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松开我，我得去和芹姐打个电话。”苏迩撑着他的肩要站起来。
蒋斯衍这回挺大方，还伸手扶稳了她。
苏迩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的树下拨通电话。
不过一会儿，电话接通，林书芹那儿的杂声还挺响的，应该是饭局还没结束。
苏迩踢着脚下的石子，说：“芹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明天她也没什么事，林书芹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别一放假嘴巴就闲不住，到时候皮肤状态出问题。
苏迩习惯性地点头说好。
电话打完，扭头看见蒋斯衍还坐在石凳上，一手拿着烟，一手在屏幕上滑动。
苏迩看着脑子里一时想不出那些浮华的词，只是觉得，蒋斯衍的脸是真的好看，鼻梁也是真的挺。
她放轻了脚步跑过去，从后背搂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蒋斯衍身上。
蒋斯衍没被她吓到，但身子不可避免地轻晃了一下，他刚要伸手扯她的手把她抱到怀里。
苏迩却抢先一步将他抽了一半的烟从他手上夺了下来，深吸一口，倒在他怀里冲着他的脸吐出一阵缭绕的烟雾。
从第一面见的时候苏迩其实就想这么做了，哪怕她也在窗前抽过从他烟盒里递出来的烟，但好像都不如这支好闻。
蒋斯衍望着苏迩那张隐在青白薄雾后的脸，上扬的眉尾透着妖娆，不过是一层烟雾，那张脸就添上一层神秘感。
连蒋斯衍都不由要感叹一句，苏迩的确很适合当演员，她生了一张很适合导演落墨的脸。
苏迩还没抽几口，手里的烟就被蒋斯衍抢走了，重新叼回他嘴里，染上了小姑娘身上的一点馨香。
苏迩不满地皱起眉头，伸手又要去抢，“诶，你干嘛，还没抽完呢。”
蒋斯衍仰头一避，没让她得逞，苏迩嘀嘀咕咕地抱怨：“一支烟而已，干嘛那么小气。”
蒋斯衍快速抽完最后几口，再不给她留一点念想，“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她认怂认得很快。
蒋斯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年岁大了，总爱说几句理，手上的烟才刚揿灭在烟灰缸里，就搂着她说：“小姑娘，少抽点烟。”
苏迩这么一听觉得不对，坐直身子喋喋不休地就开始辩：“你不公平啊，你自己不是也抽，而且什么叫小姑娘少抽，男女平等……”
再说下去，保不齐下一秒他们就要成对立关系了。
蒋斯衍俯身吻上她的唇，院子里一下就静了，耳边只剩下风拂过叶片的声音。
唇是软的，掌心扶着的腰也是软的，只有说出来的话是硬的。
一吻作罢，蒋斯衍与她蹭了蹭鼻尖，“哪儿来那么多理。”
苏迩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手脚无力，不想说话。
“抱你进屋？”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苏迩一下子就有劲儿了，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自己能走。”
亲的时候也不见害羞，这时候又羞起来了，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一进屋，恰好撞见阿姨在厨房倒水，苏迩脚步顿住了，耳尖猛地就红了，“崔姨……您刚刚一直在厨房啊。”
阿姨应了一声，面色如常，“诶，苏小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苏迩暗自懊恼，怎么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的脸更红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崔姨您不用那么客气的，喊我小迩就成了……还有我吃完饭了，我去把碗端进来。”
说着，苏迩低垂着头就要往屋外逃，光是想到刚刚自己在院子被蒋斯衍亲得面红腿软的画面，她都觉得羞得没脸见人。
苏迩一转头，直直地撞进蒋斯衍怀里。
蒋斯衍跟拎小猫似的捏住她的后颈，顺势将人带入怀里，搂着她上楼，“崔姨，外面麻烦你了。”
“好，我就说，苏小姐也太客气了点。”
蒋斯衍轻笑了声，上楼的脚步停住，看着她红透的耳朵跟楼下说：“崔姨你不懂，她是面皮薄，一会儿上去可得跟我闹脾气呢。”
苏迩伸手去拧他的腰，“蒋斯衍！”
蒋斯衍作势要喊痛，苏迩匆匆忙地去捂他的嘴，落在楼梯上的步子乱了，保养得当的楼梯也发出两声“吱嘎”的响声。
崔姨听着动静安排人加快了动作，嘴角忍不住勾起，真是从蒋斯衍大了之后不知道有多久没见他这皮猴儿样了。
苏迩上了楼自然是没再跟蒋斯衍闹，一是因为蒋斯衍跟崔姨说的那句话，她才不要让他有机会露出，“你看，我就说”这样表情的机会。
二是她也不是一点好没讨到，至少借此把蒋斯衍夺过去的那支烟讨了支新的来。
蒋斯衍的卧室在二楼，房里有个露台，不是很高的楼层，但视野却很好，能看到远处的闪烁的万家灯火。
她的手肘撑在露台边的扶栏上，一口口吐出烟雾，目光由远及近，去看那棵生得很高的柿子树，想起蒋斯衍说的话。
虽然听起来很遥不可及，但这样的话似乎总有让人能泯然一笑的魔力。
苏迩突发奇想地去问身边的人，“蒋斯衍，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蒋斯衍淡淡地说：“皮猴儿一个。”
他给自己的评价还蛮独特的。
一旁又传来打火机盖翻开的清脆声音，入耳很好听。
苏迩正考虑着等赚了钱要不要给自己也买一个这样的，就听见蒋斯衍问：“你呢。”
“我？”苏迩想了想，掰着手指给他说，“弹琴，读书，跳舞，练字，画画……”
一只手掰完还没见她有要歇的意思。
蒋斯衍失笑，“准备给我报才艺呢。”
苏迩扬高了音调说：“真的呀！总之，不是在老师面前，就是在去找老师上课的路上。”
蒋斯衍掸了下烟灰，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么乖？”
苏迩眼珠子咕噜一转，侧身半倚在栏杆上，语调意味深长，说：“也有干坏事的时候吧。”
蒋斯衍微眯起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坎儿过不去了，是吧。”
苏迩手中的烟刚好燃尽，她灵巧地躲过他要来捉她的手，跑到房里，笑容放肆，“我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