和宸梦的帮助。”
布洛妮娅说道。
“哼……”
识之律者轻哼了一声。
“无所谓了，我已经接受自己牛马的命运了。”
记忆体说道。
“而芽衣……你要和布洛妮娅一起侵入圣痕计划的深处，并随时做好准备。”
“一旦[信标]如我们期待地那样有所变化，就速战速决，找到[真正的后门]，发掘其中蕴藏的力量。”
布洛妮娅说道。
“……好。”
芽衣回道。
“至于琪亚娜，你要负责用空之律者的权能暂时封闭我们即将撕裂的意识空间，只留下一条最保守的撤退路线。”
“这样做，应该可以进一步拖延时间，减少我们暴露的风险、迟滞圣痕计划的反扑。”
布洛妮娅说道。
“放心吧。”
“可是……你们真的不需要再准备什么吗？就这么突然……”
琪亚娜问道。
“不用了。理之律者对自己刚刚接触过的事物拥有一种独特的记忆力——比起其他准备工作，利用好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才最为重要。”
“通过复刻那些虚数造物的逻辑，布洛妮娅会为大家……”
“……重新[定义世界]。”
布洛妮娅闭上了眼睛，她的意识看见了圣痕空间那逐步替代现实的[意识之弦]。
“……”
此时记忆体掏出手机发送了几条消息，之后立马开始辅助布洛妮娅。
意识空间。
“原来如此。这就是……圣痕计划所创造的[世界]。”
“……”
“圣痕计划……”
“不过如此。”
在布洛妮娅说完这句话后，她和芽衣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圣痕空间。
“……”
“[星球目录]……该说[果然是这种氛围]吗？”
布洛妮娅说道。
“布洛妮娅。现在……算是一切正常吗？”
芽衣问道。
“当然。只不过，我们可能有点[用力过猛]，直接接近了对方的中枢所在。”
布洛妮娅回道。
“……要做好战斗准备了，对吗？”
芽衣问道。
“没错。”
“不过，即使我们前进到了这里，芽衣的信标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布洛妮娅说道。
“嗯。”
“所以，与其说[用力过猛]，倒不如说我们还必须[更近一步]。”
芽衣说道。
“那芽衣果然还是少不了自己的[最佳档案]吧？”
琪亚娜跟了过来。
“琪亚娜？”
芽衣看着琪亚娜。
“嘿嘿……算是一点[小惊喜]吧？”
“[最保守的撤退路线]——当然是我跟在你们后面一起行动啦。”
“这样不仅可以进一步收窄空间的通道……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只要我们提前发挥出身为[空之律者]的全力，一切也就都会迎刃而解。”
琪亚娜说道
“不过，为了全局考量，琪亚娜还是要避免在这个阶段就用上自己全部的力量。”
布洛妮娅说道。
“哈哈，那当然还是得看布洛妮娅的表演啊。”
琪亚娜说道。
“好了，我们也不要在插科打诨上浪费太多时间。”
“就像刚才我们提到的那样——一场恶战，已经一触即发了。”
芽衣说道。
“大家各自做好准备。”
“既然是编纂世界的[目录]……”
“那种连普罗米修斯都认为难以处理的[存在]，或许就在这附近。”
布洛妮娅说道。
在三人解决[前哨兵]后，虚数神骸·存在主义显身了。
“考虑到我们或许还要对它做一些[手脚]——”
“大家先尽可能剥夺它的反抗能力，但不要将它彻底消灭。”
布洛妮娅说道。
之后三人的攻击都收着力，布洛妮娅也在加速解析虚数神骸·存在主义。
几分钟后，布洛妮娅解析完毕。
“这样……算是已经搞定了吗？”
琪亚娜问道。
“嗯，和之前那些造物一样，我们可以暂时反过来利用它的特质了。”
“不过……事情比我们设想的要更加麻烦。”
布洛妮娅说道。
“怎么了？”
芽衣问道。
“严格来说，它自带一种类似[量子密钥]的耦合机制——”
“这导致理之律者只能模仿它的[单个瞬间]。”
“也就是说……如果要继续深入，芽衣将进入的，会是一条[单向通道]。”
布洛妮娅说道。
“等等，布洛妮娅，如果是这样的话，芽衣该怎么回到这里？”
琪亚娜问道。
“——她不能回到这里。”
“考虑到所谓的[后门]完全是一种未知数……”
“我们之后可能需要再执行一遍类似这一次、或者之前营救琪亚娜爸爸那样的行动。”
“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或许只能等待幽兰黛尔和德丽莎在[收复世界]的过程中，偶然重新发现芽衣的踪迹。”
“……”
“总之，布洛妮娅也是在解析完成后才认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不可能争取到[绝对安全]的时间，而是只能夺得[出入后门]的时间。”
布洛妮娅说道。
“……”
“芽衣，你怎么看？”
琪亚娜问道。
“我说……”
“你们怎么还有这种坏习惯？在别人的地盘闹这么大动静，出现意外情况也要快速的想出接下来的计划，而不是慢慢讨论。”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