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超载。
它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粥。”
当初的陆粥，确实不是自己问的第一个人。
一个未成年的16岁女孩，1421并不会抱任何希望，就像很多任务者看到陆粥的模样，明明知道任务者已经不能看年龄了，但是还是会下意识的惊讶陆粥很小。
系统组织的未成年人，少之又少。
对于系统组织来说，这些未成年人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看待一件事也比较片面，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快穿法则和规定代表的意义。
经历的大风大雨太少，处理事情的思维逻辑也没有成年人强。
即便是那些出色的任务者，是被系统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也会在一次次的快穿中经历太多的生死离别，精神一度走向崩溃边缘。
能够绑定，但是没有必要。
还有一点吧，提起未成年人总给人一种压榨童工的感觉，法海中世界那么多，根本就不缺这么一个两个的任务者。
1421心想，或许只是系统组织些许的人情味吧。
“当初的你不是第一个，可是现在的你一直都是首选。”
不，根本就不会有选择题。
陆粥和她的朋友们，给过它太多的震憾。
她几乎没有靠过系统商场，每次都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像几个世界前，她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在系统商场买安眠药给皇帝吃下去，后面就自己慢慢的学调香。
她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
刚刚遇见时，陆粥是执拗的。
可是现在，她就像她刚刚才诞生没有多久的造化池一样，充满了活力，但是又能够包揽太多太多的东西。
陆粥也很感谢1421一直陪着自己。
‘“1421，谢谢你。”
“不用谢，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句谢谢了，陆粥，是我应该要谢谢你，系统这种在法则海中诞生能够带宿主和天道沟通，穿越那些能够穿越的时间节点，并不是所有的系统都能够像我一样，拥有布置得很温馨的小家和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他们只是合作，而你说过，我们是战友，是同伴，是数次齐心协力从审判庭走下来的。”
审判庭，已经是很远的记忆了。
1421的数据流不会忘记，它能够清晰的记得陆粥泛红的眼眶，看到自己时冲上去的喜悦和紧张，还记得陆粥碰到那些癫公颠婆时，抓住自己却收了力道的发癫。
记忆，还是那样鲜艳。
陆粥嗯了一声，她也都记得。
她还记得那个讨厌的系统，那个部长手底下最好用的一把刀，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徒弟，为了自己背叛了部长的命令。
她起床，洗了把脸。
胡淑侧过头看她，开口道：“一大早就听见你在房间里面又哭又喊，喊什么也听不明白，叽里咕噜的，我和你爸差点被吓到了，刚刚想叫醒你，就发现你爬起来了。”
“ennnn……就是，梦见了四爷爷和三奶奶和我说的那些，看到了许多敌人，也死了许多人，我害怕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陆粥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每个世界的语言都不太一样，陆粥觉得自己喊的应该是地球上的中国的老家方言，听起来可不是叽里咕噜的又哭又叫，跟发羊癫疯似的。
胡淑看了她红肿眼睛一眼，并没有说话。
陆粥跑去拿碗拿筷子。
估摸着，胡淑他们是觉得自己因为章骞要结婚了，所以心里面难受吧。
毕竟自己以前，老爱跟着章骞跑。
吃完饭洗完了碗后，陆粥去房间里面把书拿了出来。
以前她是睡楼上的。
现在的楼是那种用木头和竹条搭的，得用高高的木楼梯才能爬上去。
而楼上的另外一边，就放晒干以后收好的粮食，在楼下面用火再烘一烘，免得出虫。
陆粥夏天睡在上面，总是容易刺挠，所以就睡在了后房里面。
“妈，我去还书了。”
“欸，等等。”
胡淑喊住了陆粥。
她弄了一点李子，开口道：“人家把书借给你看，咱们家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后院里头有棵李子树，我今天去看的时候已经可以吃了，你给人家小姑娘带一点。”
“咱们人穷志不穷，礼尚往来。”
陆粥甜甜一笑。
胡淑一看到她这个带着几分憨气的笑容，就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怎么笑得这么憨，跟李家村的那大傻丫头似的，快点去，一会儿太阳大起来毒死你。”
“得嘞，我走了。”
陆粥的脚程那叫一个快。
真的就像四爷爷说的那样，一天天就有使不完的牛劲。
别人在大热天跑一段路都嫌热得慌，她倒好七八公里的路随随便便走。
暨妙彤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小镇远处的那条路。
“还在看呢。”
暨星纬道：“都说了让你不要那么容易相信人，有些人你把书借给他，结果人家转手就把书给卖了，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吃一堑再吃一堑，再吃一堑。”
暨妙彤心里面又难过又心塞。
“哥，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天天就知道说我。”暨妙彤嘴硬：“而且这才过去多少天，看书也是需要时间的，从几天前你就一直说人家把我书拿跑了。”
“拜托，那是我的书好吧。”
暨星纬伸手揪着她的后衣领。
“去换一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天天看你哭丧着脸就觉得烦人。”
暨妙彤眼睛微微一亮，暂时忘记了心里面的那些不愉快。
“我要嗦粉。”
“哎哟喂，你还挑上了。”
暨星纬问她：“那咱们还是去吃街头的那一家？我觉得那一家的粉比较好吃，对了，你记得带一把伞。”
“知道了，伞在柜子里面。”
暨妙彤换了一条青蓝色的裙子，这是暨星纬上大学回来从大城市给她带的，这几天但凡出门，她都要穿出去。
暨星纬从柜子里拿了伞。
“哥，哪天我们去城里面逛呗。”
“城里面肯定有很多好玩的，我都快一个月没有进过城了。”
暨星纬呃了一声，有些尴尬。
“我身上没多少钱了，要是进城里面的话，只怕得问爸妈要点。”
暨妙彤小脸苦巴巴的：“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用完了，要是问爸妈要钱的话，他们肯定又要念叨我了。”
兄妹俩就这样聊着天出门。
路过书店，暨妙彤下意识的朝里面望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自己上次借书的那个女生。
“暨妙彤。”
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陆粥手里拎着东西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水。
“幸好在这碰到你了。”
她将书还给暨妙彤。
“诺，谢谢你借书给我，这是自家种的李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暨妙彤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隐藏不住，眼睛亮亮的看着陆粥。
“我还以为你不还了。”
暨星纬轻轻咳嗽了一声，在旁边补了一句：“我妹妹的意思是这么多天没见你过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陆粥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前两天家里面停电，又恰好赶上我哥哥回来，所以才耽误了几天。”
“这李子我洗过了。”
暨妙彤也不别扭，接过李子就尝了起来。
天气热，酸酸甜甜的正开胃。
暨妙彤吃了一颗李子后，又往嘴里面扔了一颗，还不忘记塞两颗给自己的哥哥。
她说道：“我家里面还有些书，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我回来再给你拿点，只要你不给我弄坏，弄脏了就行。”
“那感情好。”
陆粥笑着指了指书店，书店里面已经有许多年轻人挤在了一起。
光看着，就知道很热。
“我今天就在书店里面，等你们回来找我，那这些书就等你们俩回来以后再拿，免得你们俩还得拿着跑来跑去的。”
“行，那我和我哥先去吃饭了。”
三人说了再见，陆粥就进了书店里面看书。
暨妙彤边走边炫耀道：“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还回来，哥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上次我碰到的那个人一样，把我的书弄坏了，甚至还悄悄的做了二手书贩。”
“那确实，哥为哥的狭隘给你道歉。”
“不过咱们防人之心还是得有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随便遇见个人，都那样掏心窝子的对人家，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搞背刺的人比比皆是。”
“哥，你在大学里面不开心吗？”
暨星纬微微愣了一下，开口道：“大学里面挺好的啊，就是见到了一些事情，关系再好的人，也会因为一个名额而翻脸。”
“哪怕是那些耍男女朋友的，两人也会因要毕业时分配工作闹得不欢而散。”
就连他出去挣一些零花钱，都能够看到工作单位分配房子的时候，男的瞒着自己的老婆，悄悄把分配的房子给了自己的情人住。
表面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说自己要照顾好兄弟的妹妹。
实际上，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他是恢复高考的第三年考上大学的，也是小镇里面这几年第二个考上大学的。
暨妙彤感叹：“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嫌累得慌，有这些算计人的精力，还不如好好读书报效祖国，不过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女人挺可怜的，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成这样，本该属于自己的房子，被丈夫让了出去，一家老小还住在那个狭小的老房子里。”
“对啊，那男的也是个高知分子，怎么就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所以说有个成语都叫斯文败类，学历高并不代表人品好。”
暨妙彤重重叹了口气。
“对了，甜甜姐暑假不回来吗？”
她口中的甜甜姐，就是另外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小镇，就连城里面的人也纷纷跑来看热闹，领导也趁机动员大家多学点知识，活到老学到老，以后好报效国家。
也正是因为有张甜的开头，所以小镇上的很多女孩子才被送去学校读书。
张甜父母是离婚了的。
当初生她的时候，她的妈妈伤了身体。
那男的嫌弃她妈妈生不出儿子了，没少在外面乱来。
张甜的妈妈也是个有骨气的，哪怕是离婚了会被人嚼舌根子，也硬是咬着牙离婚，还和自己那些嫌自己丢人的娘家人断了关系，将张甜一个人拉扯长大。
张甜也争气，高考恢复后就考上了大学。
“现在国家有政策，她好像和同学合伙参加了什么项目，你要是想见到她，只怕的等到过年的时候，看她回不回来。”
走到了街头的粉馆，熟络的和老板要了两碗粉。
老板娘围着围裙，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和兄妹俩聊了起来。
最边上有一个妹子，余光总是悄悄的偷瞄暨星纬。
暨星纬也对她点了点头。
几代人都是在小镇上长大的，自然都认识，也顺势提起了女孩的学习情况。
吃完粉后，兄妹俩就走了。
“哥，我感觉刘姨的女儿好像喜欢你，平时也没见她和谁来往，今天倒是和你说了好多话。”
暨星纬朝着她的脑袋来了一下。
“不要瞎说。”
“什么情情爱爱的，你这么小的年龄你懂什么？”
“拜托，我只是年龄小，但不是脑残，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也不小了啊，你也只比我大两三岁而已，但凡是我先出生，谁是哥谁是姐……”
啪！
脑袋上又被来了一下。
暨妙彤抬手捂住了脑袋，气得直跺脚。
“哼，我不理你了。”
她快步走到了书店，猛的一下子蹿到了陆粥的身边。
“宋艳，你又在看什么？”
“呀，你在看历史啊，我还以为你是只对那些阶级论，资本主义论感兴趣，我也喜欢看历史，但我不喜欢看这种厚厚又枯燥的史书，我喜欢看历史上发生的那些小趣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陆粥道：“你们兄妹俩吃完了？”
“对啊，所以我喊你去我家玩，我家里面可是有好多书。”
“我哥哥也带了一些回来。”
“当然啦，他带的那些书我都不爱看。”
陆粥嗯了一声，顺手将旁边的书提着。
暨星纬在外面等他们俩。
他长得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很斯文。
不过和自己的妹妹说几句话，立马就暴露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