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你先他先了，你们有没有把我这老头放在眼里，咳，咳！”
周太傅显然生气了，一口气没喘匀，险些呛着。
“......太祖父，您别着急呀！”
文雯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安慰道：“太祖父，这个偏方还是我祖父来试验比较稳妥，就如我祖父所说，最坏结果就是一命呜呼，但是我敢保证......”
岂料，周太傅都没让她说完话，就急哄哄打断，“你保证什么，你保证，呼——”
文雯这会儿有点骑虎难下了，要说不担心不可能。
这个想法是她先提出来的，无人用过的偏方，贸然使用确实很冒险，但是，就如祖父说的，除了一命呜呼，家人难过之外，其他的结果好像都能接受。
其实，祖父优先试药，还有一层意义所在，就如偏方所说，改善体质之后能拥有和正常修士一样的体质，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会比之前快一点呢？这个想法还有待验证，所以，由祖父来验证这个想法，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么想，文雯也这么说了。
最后，好话一箩筐，保证再保证，周太傅才同意文元谦试药。
房里设下隔离结界，文雯取出一个外表很是古老的药罐，按照一般药方用量，开始放水，开始煎药。
随着药草的熬制，慢慢地，屋里散发出一种甜腻的花香味，药罐里的汤汁不是寻常颜色，而是一种蓝中带点白丝的颜色，怎么形容呢，有点诡异，有点神秘。
文元谦端起碗，毫不犹豫，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看到他那么干脆利落，其余人都绷紧神经，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不用这么紧张。”
文元谦笑了笑，安慰大家：“药效不至于这么快！”
“祖父，您先打坐，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文雯冷静说道。
片刻之后，药效开始在身体里有所反应，文元谦开口说道：“身上开始有点痒，疼，能忍受。”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元谦断断续续说着自身感受，无外乎就是疼痛加剧，尚能忍受。
渐渐地，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一层层冷汗，很艰难才吐出几个字“经脉胀痛”，随后大家看到他咬紧牙关，身体开始猛烈颤抖，眼看就要昏睡过去的样子。
看到这种状况，文雯马上掐诀施法，下一秒，灵力从她掌心溢出，瞬间把文元谦整个人包裹住。
此时，文元谦只觉得体内的经脉异常胀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万分难受，头脑不再清醒，很想昏睡过去，就在他恨不得咬舌自尽之时，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一股清凉冲进脑袋深处，头脑瞬间得以恢复些许清醒。
文元谦咬牙扛着，细细体会千蚁啃食的痛楚，片刻之后，那种难受万分的剧痛开始慢慢消退。
等到身体只剩轻微痛痒，可以忽略不计之时，文元谦才抬手抹去满头的冷汗，身体一歪，倒在榻上，紧闭双眼喘着大气。
“祖父\/父亲\/亲家。”
“元谦，你这老小子没事吧？”
屋里几人纷纷担忧喊道。
文元谦手指微动，没说话，静静地躺了好一会，才出声道：“没事，不必担忧，我先，缓一缓！”
缓过之后，文元谦坐起来，先是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得到无碍的结果，开始打坐修炼。
运行一个周天之后，文元谦有点纳闷，也有点不敢相信。
随后他再运行几次，一个周天反反复复对比，甚至还运行十个周天，与之前的作对比。
一顿操作之后，猛然睁开眼睛，欣喜看向屋里在座的人。
“有效果，真的有效果，吸收炼化灵气时间比以前缩短了两成左右。”
文元谦喜悦地跟大家分享这个消息，随后他又说道：“除去经脉扩张疼痛难忍那一刻，其余都还不错。”
“祖父，疼痛最难忍那一刻。”
文雯小心翼翼问：“那一刻，您最想做的是什么？”
眼看老人有点犹豫，文雯又说道：“祖父，这个经验很重要，作为实验数据，一定要据实回答。”
“嗯。”
文元谦沉思几息才缓慢说道：“千蚁啃食的痛楚，差点忍不住要咬舌自尽。”
嘶！
屋里几人不由自主都倒吸一口凉气！
疼到要咬舌自尽的地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程度的痛？此刻，除了文元谦，无人能知悉那种痛！
“但也仅仅是一息的念头，在我念头刚起之时，一股清凉冲进脑袋，然后我便清醒过来。”
文元谦转头看向文雯，问道：“雯儿，刚刚是不是你？”
“是。”
文雯点了点头，随后又问：“祖父，您觉得，相比较效果，这种痛值得吗？”
“可以一试！咬牙挺过去，值得！”
话落，文元谦看向任祖安，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雯儿，第二份，外祖父来试。”任祖安说。
尽管明知老人的心意，文雯还是再次问道，在老人的坚持下，第二份药开始熬煮。
待药熬好之后，任祖安迫不及待服下。
一样的反应，疼痛很快出现，然后痛到浑身颤抖，冷汗直流，由于任祖安一直以来都是文弱书生的身板，与文元谦武将的壮实身体没法比较，所以，文雯在发现外祖父浑身颤抖之时，灵力很快输出包裹住任祖安。
慢慢的，在外围灵力的助力下，任祖安咬牙硬挺着，他觉得何止是千蚁啃食，对他来说，万蚁都有可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着老人发梢全湿透，嘴唇都要咬烂了，那种痛楚才开始消退。
等到痛楚消退几分，任祖安嘴里喊道：“别担心......”
下一秒，砰一声，倒在榻上，昏睡过去。
“外祖父！”
文雯一边喊，一边急忙把脉，“没事，没事，累晕过去了，睡醒就好，睡醒就好。”
“这......”周祖父欲言又止，最后又摇头又点头的，终究是没说完这句话。
周夫子看看自己父亲那担心的样子，再看一眼周太傅，后者的双眼，好似闪着光芒，貌似动了心思。
“祖父，您不会是？”周夫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