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里只有刘之言和萧金还在坚持,其余人已经用上了黑杖的力量。
到达凌雪等级后,刘之言就发觉自己可使用的流萤变多了。
关于这个现象,霍须遥给出了解释。
在刘之言觉醒天赋后,作为果实主人的霍须遥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体内澎湃的流萤。
只是那时作为类儒天生忌惮这股力量,霍须遥没把这件事说出去。
后来在帮助刘之言训练时,霍须遥有意无意也在提醒刘之言多多开发体内的流萤。
刘之言在大坪山山洞里使出的强力一击叫[蔚],后来他再没能用出这一击,但他有无限的潜能,所以即便在特攻部这样人才云集的地方,留给刘之言的培养材料也不差。
他的四段[断水]叫“新蔚”,并不是真正的蔚,而是对蔚的模仿,其实效率很低下。
霍须遥觉得[断水]可以视为一种过渡方式,对于即将要进阶到飞鸿的刘之言来说,新的[蔚势]非常重要。
正如他需要通过进化完成蜕变,而从六代到七代是一种革新上的蜕变,也是最难的一种(成功概率非常低),刘之言的下一步也是蜕变。
他根据刘之言在特攻部的测试数据,以及刘之言与他偶尔的战斗练习,结合dp组织研发的模拟数据系统(该系统是由几名萨加和印龙的工程师联合研发),帮他创建了几个未来可能蜕变的方向。
这些方法刘之言在萨加的特攻部练习时试过了,他尤其钟爱其中一种。
在该进阶训练中,主要使用一种“光斩”的方式打伤害,熟练掌握后,刘之言原本蓝色的流萤会变成金色。
预计该阶段会有五段,从第五段[银河]开始,随后是六段[光轮],七段[星图],八段[奇点],九段[墨砚金箔]结束。
暂时由于刘之言的等级不够,现阶段只能刚刚触摸到[银河]的边边角角。
在类儒的世界里,类儒与人类果实的关系是非常特殊的,果实不仅仅是类儒的食物供给,也是类儒情感上的依赖,所以类儒在选择果实时大多都是女性人类。
而类儒与果实的关系越亲近,情感交融的次数越多,对果实和类儒都有增强的效果,所以很多明智的类儒都选择攻略果实,与果实建立起情侣甚至是夫妻关系。
自霍须遥假死后,刘之言与他的接触约等于无,这种关系的加成效果几乎享受不到。
所以霍须遥打算后面会将组织全权交给小豸,等刘之言与特攻部解除劳动关系后,两人会住在一起,共同谋划未来的事业。
至于刘之言到达凌雪等级后流萤变多,其实大部分觉醒者都会随着等级的提升而不断解放体内的流萤。
类似于大坝泄洪,水会一层一层往下放。提升一个等级后,开启一道闸门,直至闸门全部开启。
只不过相对于其他人,刘之言体内原本储存的流萤就更多,所以他对流萤增多的感受比其他人更明显。
这一点在霍须遥和他进行情感交融时会更甚,如果他做得过火了,很有可能会被刘之言伤到。
即便是六代的他,类似于大坪山山洞内的那波攻击,他也接不住。
刘之言是在情绪达到高潮时才会无意识的释放这种能量,同理,做梦时如果做了噩梦,也会释放。只是释放的方式不同,有的会自动消解,不会以能量波的形式伤害到什么东西。
而且霍须遥深深意识到一件事,刘之言很难被攻略。
具体来说,刘之言是个很理性的人,而且他的性取向一开始是直的,如果不是类儒与果实关系的加成作用,加之原主霍须遥这张脸,想要吸引刘之言,他訾还得再研究半辈子。
他能清晰的预料到,一旦他在情感上伤害了刘之言,又或者做了什么令刘之言无法饶恕之事,刘之言会立刻与他决裂,不会留有一丝情面。
渐渐的,这些天里,他能感受到刘之言对于类儒这个物种的恨意在快速加深。
他必须做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让刘之言的情感缓和一些。
手段不能太强硬,因为刘之言吃软不吃硬。
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因为刘之言很聪明很敏感。
为此,他还去请教了一些情感专家,学习人类的情侣之间是怎么友好相处增进感情的。
而且最近,他隐隐感觉自己和刘之言之间的情感出现了危机,主要是生了一道裂隙,有别的东西插了进来。
那个械人,只和之言相处了一个多月,就被他视为极其重要的朋友,而且这还是在之言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他都是个危险的家伙。
现在就连刘之言和萧金的流萤也用完了,阵图微微亮起橙色的光,但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暗淡。
“成功激活阵法了吗?!”
沈砚辞太兴奋以至于他忘记自己身体还很虚弱,连连咳了好几声。
很遗憾,他们只是勉强激活了部分阵图,能量虽然在传导,但依然只是微末。
男学生李思绝望的坐在地上,他已经耗费自己所有的法力,相比他此前经历的考核,这里实在要危险得多。
“那现在该怎么办温小姐?”温清照已经离开特攻部,恢复了她的大小姐身份,众人便统一用“温小姐”来称呼她。
霍须遥扶着力竭的刘之言坐到墙角,他的眼神仿佛在责怪刘之言不遗余力去牺牲自己。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救洛川和林秣周,他们都是因为我…”
霍须遥捂住刘之言的嘴,这样的话他不愿意再听第二遍。
他轻轻拨弄刘之言的头发,让他可以心安理得的靠在自己肩上:“好好休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客观来说,那两个人对于霍须遥而言无关轻重,他只在乎能影响到他和组织以及刘之言的人,无论是从中获益还是受到威胁。
“为今之计只能等待了。”温清照不过是陈述现实,“乐观的话青雀台会派人来救援,不然我们只能等风暴潮过去。”
山洞内再一次寂静无比,连某个人叹息的声音都被听得清清楚楚。
谭瑛一个人走上前仔细抚摸那些亮堂的符文,这些符号让她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认识一个人,做阵图非常拿手,是个卓越的阵法天才,也曾在灵桥道学院修行过一段时间,深得当时阵法系老教授的青睐。
裴青平,那个快从她记忆里消失的名字,再次痛苦的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