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停在巷口，三人下车抬头望去，红叶公寓就矗立在成片高大的枫树之间。这栋五层建筑透着明显的年代感，砖墙上的红漆早已斑驳，露出内里灰暗的砖石，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的皱纹，一看便知是建国前的老建筑。
秋风卷着红色落叶飘落在地，堆积在墙角，踩上去发出“沙沙”的碎响。墙皮大面积剥落，裸露出的部分像结痂的伤口，坑洼不平。刚走进楼道，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扑面而来，混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诡异又沉闷。
走廊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陈年的木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每一步都像在撬动沉睡的旧时光，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庄大壮扛着行李跟在高雅身后，一路爬到五楼。高雅掏出钥匙打开538房间，屋里虽小却五脏俱全，独立卫生间的玻璃门擦得透亮，开放式小厨房的灶台一尘不染，足够一个人日常使用。
屋子收拾得格外整洁，看得出主人布置得很用心，但或许是采光不足，又或许是色调偏暗，整体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凄冷。
高雅请两人坐在靠窗边的藤椅上，藤条编织的椅面和茶几带着复古的质感，茶几上摆着一套白瓷精致茶具，旁边的铜制台灯擦得锃亮，角落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束纤细的绿萝，算是屋里少有的生机。
高雅转身去烧水壶，毛思思趁机掏出手机，走到窗边压低声音给老同学打电话：“我到红叶公寓了，在五楼538房间，等下咱们碰个面细说。”
热水“咕嘟”烧开，高雅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驱散不了屋里的阴冷。喝了两口茶暖身，毛思思率先开口：“高博士，你之前说公寓不太平，具体都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
高雅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脸色瞬间变得憔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担忧，缓缓讲起了最近的遭遇。“最早是我屋里的衣柜！”高雅转过头，胆怯的看向房门口那高大的红色衣柜。
那衣柜特别宽大，深红色的木头表面总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哪怕屋里开灯，也像是能吞噬光线似的。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平复情绪。
“有一天半夜三点，我突然被一阵细碎的‘沙沙’声惊醒，那声音很有节奏，就从衣柜方向传来。我吓得浑身僵硬，壮着胆子摸过台灯打开，就看见衣柜的门缝里渗出一丝暗红，像凝固的血迹一样，顺着柜门往下流。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猛地拉开柜门，结果里面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不只是我这一间。”高雅喝了口茶，声音发颤，“最近五楼的怪事接连发生。住在我隔壁的大姐说，卫生间的镜子每天清晨都会蒙上一层水雾，明明窗户关得好好的，根本不该有雾气。”
“她每次擦干后，镜子里都会浮现出模糊的女人侧脸，轮廓很淡，但能看清满头的红色长发。还有住斜对门的小护士，说半夜总能听到隔壁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可那间房早就空着没人住了。”
“最吓人的是住502的短发女孩，她说自己的梳妆台上，每天早上都会莫名出现一根红色长发，她自己是短发，也从来没带长发朋友来过。”高雅越说越急，“后来怪事更邪门了，每天午夜十二点，五楼每个房间都会被人敲门，可壮着胆子开门去看，楼道里都空无一人。”
就在高雅讲到那恐怖的敲门声时，三声清晰的敲门声突然从门外传来，节奏均匀，和高雅描述的一模一样！高雅吓得手一抖，茶杯“哐当”撞在茶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她身上，她疼得惊叫一声，猛地从藤椅上跳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