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赦拿到名单没多久,负责监控贺兰洁的人也送来了最新的情况。
“老爷,他们似乎是找着地方了。”
“哦?”贾赦立马跳起了身,将搭在椅背上的玄色披风系上了,“冯槐,这里你先盯着,那边得手了我便回。”
“是,您将景蓝带上吧。”
冯槐的话音一落,从角落里蹿出了个小个子的年轻男人,他就是景蓝,使的一手利落的暗器。
随即几人骑上了马,出了营地。
与此同时,在训练场上,有一些人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但眼下也只能仅止于此,轻易的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们对这位忠国公的行事做派也算是有所了解了,他们害怕这只是其使的诱敌之计。
即便这些人如此谨慎,但这一幕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于是,勾着嘴角冷笑的冯槐,使了一波将计就计。
贾赦对冯槐的忠心和能力上的信任,不亚于他的左手对他的右手,他能将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托付于他,他冯槐的本事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跟着贺兰洁一行来到了城东东北角的关帝庙。
这里的香火虽不是很兴盛,但也不曾有多么的败落,来此供奉的信众还是有不少的,特别是这附近的百姓,每逢个初一十五的都会过来上炷香。
这天正是十五,这条街面上人来人往的,不少挎着竹篮的男女老少进了庙。
贾赦他们也在外面的香烛摊子上请了几把香,扮作了信众的样子跟了进去。
贺兰洁在前殿时并无异动,但等进到后殿后,贺兰洁身边的胖婆子和几个随从便不见了。
随着贾赦的一个手势,亲卫们散了开去。
很快,大舌头跑了回来。
“老爷,那些人打晕了庙祝,闯进了左侧的一间厢房里,里面有传来打斗声,不过,很快便又没了动静,接着又隐约响起机簧转动的声音。”
留下了几个兄弟继续盯着贺兰洁,贾赦带着其他人便奔了出去。
不过,才刚跑出几步远,贾赦又猛的刹住了脚,“大舌头,你带人过去看看。”
“是。”
贾赦又折回了后殿,但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跟景蓝从后面摸了进去,隐在了关帝石像底座的拐角处。
时间似乎忽然间变慢了,在贾赦都要怀疑自己判断有误的时候,跪在蒲团上虔诚无比的贺兰洁睁开了眼睛,也一直跪在她身侧的圆脸丫鬟起身,给其余的随从打了个眼色,他们便有人故意冲撞了别的香客,遂而起了争执,闹将了起来。
殿中的顿时乱糟糟的了。
就在这时,借由着圆脸丫鬟遮挡了旁人的视线,贺兰洁跪爬到石像的底座前面,伸手在底座上摸索的敲击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轻微的砖石摩擦的声音。
贺兰洁迅速爬起身来,绕到另一边,跑到了石像的后面,她飞身跃了上去,此时那本夹很光洁的石像后背上,竟多出了一个圆形的洞口,贺兰洁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包着黄绸布的东西。
贾赦挑了挑眉,来了一个旱地拔葱,同时,手上一道劲风拍了过去,那包东西便从贺兰洁的手上滑飞了出去。
贺兰洁大惊,忙脚下借力的想抢回来,可贾赦的脚尖已经快扫到她的脸上了,本能的避让了一下,东西便落入了贾赦的手中。
她不认识他,但知道这人是个很难缠的敌人,她不待双脚落地,便又在石像上借了一把力,双掌齐齐击向了贾赦。
只见贾赦身形微微一动,就轻松的避开了她的掌风,还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双手时,还了她一掌。那股劲风当胸袭来,她也想躲,却因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来不及,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只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她惨呼了一声,惊动了那个圆脸丫鬟。
还别说,这个姑娘就比她主子厉害多了,跟贾赦你来我往的过了有十几招,这才显了败相。
还是景蓝担心自家主子,连赏了她们主仆几把飞刀,才结束了战斗。
这俩被拿下了,那些随从就更不足为惧了。
这边的打斗刚结束,侧厢房那边一印斗的正酣,在打斗中,此间的住持被那个胖婆子挟持当了挡箭牌,不但胸口上挨了一刀,腹部也中了一剑,不多时候,便口吐鲜血,气绝而亡了。
这个胖婆子比之贺兰洁跟那个丫鬟还要能打的多,贾家的亲卫中,有好几个都因她挂了彩了,不过,一拳难敌四手,她最终也凉凉了。
大舌头喘着粗气,指指偏房里头,“老爷,里面有间密室,藏了不少好货呢,而且,这个孔婆子跟住持是认识的,刘化几个差点儿折他们手上了。”
贾赦跑到密室里看了一眼,“等天黑了,再让人过来运走,那些玩意儿送一半去安国侯府。”
他这才有空打开了那个黄绸布包,其实在捏到里面东西的形状时,他便已经在心里面乐开花了,打开来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同龙案上的那枚如出一辙的玉玺,但这枚上古朴的神韵更加自然,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确定是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贾赦便跟景蓝押着贺兰洁主仆进了宫。
守在客再来里等候的范恩等人也被抓了,同时,还有当日来这里聚会商议的人,得了命令的徐冀按照大舌头给的名单一一上门抓捕封府,其中便有承平伯府的大少爷田绩。
田守光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了田绩早就跟反贼勾连到一块儿了。
他心慌意乱之下,不及思考其他,忙让其正妻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带着孙子孙女们在其他人的掩护下,从后角门出了城,而他则带着其余的儿子门求了徐冀,来到宫门口,长跪不起。
黛玉跟轩辕安正忙着审讯贺兰洁呢,哪有功夫搭理他呀?而且,他们姐弟俩还以为田家父子是来为田绩求情的,就更加不管了。
还是贾赦出宫的时候,被田守光叫住了,“求求国公爷带老臣去见陛下和监国大人,老臣并未为田绩而来的,而是为了田家上下数百口子的性命。田绩他勾结反贼,罪无可恕,可田家其他人并无参与其中,此乃他一人之过,但,老臣身为其父,对其长年疏于教导,有失察之罪,该杀该剐,当以国法严判,只求能饶恕家中妇孺一命。”
贾赦叹了口气,“老田啊,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而是这会子,陛下跟监国没空见你。至于田绩之事,你放心,若是真的只他一人之过,贾某是不会无动于衷,视而不见的。你呀,回去吧,关好大门,谁找你也不见,好生的待在家里,等着后面的消息。”
田守光老泪纵横,咚咚的给贾赦磕了两下,“国公爷今日良言之恩,我们父子铭感五内,希望能有报答您的一天。”
看着相互搀扶着离去的父子几人,贾赦眨巴眨巴眼睛,“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