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说了没两句话,沈舟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贺兄,萧兄。”
萧正青惊讶抬头,见沈舟正往这边走来,一脸高兴,“沈侍郎!”
自进了军营后,萧正青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也就是那会,他开始安排了很多事情。
留后这事,萧正青是重视的。
好在上面也知道他的情况,能允许他的人过来。
现在妻子有孕,再过不久就能生,两个妾室也有孕,到三月也差不多了。
萧正青现在是什么都交代好了。
万一有个什么,也能放下心。
他现在,就想像沈舟一样,为大乾做些事情。
对于这个机会,萧正青也是珍惜。
沈舟能来送他,萧正青简直不敢信。
贺辰飞就明显的没有萧正青那么激动。
但那双眼睛,明显没有他面上的那般平静。
“你怎过来了?”
沈舟笑道:“来看看你们。”
贺辰飞公子哥的傲气回来了。
下巴一抬,沉声道:“算你有良心。”
沈舟笑了笑,“贺兄不是知道我一向有良心的么?”
“这我可不知道,你不要瞎说。”
沈舟轻笑出声,“贺兄还是那样口是心非。”
贺辰飞看着沈舟,一言难尽。
萧正青看着两人斗嘴,在一旁咧嘴乐呵着。
寒暄几句,沈舟也不再开玩笑,让两人路上小心,不要忘了他说的话。
贺辰飞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忘不了。”
“我也是。”萧正青已经不是以前的萧正青了。
至少,他怕贺辰飞的拳头。
这人动手,那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哪里痛揍哪里,还专往脸上揍。
他在营里那段日子,脸上就没有干净过。
实属是被打怕了。
时辰一到,队伍就要启程。
沈舟自觉退到后面,看着贺辰飞等人骑着大马飞奔离开京城。
马蹄扬起的尘埃飘起落下,再一看,众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贺辰飞一走,沈舟也懒得出门,日日窝在家里,不是看书练字,就是带家里的几个孩子玩。
顺道布置点课业,给他们答疑解题。
顾锦那边事关重大,不能轻易私下通信。
信件都是直达皇上那边的。
沈舟若是想知道什么消息,还得通过皇上那边才能知道。
不过这个,也更加确保了事情的保密性。
期间,沈舟带着苏婉清和平安回了一趟苏家。
苏婉清的行为,沈舟从来没有过约束。
所以她若是想家了,想父母了,也会回去一趟。
不过频率也不高罢了。
两三月里,可能会有一次。
假期的日子,总是悠闲悠哉,快乐无穷的。
而也正是因为心情好,所以这假期日子过得也很快。
沈舟感觉也没过几天好日子,一睁眼,就到了要当牛马的日子。
过惯了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突然要半夜起床,沈舟眼睛都没睁开。
脑子迷糊着穿衣漱口洗脸,直到坐下吃早食,才清醒过来。
说来也是怪,这假期也没多久,就养成了睡到自然醒的习惯。
可这半夜起来当牛马的事,多久都习惯不了。
寒风簌簌,半夜的更是冷冽。
沈舟拢紧了披风,抱着暖炉埋头往前走。
心中一阵感慨。
好在当年脸皮厚,跟皇上要了这所宅院,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
沈家的待遇好,吕长青身上穿的也是暖烘烘的,手里还抱着个他爹买来的暖炉。
当然,跟主子家的品质,肯定是不能比的。
他连忙走到沈舟面前,给沈舟挡住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
“老爷,您冷不冷?”
说着,吕长青吸了吸鼻子。
“还好。”
沈舟抬头看了眼,“行了,别挡了,挡不住。”
这寒风从两面来,吕长青这身板,还不至于能把这两面寒风都挡住。
吕长青咧嘴一笑,“能挡前面就行。”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沈舟眯了眯眼,笑了。
“长青啊,前面也没挡住。”
吕长青一听,就要张开双手。
沈舟快走几步,越过他的身子。
“走吧,我们走快些。”
吕长青一听,连连点头。
走快好,身子能热乎起来。
这新年收假第一朝,能说的事不多。
还是跟以往差不多。
展望一下今年,然后就着去年的事做个总结,当做经验,然后吸取经验。
可这并不代表没事做了。
沈舟可是忙得很。
先前让胡明义安排的事,有的人还真不敢再糊弄他,这不,一堆账册就在他桌上摆着。
不过沈舟也不是什么铁血无情之人。
数了一下,发现还有些人没有把账册送来后,沈舟心里给了这些人一个月的时间。
当然,超过这个时间,他可就不给机会了。
眼前有事要办,沈舟也不会当做看不到。
只是收假第一日,精神难免有些懈怠犯懒。
喝了杯醒神茶后,沈舟才开始伏案工作。
先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所以心里对于各地的收支预算,他大概也有个底。
只要离他这个底的数额相差不是很大的,他都算通过了。
毕竟这东西,也是说不准的事,只要在一定的区间范围内就行。
好在这些人,确实是害怕他在信里狐假虎威说要告知皇上的事,在态度上要认真不少。
至少跟先前比起来,这账册,明显就清晰不少,不再是笼统的账,然后后面跟着一个大数额。
现在细分了,数额分散,看着很是清楚。
数额也不再虚高很多,偏沉稳了下来。
沈舟心情还算不错。
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头铁的。
这会沈舟就不乐呵了。
看着跟上回撤回去的账册没什么两样的数额,沈舟挑眉,翻到前面,看清这官员的名字后。
毫不犹豫地抽出白纸,提笔沾墨,开始记下此地的官员。
这些人怕不是觉得他记性差,稍微改个数字就能骗过他吧?
别的不说,沈舟对于自己的记性,还是十分满意的。
再说了,这账册本身做得就是不好。
修改意见他也都写在信里了。
既然敢如此,就得接受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