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山捏着鼻子摸索着插钥匙，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干涩的脆响。门刚推开一条缝，一股混杂着汗馊味和说不清的腐臭气息就汹涌而出，山丹丹下意识捂住口鼻后退半步，吴启山更是憋得满脸通红，差点背过气去。“我的娘哎，这味儿比垃圾堆还冲！”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自然光。庄大壮摸墙找到开关，“啪”地按下——昏黄的灯泡忽闪两下才稳定下来，照亮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没有任何家具，男人的工装裤、女人的碎花裙、褪色的秋衣秋裤堆得像座小山，衣物上沾着黑褐色、黄绿色的污渍，硬邦邦的像是凝固了许久。
墙角散落着几顶枯黄的假发，蕾丝胸衣和破旧内裤被随意扔在地上，甚至能看到上面沾着的泥垢。没有衣柜，没有床，更没有卫生间，只有地上铺着一块发黑的破褥子，真想不通能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庄大壮强忍着恶臭往里走，鼻尖萦绕的气味虽然刺鼻，却莫名透着一股熟悉感，像是在哪接触过类似的气息。他踢开脚边的破衣服，转头问捏着鼻子缩在门口的吴启山：“你确定租这房的是那个丑女人？我看这架势，倒像个捡破烂的乞丐窝。”
“绝对不是乞丐！”吴启山连忙摆手，声音闷在捂着口鼻的手里有些含糊，“那女人虽然穿得又脏又破，掏房租的时候可不含糊——一沓嘎嘎新的百元大钞，连个褶皱都没有！我当时就纳闷了，那么多钱租个正经单间绰绰有余，偏要挤在这杂物间里，不是有病是什么？”
庄大壮的眉头拧得更紧，这女人的行为实在古怪。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指尖划过地上的衣物，虽然脏得离谱，却没有积下太厚的灰尘；墙角的破褥子虽然发黑，边缘却有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这屋子有人常来。”他起身走到墙边，发现墙上挂着块破旧的布帘，拉开一看，后面居然藏着一扇朝北的小窗，窗玻璃上脏兮兮的，却能隐约看到外面的墙体。
他伸手推开窗户，冷风裹挟着新鲜空气涌入，稍微驱散了些恶臭。阳光透过窗口洒进来，照亮了窗台上的痕迹——那里不仅没有灰尘，反而印着两个清晰的鞋印，鞋码极大，纹路是粗犷的工装靴样式，一看就是男人的鞋印。
“我靠！”吴启山的惊呼声从门口传来，他忘了捂鼻子，指着窗台，“这……这是男人的鞋印啊！那丑女人难道还偷汉子？可这是五楼啊！难不成是从墙爬上来的？”
山丹丹也凑到窗边，看着窗台上的鞋印皱起眉：“这鞋印很新，边缘还很清晰，应该是最近留下的。”庄大壮趴在窗台上朝外张望，窗户正对着公寓的后墙，能徒手从一楼爬到五楼，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他猛地直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之前塑料模特闹鬼、楼梯口凭空消失，种种诡异都指向操控空间的高手，现在看来，那所谓的“丑女人”根本就是个幌子，躲在暗中戏耍自己的，分明就是藏在这屋子里的人！
这杂乱的环境、刺鼻的恶臭，都是为了掩盖行踪的伪装。“必须找到那个女人。”庄大壮攥紧拳头，“她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鞋印的主人——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话音刚落，山丹丹突然指着墙角的破褥子：“庄大哥，你看这个！”庄大壮走过去，只见破褥子底下压着一只大拖鞋，尺码很大，鞋面很脏，就像穿了十几年也没洗过。
“这鞋底的花纹和窗台上的鞋印一样！”山丹丹指着鞋底惊讶道。庄大壮和吴启山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穿着拖鞋爬上五楼，这也太不把地球引力当回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