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彻底忘了之前自己对于江南的怀疑了。
赶忙摆摆手：“别，别打，我的错！”
江南故作叹息一声：“你啊，是有才华滴，可是你也不用较这劲啊。
这样，以后有本子拿过来，我投你！”
姜汶立马点头，接着才反应过来，猥琐的笑了笑，低声道。
“江董，我听说您可是有国外的路子的。
而且听说费用可比其他发行公司少多了。
是咱们龙国唯一一条只要签个名字，就能拿到国外发行的路子。
您看我那本子...”
“嘶~~~~”江南震惊无比的看着姜汶。
“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还是嫌自己命长？”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唯有姜汶，依旧不死心的看着江南：“不是，江董，这国内不能播，国外还不行？”
江南已经彻底被姜汶缠的没了心气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听不懂人话的玩意。
于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姜汶，该说的我都说了，也许没人比你聪明。
但是绝对没人比你傻。
你信不信，我头天给你放了，第二天咱们就都进去？”
姜汶狐疑的看着江南：“不至于吧？”
江南对于这些第六代导演，实在没话说了。
又天真，又愚蠢，又狂到没有边际。
一个个的不是无病呻吟，就是钻牛角尖，非要给钻出水来。
要么就是血刺呼啦的，展示人心，人性中那点矛盾到极点的东西。
贾张克如是，姜汶如是，王小衰，娄掖同样如此。
姜汶还一直标榜自己不是第六代导演。
说别人无病呻吟，却从没想想自己那较劲的念头。
“爱信不信，你赶紧给我滚，跟你说话，我简直少活三年时间！”
说话间，江南直接推搡着姜汶下了车。
周小文和宁靖慌忙也跟着下去了。
接着江南一关车门，任由姜汶怎么敲，就是不开。
最后庄五和彭虎过来直接弄走了姜汶。
终于清净了，江南也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了。
这些第六代导演，你说才华吧，确实有。
不光有才，胆子还忒踏马的大。
什么都敢拍，什么也都敢拍出来。
可是你说他们有多少才吧，他们很快就江郎才尽了。
不对，更准确的说，是对于艺术，根本就没多少才华。
反倒是对于人心，人性喜欢琢磨。
贾张克喜欢揭露一些东西，姜汶此时也是如此。
这个时代的导演，似乎都有那么一种大无畏，为电影奋不顾身的精神。
你要说他伟大吧，可是拍出来那玩意，真没多大意义。
你要说他什么都不是吧，他还能七拐八绕的牵扯出很多道理出来。
试图去掩盖自己内心中，一些不能让人知道，也不能说出来的东西。
后来的姜汶改变了，但是...改变的又不是很彻底。
他的电影成功么？
市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说不成功吧，人家还真挺牛的。
这东西就是怕对比。
一对比，似乎姜汶又什么都不是了。
那点市场价值根本微不足道。
江南开始琢磨起了姜汶后世的改变。
这个货，从琢磨人心，人性，改变到了更高级的一层。
异常无比的用一些隐晦的事情，事物。
来表达自己对于一些东西的看法和考究。
最后电影呈现出来后，就很是莫名其妙。
后世网上很多人说，姜汶多么多么牛。
是你们根本看不懂之类的话语。
然而，他们是看懂了。
可是...他们能确定，那就是姜汶人家自己个的想法？
就连余花的小说上了课本，让余花本人亲自去解释。
某个段落的用意，他本人都解释不出来。
所以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但是，作为一个俗人，那就应该用俗，去展示自己的牛逼才行。
很显然，姜汶不明白这一点。
他太自视甚高了，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俗人。
所以才会这么一直较劲，一直拍摄一些，让俗人看不懂的东西。
江南是个俗人，还是个下九流的俗人。
对于姜汶这些第六代，挣扎在人性中的导演，是真的不明白。
但是...能够理解。
理解仅仅只是字面意思，想让自己包容和帮忙，那就没得谈了。
这就像我对你微笑，纯属礼貌一样。
并不代表我对你有别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
江南才刚起来，宁靖就来敲门了。
让宁靖进来后，江南诧异的看着宁靖那黑眼圈。
“不是，大晚上你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宁靖气愤不已的跺跺脚，撒娇道：“你说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
我除了想睡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
江董~~~你快点，把那个货打发了好不好？
我真要快被他折磨死了。”
嘶~~~江南傻眼的看着宁靖。
“哪个货？”
宁靖不满的盯着江南：“还能是哪个货？姜汶！”
江南更加傻眼了。
“你跟他认识？”
宁靖皱着小脸：“我的影后就是他给弄来的。”
江南恍然的点点头：“阳光灿烂的日子？”
“嗯，你是不知道，他为了给我拍一张照片。
光是胶卷就用了好多。
而且最后你知道他给我拍了多少张备用的么？”
江南愕然的摇摇头。
“一万张！一万张！”
“嘶~~~”别说江南，就连旁边的刘晓月都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晚上，拉着我和周导。
整整说了一晚上他的委屈，他的痛苦。
如果我不是因为他拿了金马奖影后，我绝对一拳把他给打出去。”
说着，宁靖不解气的在空中挥舞了下粉拳。
江南看的一乐。
“那今天这戏还拍不拍了？”
“拍啊，咱们这戏没多少了，赶紧拍完，赶紧撤。
我刚刚才借尿遁过来，你先让我闭眼休息一会。”
说着，宁靖直接倒在江南被窝里面，睡了起来。
江南无语的摇摇头。
这货是真不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