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神咯，咱们该进去了。”
陈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将众人从震撼中拉回。
李世民定了定神，胸中翻涌的情绪略微平复。
眼前的景象，已远远超出了他一生所见所闻的极限。
陈晨在前引路，带着一行人朝着标有“国内出发”字样的巨大玻璃门走去。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大门向两侧滑开。
“哇！”
李治和李泰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惊叹，眼睛瞪得溜圆。
这神奇的一幕，让只去过几次现代的李治和李泰惊讶不已。
就连李承乾也瞪大了眼睛。
李治伸出手就想去摸那光滑的门板，想研究研究是什么在操控。
长孙皇后连忙一手一个拉住他，轻声提醒。
“莫要乱碰，会夹到手。”
进入航站楼内部，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天地。
高远开阔的穹顶，明亮柔和的光线从上方洒下，照得整个大厅亮如白昼，却又不刺眼。
人群虽然不少，但并不显得拥挤，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边。”
陈晨领着大家来到一排造型奇特的机器前。
“这东西……瞧着倒有些像那个平板？”
李承乾端详着面前的机器，轻声对身旁的李泰说道。
“嗯，这叫自助值机，方便快捷。”
陈晨笑着解释，同时走向其中一台机器。
“自助？”
李泰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莫非是……像那平板一般，指尖一点，自己给自己办理凭证？”
“正是。”
陈晨回头应了一声，已经在光洁的屏幕上点触起来。
只见他手指轻点几下，画面立刻随之改变，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符号和图案。
小兕子、小城阳还有李治三个小脑袋立刻好奇地凑了上去，小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凑近了些，凝神细看。
他们看到陈晨在屏幕上选择了一些他们不认识的符号，然后，一些熟悉的汉字跳了出来，字迹清晰，排列整齐。
“好了，现在请大家把身份证拿出来。”陈晨示意众人。
李世民取出自己的现代身份证明。
“伯父，请放在这里。”
陈晨指了指机器下方一块微微发光的平板区域。
李世民依言，将卡片平放到那区域上。
几乎是瞬间，屏幕上便清晰地显示出他的化名以及一些他看不太懂的行程信息。
“这……这便将……我的讯息给显现出来了？”
李世民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讶异。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无需书吏研墨，无需查阅繁复的户籍黄册，仅凭这轻轻一放，个人名姓便一览无遗。
这东西，若是用在朝廷……他心中念头急转。
长孙皇后站在一旁，眸光流转，细细观察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变化，以及机器下方似乎是出口的地方。
李承乾凑得更近些，神情专注。
李泰则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隔空点了点屏幕上的字，又迅速缩回手，口中啧啧称奇。
“当真是奇妙！这家伙竟能从这小卡片中识得人！”
“我也要试试！我也要玩玩！”
李治早已按捺不住，用力拉着陈晨的衣角，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陈晨笑了笑，接过李治递过来的卡片，温声道：“来，你的放这里，放平整。”
李治学着李世民的样子，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身份证往那发光区域放。
许是太过激动，小手一抖，身份证放歪了，屏幕毫无反应。
他又试着推了推，身份证滑到了一边。
“咦？”
李治鼓起了腮帮子，有些着急。
“怎么……怎么它不认得我呀？”
他又把身份证捡起来，对着那平板区域用力按了按，屏幕依旧没有变化。
小家伙的眉头皱了起来，小嘴也撅了起来，眼看就要不高兴。
“它是不是不喜欢稚奴？是不是坏了？”
陈晨忍着笑，伸出手轻轻扶正了李治的小手，将卡片重新摆放平整。
“莫急，要这样轻轻放好。”
这一次，屏幕瞬间亮起，清晰地显示出李治的化名和信息。
“哇！是我的名字！它认得我了！阿耶你看，它认得稚奴了！”
李治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之前的懊恼一扫而空，指着屏幕，回头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炫耀，小脸上满是得意。
随后，陈晨又逐一帮助其余人操作完毕。
每当一张卡片放上去，屏幕上便会准确无误地显示出相应的名字和信息，引得众人又是一阵连连称奇。
尤其是孩子们，每成功一次都像打赢了一场小小的战役。
“这些便是‘登机牌’了。”
陈晨从机器下方的出口取出一沓打印好的纸片，分发给众人。
“上面有各位的座位号，还有我们要去的登机口，相当于咱们要去哪个门上船。”他解释道。
李世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条，入手轻飘，上面印着一些数字和汉字，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条状墨痕，看起来规整又奇特，却不知其意。
“我们没有带什么大件行李，所以就不需要托运了。”
陈晨拍了拍自己背上的包，里面放着那幅画。
他环顾众人，见他们都紧紧捏着那薄薄的登机牌，神色各异，有好奇，有紧张，也有几分茫然。
“都拿好自己的登机牌，咱们接下来要去一个叫‘安全检查’的地方。”
“安全检查？”李世民口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他心中已然明白这定是与进出宫门时的查验倒有几分相似，只是瞧着这阵仗，似乎更为复杂。
只是不知，这“安全”又要如何“检查”，检查的又是什么。
陈晨领着众人向另一处区域走去。
眼前是一排排造型奇特的通道，旁边还有一条不断蠕动的黑色带子，上面缓缓移动着一个个灰色的小筐子。
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员站在那里，目光锐利，神情严肃，不时示意着通过的人们。
“这里……是要做什么？”
李承乾压低了声音，好奇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
有人将随身的小包、外衣，甚至腰间的皮带都解下来，放进那些灰色的小筐子里，筐子再被那黑色带子送入一个黑洞洞的机器。
人则从一个门洞中走过，门洞偶尔会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