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无利不起早,是发现女孩身上有啥可图吧。”
江小水道:“她只有住在原来的房间里,你才能获救。”
老太太愣了愣,随即立刻点头如捣蒜:“行,那就还住七楼。”
她拉住儿子:“你去把阁楼堆货的房间收拾收拾,我去住那。”
“妈,那是杂物间,你腿脚也不方便,怎么能上七楼。更何况那个房间里它死过人啊。”
王倩精准地捕捉到这句话,后背发凉:“你说,我隔壁的杂物间里死过人?”
这时候,房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这事儿几乎人人都知道。
当时闹得挺大。
这姑娘文静,平时不跟人交流,这才不清楚的。
邻居帮腔:“一年前有个男人住在那儿,也姓王,是个电工,在附近工地干活。”
“王电工得的急病,听说人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有邻居道:“不是吧,你记差了,王电工是从屋里抬出来的,当时整栋楼都能闻到那股臭味,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阵子我回家做农活,回来之后也听说王电工死了,是死在医院里,人都没送回来,直接拉到殡仪馆。”
“不对啊,明明是从屋里抬出来的啊。”
众人议论纷纷。
房东的脸色很难看。
他那个时候在外地做生意还没回来,他记得,当时媳妇给他打电话,说租他们家房子的王电工的急病死了儿,人死在医院里,还欠了一个月房租没给,电费欠了一百多块。
怎么有人说,是死在七楼,难道是他记岔了。
不应该啊,要真有死人从七楼抬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警察就会来找他问话。
可这些人说得这么形象,似乎也不像作假。
难道他妈瞒着他干什么了?
江小水道:“七楼的冤魂一直就住在这里,你们或多或少都受到影响,他的执念在这,死后就被困在这儿。如果不是王倩帮你们挡住阴煞和怨气,你们都会被牵连。”
“我的天,什么玩意儿啊,你可别危言耸听,哪儿有鬼。”
江小水:“去七楼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都坐不住,一并要求要上七楼查看杂物间。
房东拦不住,他又行动不便,只能任由邻居们一窝蜂涌上去。
杂物间里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江小水刚站到门口,就闻到浓郁的鬼气。
黑影站在门口,她能感觉到,那东西正怨毒地盯着她。
江小水指着墙角的木柜子:“把柜子移开,窗帘打开,让阳光照进来,驱驱阴邪。”
这里常年没有接触过光照,房间里生了霉菌。
她走到房间的西北角,从角落的抽屉里找出来一座巴掌大的猴身人面相。
在东南角的灶具里,拉出来一套刀剑。
门内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红绳。
刀剑镇压,猴面威慑,门前悬挂上吊绳。
这是要把死在这个房间里的阴魂困死在这儿,防止他出来作乱。
只不过现在红绳腐朽了,刀剑本应放在杀位,不知被人挪动柜子动了位置,现在这些东西对鬼魂已经没有镇压之力了。
众人看到江小水翻出来的东西,都震惊不已。
“这东西越看越邪门,这地方该不会真的有点啥吧。”
几个男人帮着把房间里的杂物清出来,最深处塞着一张破床,上面的被褥已经呈黑褐色。
东西挪走后,顿时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霉味儿。
楼下卖肉的男人先一步走过去,嗅了嗅,顿时嫌恶地捂着鼻子退后:“这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时间不短了,这里肯定死过人。”
“这味道跟猪肉坏掉的味儿一样,真恶心。”
“七楼真死过人?我的天啊,我们竟然在凶宅里住了这么长时间。”
“我们集体失忆了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小水道:“不是你们失忆了,你们的记忆都是对的,只不过时间线不一样而已。”
她道:“这个人应该是死在去医院的路上,尸体直接拉到殡仪馆处理的。”他从黑影的面部八字可以算出来他的死亡具体时间。
“不对啊,我真的记得,去年七月二号吧,咱们楼上抬下来一具尸体,警察来带走的。”
“对,我也记得,那一个月楼道里如在弥漫着一股死老鼠的味儿,我还跟房东老太说过几次让她别捡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后来才知道,是尸体在楼上腐败的味道。”
“要是人是在医院死的,怎么会在家里发现?难道尸体还能跑路不成。”
江小水:“执念太深,他不觉得自己死了,又回到这里,所以在你们的记忆里,他死了两次。”
“尸体被发现的当天,不在这栋楼的人,基本不会有印象。”
王倩:“他是谁?他有什么执念?”
她后背发寒,难道最近盯着她的那双眼睛,不是人,是鬼。
想到自己谁在凶宅的隔壁,晚上天台上只有她和隔壁的东西,她就胆寒。
就在她害怕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人们把旧床拖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床头枕头边上的一个蓝色的叮当猫,顿时愣在原地。
这个叮当猫是她小时候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在这里。
十二岁的时候,她想要一个哆啦A梦的存钱罐,当时她爸爸妈妈吵架,谁都没有给她过生日,她后来自己攒钱买了一个,还被妈妈摔碎了,嫌她不懂事,乱花钱,不知道学习,只知道跟别人攀比。
她爸爸答应给她买,但后来爸妈离婚,妈妈不让她见爸爸,她只敢悄悄给爸爸打电话,不敢见面。
爸爸总是忙,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从她有记忆以来,见他的次数就不多。
所以妈妈不让见爸爸,对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她甚至常常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另外一个长辈。
可现在看到这个叮当猫,她忽然有些恍惚。
她隐约记得,两年前的晚自习上,老师忽然把她叫了出去,说有人找她。
她在校门外见到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蓝色工装,拎着一个大的工具袋,局促地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