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壮重新坐回沙发，伸手轻轻握住冯宝宝微凉的手，指尖能触到她掌心的薄汗。他放缓语气，沉声道：“姐，我问你个事——这矿石带回家的时间，和婉儿得怪病的时间，哪个更早？”
“唰”地一下，冯宝宝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颤，握着庄大壮的手陡然收紧，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大……大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婉儿的病，和那块矿石有关？”
庄大壮能感受到她掌心的颤抖，连忙反手握紧，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姐，你先别慌，先仔细想想，把时间线告诉我，咱们才能确定是不是有关系。”他的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冯宝宝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眉头紧蹙着陷入回忆。客厅的灯光映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滞涩。
“婉儿爸爸把那铁盒带回家时，婉儿刚满十个月，还没到一周岁生日。而她开始得怪病……是在一岁半左右，突然就变得不爱动，脸色苍白，后来连饭都吃不下了。”
庄大壮点点头，眼神变得凝重：“还有一点很关键，当年你们家邻居马小灵，比婉儿大几岁，差不多七八岁的时候，也得了一种能见鬼的怪病？”
“是啊！”冯宝宝的眼睛猛地瞪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当时马家人还以为是撞了邪，找了好几个神婆都没用，后来搬家去南方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变尖了，“你是说，小灵的病也和矿石有关？”
“十有八九。”庄大壮语气肯定，“你想想，马小灵也住二楼？和婉儿的房间一样，正好都在仓库的正上方。婉儿年龄更小，离得更近，所以问题要比马小灵严重的多！”
冯宝宝顺着他的话回想，越想越觉得心惊：“对！小灵家就在咱们隔壁二楼，位置刚好和婉儿房间对齐！而且那孩子正好也是在婉儿生病时，发现患有精神疾病，总是幻视幻听……”
“这矿石的辐射有固定半径。”庄大壮接过话头，神色郑重，“我之前接触过好几次这种东西，对它的特性多少有些了解。它会散发一种特殊的辐射，能扰乱人的精气神，甚至直接摄取活人的灵气。修道之人对这辐射最敏感，我能看到它表面的昏黄光晕，也能感觉到灵气被压制，但普通人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那婉儿和小灵……”冯宝宝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再次涌了上来，“是因为小时候长期在辐射范围内，才得了怪病？”
庄大壮沉重地点头：“我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婉儿，就觉得奇怪——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灵气，就像个失去生机的木偶。现在想来，就是这矿石的辐射慢慢吸光了她的灵气，才让她常年处于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都怪我！都怪我啊！”冯宝宝再也忍不住，伏在庄大壮肩头失声痛哭，“我要是早知道那东西这么害人……是我没照顾好婉儿！”
庄大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却坚定：“姐，这不怪你，谁能想到一个铁盒里藏着这么邪门的东西？何况婉儿现在已经好了，我之前给她调理身体，就是在慢慢帮她恢复灵气。你别自责了。”
等冯宝宝情绪稍稍平复，庄大壮才继续说道：“明天我就把这矿石送到我同学的实验室去，他是搞材料研究的，说不定能查清这东西的底细。只要弄明白它的原理，就能彻底杜绝隐患，也能弄清楚婉儿的病因”
冯宝宝抬起泪眼，看着庄大壮坚毅的侧脸，心里的慌乱渐渐被安定取代。她轻轻点头：“好，都听你的。大壮，幸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庄大壮握紧她的手，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对外人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