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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猛地一晃,桑落即将撞上窗棂时,颜如玉整个人压了过来,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脑袋。

金线刺绣的彘兽纹随他的胸膛起伏。血腥气愈发浓烈了,混着他襟口逸出的瑞麟香,竟酿出某种危险的甜腻。

“你又杀人了?还是受伤了?”

桑落想要挣脱开,颜如玉哪里由得她逃脱?

修长的腿将她的身体禁锢在窗前,让她动弹不得。暮色在他眸中碎成冰渣,喉间滚出的字句裹着寒霜:“心悦他?”

没头没脑的那么一句问题,桑落想也不想就问:“谁?”

“顾映兰。”他睨了一眼窗外,顾映兰正指挥着艄公往这头划船。

桑落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再次想推开他:“我跟谁吃一顿饭,就是心悦谁了吗?那我坐堂行医每天看百十来个男子,岂不是每天都要嫁百十来个男子?”

眼看着顾映兰的船越来越近,颜如玉朗声说道:“你今日与顾大人相约游湖奏曲,若有路过的看见了,定会以为你们二人要在此处私定终身。”

桑落背靠着窗,看不见窗外的情形,只觉得颜如玉今日十分难沟通,她皱着眉反驳起来:“我只是为感谢顾大人赠花,毫无逾矩之举。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若怕那些流言蜚语,还如何坐堂看诊?”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颜大人,若有人看见你我这样,也会以为你我要私定终身的。”

谁知颜如玉闻言却突然笑了。

“以为?”笑声里混杂着怒意,在他喉间翻滚着,他眸光沉沉地勾着头,再上前一步,嘴唇就在她耳畔低声呢喃,“本使就是这么想的。”

未待她反应过来,他就将她按进怀中,抬起头挑衅地看向不远处的扁舟:“顾大人,此处不方便,不如绕行?”

说罢,他手掌一挥,窗口的竹帘簌簌落下,将所有旖旎锁在船舱之内。

竹帘外的身影僵直而颓丧地抬起手,示意艄公停止划船。

船停了下来,随着微波轻轻荡着。顾映兰始终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着,直至与暮色融为一体。

桑落想掀开帘子看一眼,却被颜如玉一把按住帘子,她盯着压在竹帘上的手,青筋盘虬,还带着一寸长的新伤,血液刚刚凝固。这点伤不会有那么大的血腥味,他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伤。

“你真的受伤了。”难怪刚才着急让自己跟他过来,难怪要放帘子下来,是不方便让人发现吧,“趁着天黑,赶紧回丹溪堂去。”

她要转身去寻船桨,却被颜如玉紧紧箍住了胳膊,他强压着怒意:“你为何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桑落蹙着眉:“顾大人上次替我寻来了白缅桂,说好请他吃饭,中午病患太多又错过了。正好顾大人雇了船,我想着就在漠湖,也不算乱跑——”

当真待他不同!颜如玉冷笑了一声,几朵花而已,吃什么饭?怎么没见她请自己吃顿饭?

他再次将她拽回到眼前,抵在船壁上,整个人覆了过来。两个人交叠在一起。他的手将她彻底捋了一遍,从头到袖口,从腰带暗囊到靴筒,最后捉住她葱白的手指。

“金丝软罗甲也不穿!随身的乌头粉呢?刀子呢?竹管呢?”他揉碾着她的指尖,声音更加冷冽,“你可知顾映兰是何来历?只因为与你相看过,就信任到不带任何防备?”

顾映兰什么来历?桑落一愣。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去求顾映兰帮忙时,京城的白缅桂大都开败了,要回江州取又是那么遥远,那一盒子新鲜的白缅桂是从何而来?

白缅桂是为了讨太妃欢心送入京中的,她抬起头看颜如玉:“他是——太妃的人?”

“你怎么没拿出对待本使的那些招数来?对着顾映兰倒舍得卸甲?”

他低头抓着她的指尖狠狠咬了一口。桑落吃痛地“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想要缩回来,反被颜如玉攥的更紧。

桑落明白颜如玉指的是哪件事。当初与颜如玉在船上约见时,两人本就是敌对的。颜如玉一直处心积虑想杀了自己,她当然要准备充分一些。

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危险:“我只是走得急忘带了。再说,我怕什么?顾大人为什么要害我?他跟我又没有仇。”

颜如玉冷笑:“他跟你没仇,是我跟你有仇。”

“难道不是吗?”桑落直直看向他。

发自灵魂的诘问。

颜如玉气息一滞。

前尘皆业火,焚作眼前灰。

过去种种因,结成今日果。

光,从他漆黑的眼中一点一点退下去。

船舱内陷入片刻的寂静。

只剩下湖水拍击船身的声响。

有些话就在唇齿之间,呼之欲出,可颜如玉忍住了,怕一出口,就没有了回头路。

“那你呢?”他问。

“我什么?”两人贴得太紧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穿透了衣料,叩问着桑落的神经。愤怒的颜如玉,暧昧的姿势,还有浓重的血腥气,扰得她心神纷乱。

“只有愧疚吗?”他牢牢地将她锁在目光中,想要在她眼底探寻出一点蛛丝马迹。

扁舟在湖面忐忐忑忑地摇晃着,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正在思索的人。

颜如玉一步一步紧追不舍:

“桑落,你对我只有愧疚吗?”

“看见我受伤,急切地想要替我医治,是愧疚?”

“你要替我挡刀,只是想还我的债吗?”

“你要将金丝软罗甲脱下来给我,也是愧疚?”

“那么苗娘子来送衣裳时,你躲得那么远,还是愧疚吗?”

他看见了她的节节溃败和不肯妥协的倔强,却不准备给她太多深思的机会:“你确定,你我之间是仇?”

桑落抬起眼眸,直直地盯着颜如玉,嘴唇一张,想要说些什么。

猝不及防的,颜如玉就这样覆了上来。

唇上一片温凉。

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一触碰的酥麻,颜如玉忽然抱着她旋身一跃而起,最后翻滚在舱底。

两只透骨钉凌空碰撞在一起。再弹射扎在船壁上。

不知何时两个黑影竟从水中附着在船沿,悄悄堵住了乌篷船的两头。

桑落根本来不及反应,颜如玉已经与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

彘兽纹在血腥气中狰狞起伏,他徒手擒住最先突入的杀手腕骨,反折时带出清脆的断裂声。

那黑影吃痛,另一只手出招更加凌厉,带着不要命的劲头意图与颜如玉同归于尽。只是这无异于羊入虎口,颜如玉钳着那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拍向船壁,振出了那两枚透骨钉,袖风一扫,透骨钉直直钉在了那人的胸口,立刻就毙了命。

另一个黑影并未退缩,手中的短刺直直刺向颜如玉的眉心。颜如玉并不慌张,一侧身躲开了那短刺。

他拭去颊边血痕,眸中杀意未褪,却转过头来对着桑落调笑:“这下能长记性了?”

在昏暗的船蓬中,颜如玉的脸艳得惊人。他虽嘴角噙着笑,可手中的招式并未松懈,待那人再度刺来时,他以袖为盾,将那断刺绞在袖中,手掌再一滑,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一条船,顷刻间,两条人命。

桑落看看窗外,暮色之中,四周已没有了船只,连呼救都未必有人能听见。

今日的确是大意了,不怪颜如玉刚才那么生气。

颜如玉将二具尸体踢到船头,就着湖水洗了洗手,见桑落一言不发,又担心她被吓着了,走进舱内想宽慰她两句。

桑落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惊慌,反而率先摊开手:“火折子。”

蜡烛被点亮了。

残余的一点杀意和血腥,顿时被逐出了船舱。

她将蜡烛固定在窗内的小台上,秋夜的风带着凉意灌进了船舱。那火苗带着暖意轻轻地摇着二人的身影。

漠湖夜色,窗边对影。

她拉起他的手,勾着头,仔仔细细地替他清理伤口,刚才寸长的伤口,此刻又长了几分。这个人是当自己手掌是铁做的吗?

她用手指挑开伤口里的杂尘,一边挑,一边轻轻地吹着。

这不是专业医者该有的动作。但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对着伤口吹着凉气。

烛光柔软了她最清冷的壳。

颜如玉并没有多痛,许是习惯了,又许是被那一丝丝的凉气安抚了。那是这世间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他的一切疾苦,能抚平他的所有伤疤。

好几次,他抬起手想要去撩开她鬓边的发丝,却又都忍住,手指暗暗地捏了捏。

桑落没有察觉他的意图,只是撕下布衣的一角替他压着伤口止血:“这两个是什么人?不会还是鹤喙楼的吧?你不也是鹤喙楼的吗?他们为何要杀你?”

颜如玉不想说莫星河。一提起那个人,会坏了此刻的静谧和柔情,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兴许是吧。我如今身在朝堂,已经算不得鹤喙楼的人了。”

桑落见他别过头望着窗外,也不再追问。

两个人,一人埋着头,一人望着窗外,谁也没提刚才那一个似有似无的亲吻。

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好半晌,颜如玉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可知顾映兰弹的是什么曲子?”

刚才他赶到漠湖边,就隐约听见琴曲从湖心的小扁舟上飘来。顾映兰奏的是《凤求凰》。

这是在表露心迹。

若是莫星河,颜如玉还没有那么不安。

可顾映兰不一样,他是与桑落相看过的人。名义上,情分上都是不同的。

“不知道。”桑落摇摇头,“什么曲子?”

“那曲子叫《平湖秋月》。”

桑落哦了一声,她只听说过《二泉映月》,再一想,那好像是一个盲人拉的二胡:“名字很是应景。”

闻言,颜如玉低声笑了。

桑落再次抬起头看他:“笑什么?”

颜如玉摇摇头:“没什么。”

他笑自己刚才心急少智,又笑顾映兰用错了招数。

桑落不通音律。上次在三夫人的庄子上冒充婢女跳舞时就看出来了。她怎么可能知道顾映兰刚才弹的是男女定情时的曲子。

她越这般木讷,他越欢喜。

桑落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不悦地推开他的手,决定再不管他,让他血尽而亡。

手反被他抓住。

颜如玉正了正神色:“桑大夫可还记得答应过本使要做三件事?”

桑落抽不回手,只觉得手背被他摩挲得一阵阵地发痒发麻。

“记得。第二件事是什么?说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颜如玉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拉到眼前。

桑落被迫仰头,望进那双溶了暮色的眼。方才杀人时的戾气早已化作潋滟秋水,倒映着她鬓发散乱的模样。

“你就一直愧疚下去,从此只对本使一人愧疚,如何?”男人如是说。

远处忽然传来夜鹭啼鸣。

船灯忽明忽暗。

她被烛光摇得心旌荡漾,甚至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

鹤喙楼小院。

“啪——”地一声。

耳光的声音响彻整个午夜的院子。

昏黄的烛光下,莫星河跪在屋内,一动不动。

这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右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唇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他没有抬起手去擦拭。只是抬起头痴痴地望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身拖地的斗篷笼罩了全身,再用风帽遮住了脸,但枯黄的手指已暴露了她的年岁。

“谁让你去杀颜如玉的?”黑衣人的声音像是被猛兽抓过一般,带着千疮百孔的斑驳,“谁给你的胆子?!”

莫星河眼尾泛红,眼睛里满是可怜委屈,嘴上却又咬牙切齿:“他是个叛徒!他是鹤喙楼的叛徒!”

枯黄的手一把抓住莫星河的衣襟:“林家是他杀的,勇毅侯府是他灭的,就连肃国公府也是他一人之力查抄的,叛徒?我看你才是叛徒!”

莫星河跪在地上,卑微地揪着黑衣人的衣摆:“本该鹤喙楼杀的,他一人杀了,还要鹤喙楼何用?鹤喙楼的孩子怎么复仇?今日能撇开鹤喙楼,将来呢?说不定就要投效宫里的那寡妇了!”

黑衣人抬起脚,狠狠踹在莫星河的胸口:“你若再坏我的事,你也别当这个楼主了!”

黑衣人的力气并不大,莫星河不过是顺着被踹倒了,但他借力将头磕在了一旁的椅角上,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撕碎了他光风霁月的脸。

他任由那血流着,跪在地上,再次抓住黑衣人的衣摆:“颜如玉究竟有什么好?!你们都向着他!都想要他!”

黑衣人察觉了这句话的意思,弯下腰来:“还有谁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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