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就站在大厅，周围都是人来人往，这话自然听到的不在少数。
何况，简云奇本来就是打算高调的支持徐方梨的，说话一点也不收敛，再加上他自带的流量，他一来不少媒体已经暗戳戳的靠过来。
这下，这话自是被不少记者听了进去。
温漾微怔，嘴角僵了僵这才笑道：“这是好事，我们怎么可能不愿意。”
后面偷听的记者们也是傻眼了！
简氏集团旗下的明德学院可是国际性的教育品牌，学校单是国内就遍布三十几个省市，上百所学校，这还不算国外的。
明德学院扩充图书馆藏书，居然挑中了徐方梨写的大梦不醒？
这.......
“不过，我们现在手里印刷好的成品没有这么多，不知道简总这边着不着急？”
简云奇大喇喇的挥手：“不急，你们什么时候印刷出来什么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我吩咐人过来取。”
温漾开心点头：“好。”
签售台前的队伍依旧蜿蜒如长龙，徐方梨签名签到手酸，却依然对每个读者报以微笑。
二楼，韩玺单手插兜倚着栏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那个在人群中发光的身影。
\"老板，咱们就在这站着，您不打算下去？\"
林漠立在一旁面色微微戏谑道：\"简总他们都来了，您作为太太背后的男人，不该下去露个脸？\"
韩玺眉眼不动，唇角微扬：\"今天是她的主场。\"
他下去，势必会引得媒体骚动，就这样远远看着就好。
韩玺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徐方梨的一举一动，她为年轻女孩签名时额外的鼓励话语，接过老年读者手作礼物时的郑重道谢，甚至疲惫时悄悄活动手腕的小动作。
每一个细节都让他胸口涌起难以名状的暖意。
林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意外道：\"没想到太太居然这么有才，只写了一本书居然就有这么多的粉丝。\"
\"她当然很好......\"
韩玺语气中的自豪好不这样，然话却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突然锁定在对面栏杆处一个穿着商场保洁制服的男人身上。
那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提着个红色水桶，行为鬼祟得反常。
正常人提水桶时手臂会自然下垂，而这个人却死死将桶身贴在胸前，像是保护什么重要物品。
更可疑的是，他不时的左顾右盼，留意着二楼的安保，又不断探头看向楼下签售台的位置，靠近后又迅速缩回，完全不像在例行清洁。
\"怎么了？\"林漠察觉到韩玺瞬间绷紧的身体。
韩玺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住那个保洁员。
当对方第三次探头时，他们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汇，对方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恶意让韩玺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报警。\"他低声命令，同时已经大步朝对面走去。
林漠愣了一秒，立刻掏出手机。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个保洁员已经将水桶提到了栏杆边缘，双手抓住桶底......
韩玺的瞳孔骤缩。
不需要思考，他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
在满场欢声笑语中，在闪光灯此起彼伏间，他像一道黑色闪电冲向签售台正上方的围栏。
\"阿梨！躲开！\"
这一声暴喝撕裂了热闹的空气。
徐方梨茫然抬头，正看见二楼一个红色水桶倾斜而下，而韩玺的身影如展翼的鹰隼扑向栏杆。
时间仿佛被拉长。
徐方梨看到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看到韩玺伸长手臂去推那个水桶，看到液体大部分被改变方向洒向无人处，但仍有一部分朝她坐的地方倾洒了下来。
\"嘭——\"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一道黑影飞快朝方梨扑过去，将她一揽翻身用背接住那些液体。
红色的液体砸在余天黑色的西服上，洁白的衣领被浸染，像血让人瞧着刺目惊心。
“梨子!你没事吧？！”
楼上韩玺和林漠将那人按在地上的同时，下面温漾和简云奇等人也飞快的跑上了签售台。
众人担心的看向方梨和余天。
余天松开方梨，皱眉：“是油漆。”
泼上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有些丢人罢了。
温漾眉眼骤沉，“一定是盛千蕊那个贱人！”
眼看斗不过他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搞糟方梨的签售会！
然他们知道是油漆，下面的人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看到漫天鲜红砸下来，一个人后脑勺都是血色。
现场瞬间大乱。
\"天呐！什么情况？！\"
\"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
\"保护徐老师！\"
粉丝开始四处乱窜，甚至还有人想要涌上签售台。
简云奇和邓修霖早早和楼上的韩玺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将方梨护在身后，目光警觉的看向四周。
保安和工作人员也迅速组成人墙，将徐方梨护在中间。
方梨怔了怔，好似这才缓过来，突然想到什么，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余天就朝二楼冲去。
耳边全是尖叫声和奔跑声，有人看到她上了楼，也跟在她身后。
相比一楼的混乱，二楼就要安静的多。
当徐方梨冲上楼梯时，正好看见林漠一个擒拿手将\"保洁员\"按倒在地，而韩玺甩着满手的血迹，脸色沉黑难看。
\"韩玺！\"
方梨心底咯噔一下，飞快跑过去，立在他面前，目光怔怔的看着他那只被鲜血染红手，颤抖着伸手想砰却又不敢触碰。
刺鼻的气味让她眼泪直流，分不清是因为刺激还是恐惧。
韩玺的呼吸微敛，单手将她搂进怀里安抚：\"没事，是油漆...我没受伤。\"
徐方梨知道是油漆，但看到他血红的手还是忍不住往坏处想，此刻得到他的肯定心底刚才的慌乱才勉强压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忍住差点出来的眼泪砸，尽量语气正常的问。
韩玺用没沾到油漆的左手轻抚她的脸，指尖冰凉：\"当时是因为你，韩太太这么棒，我怎么能不来亲眼看看。\"
方梨离开，楼下渐渐便被现场的安保和商场的负责人员控制住。
楼上是跟上来部分媒体和粉丝，余天等人控制好楼下的场面，也都跑了上来。
确定韩玺没事，方梨离开他的怀抱，看向那个被林漠按在地上的男人。
\"为什么要泼油漆？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