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和孙宝光早已在拐角处停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宝光,你在这里把风,守住这个巷口,注意警戒,有任何异常立刻示警,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院子!尤其是里面的人出来!”李富贵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老大,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孙宝光急了,里面情况不明。
“里面情况不明,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听命令,守住!相信我!”李富贵眼神锐利,语气坚定。
孙宝光看着李富贵的眼睛,重重点头:“明白!小老大你千万小心!”
李富贵不再多言。他深吸一口气,脚下发力,一个箭步冲上院墙。那院墙不算太高,也就两米出头。
只见他左脚在粗糙的墙面上用力一蹬,借着冲势身体向上一窜,右臂同时探出,手掌精准地扒住了墙头凸起的砖沿。
手臂肌肉贲张,腰腹核心猛地收紧发力,整个人如同灵猫般轻盈地翻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孙宝光在下面看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拳头紧握,既紧张又对小老大的身手再次刷新了认知。
李富贵趴在墙头,目光如电般迅速扫视院内。
这是一个很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小院,院子里堆着些杂物,晾着几件女人的花衣裳。
正屋的门关着,窗户的位置也被从里面拉上了窗帘,还隐隐能听到里面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
确认院内再也没有其他人后,李富贵毫不犹豫,身体一缩一放,悄无声息地滑落院内,落地时只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噗”声。
他猫着腰,借助院中杂物的阴影掩护,迅速靠近正屋。刚贴近窗根,里面清晰的对话就传了出来:
“死鬼,你怎么才来啊?害的我等了半天!”正是刚才开门那女人的声音,带着埋怨和娇嗔。
接着是刘三儿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啧啧的亲嘴儿声:“哎,还不是雷哥非要让我盯着火车站那片嘛!我都不知道有啥可盯着的!老大让盯着的那个叫什么李富贵的小公安,说不准现在都已经被那几个外地来的傻子给弄死了!哼,虎哥就是怕我抢功劳,自己屁颠屁颠去找老大了!啧,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别提那个不中用的死鬼了!”女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鄙夷,“三秒都挺不住,还叫个爷们了?废物点心一个!”
“嘿嘿,这不是有我呢嘛,小骚货!”刘三儿的声音带着得意和急色,“我和雷哥那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行,我这不就来替他好好‘治治’你这个小骚货了嘛……”
话音未落,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压抑不住的、带着情欲的娇喘和呻吟,还有刘三儿粗重的喘息声。
屋外窗根下偷听的李富贵,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什么叫“我和雷哥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儿也能代劳的?这逻辑真是绝了!
还有刚才提到的“那个叫什么李富贵的小公安”,说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嘛!那几个“外地来的傻子”,铁定是王大癞子那三个蠢贼无疑了。嗯,他们仨确实不怎么聪明。
但李富贵心里又有点无语:你刘三儿都知道他们仨是傻子了,还派他们去埋伏老子?这到底是瞧不起他李富贵的本事,还是太瞧得起那三个傻子的破坏力了?
听着屋里那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和肉体碰撞声,李富贵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出一根华子,“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点燃。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再缓缓吐出。
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这种时候闯进去,多少有些不人道了。
掐着时间,估摸着也就过了三分钟左右,屋里的动静明显减弱了一些。女人的喘息带着点意犹未尽,刘三儿的粗气则显得有些后继乏力。
“死鬼,你这今儿个咋了?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扫兴和不满。
“害~”刘三儿的声音带着点尴尬和疲惫,“应该是这两天熬夜盯梢累着了……宝贝儿,别急,咱再……”
“再什么再?”女人没好气地嘟囔。
就在刘三儿话还没说完的当口,外屋的李富贵动了。
他掐灭烟头,动作快如鬼魅。他早就观察过,这老式门栓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他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匕首,刀刃悄无声息地插进门缝,手腕灵巧地一拨一挑。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滑开。
李富贵轻轻推开门,闪身而入。外屋没人,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条板凳。
正屋的门帘垂着,里面透出一股温热而缠绵的气息,像被揉碎的呼吸混着微汗的咸涩。
李富贵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拿着匕首一把挑开那门帘,右手背在身后的同时一把手枪已经出现了其手中,随即一步就跨了进去!
“涩破瑞思~”李富贵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用略带调侃的语调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正浑身赤条条的、还没完全缓过神来的女人被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在炕上的衣服往身上捂。
“我艹!你踏马谁啊?!”刘三儿反应稍快,猛地从炕上坐起,赤条条的身上还带着汗珠,惊怒交加地吼道。他第一眼只觉得来人有点眼熟,但屋子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有些昏暗的情况下加上惊吓,一时没完全认出来。
直到李富贵往前又走了一步,拽了一下一旁的电灯绳,啪的一声,屋内瞬间亮了起来,而李富贵那张带着玩味笑容、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脸庞,如同烙印般刻入刘三儿的瞳孔——
嗡!
刘三儿只觉得脑袋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他脸上的惊怒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取代,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手指着李富贵,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是李富贵?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