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武境”中，有着系统的模糊化处理，可那扭曲的马赛克，还是能体现出面貌主人的不平静。
顿悟……
有些武道天才，在特殊的状态下，会突然领悟武功的关窍，继而突破瓶颈甚至掌握武道真意。
她自然听说过，但从未遇到过此类人。
结果。
这位轻描淡写地道出个“顿悟”，让她着实有些料想不及。
虎拳。
武师层次内，极为霸道的武功。
季颜回忆片刻，顿时明白自己前两次输在什么武功手下——
那三招看似虎爪，理念、技巧实是练到极为高深境界的虎拳。
卸力、借力，还有那刚猛出招，堪称刚柔并济。
对方提醒自己“攻不可久”，不是对着武道书籍照本宣科，而是自身已达到那般境界，所以自己的武功在对方眼中才会漏洞百出。
难怪打不过！
以自己的武学造诣，同境界下打不过才正常，若打赢了那才是太阳自西边出来。
她吐了一气，心头郁气消散。
被一个武道天才狂虐，不是什么令人郁闷的事。
只是——
临江市说大不大，怎么没听说过这等天才人物？
这让季颜更好奇了。
不过。
关键还是眼下……
她听明白李俊的意思。
若只是武徒层次的武学陪练，三万自是绰绰有余的价钱，算是非常大方了，但对方是掌握圆满级虎拳的天才，便不可同言而语。
这样的天才，陪练非常珍贵，而且开得出价钱，对方还未必肯接——
天才都有傲骨。
此人显然有着难言之隐。
想到此处，季颜缓缓吐了一气：“你到练脏境界了吗？”
“刚突破，时间不算很久。”
李俊没有隐瞒——
见了面，对方自会知道他身份，隐瞒毫无意义。
季颜颔首。
“刚刚突破……算上大圆满的虎拳，我可以给你开出五万一小时的价钱。”
她说着，微微停顿。
“如果你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压力与帮助，让我的掌法、技巧得到突破，我再送你一件纳米合金内甲。”
纳米合金内甲？
李俊立即想到之前被他杀死的魔教刀客。
那家伙身上就穿着合金内甲，但纳米合金比寻常合金更坚硬、更轻柔，堪称是民用的绝佳防护装备。
保命的好东西啊！
不过。
从对方话里，可以得到一个情报——
季薇这位姐姐，境界可能在练脏之上，甚至可能已经达到练髓境界。
这样的人同样不会籍籍无名。
前身记忆中，不禁涌现出一个姓名。
季颜！
初中时，比他大一届的学姐，当时校内乃至于全临江市的风云人物，就如现在的陆知秋一般。
后来考进江南最好的武道高中，自此便成了临江市人人夸赞的传说人物。
在他们初中，不少人视她为偶像。
原来是她。
没想到……
她的武道技巧这么垃？
李俊有种幻灭感，表情不禁露出一丝古怪。
好在，进入比武房间内，他就设置了相貌模糊化处理，不会因此露出太明显的表情——
虽然对方也未必能认出自己。
他旋即点头答应。
“可以。”
“你什么时候有空？”
季颜问。
李俊看了眼时间，略微思索，道：“下午应该有空。”
吕兰走了，可季薇还没走。
他下午肯定要给她送回家，否则路上被魔教袭击，损失可就大了。
她可是“摇钱树”啊！
“好，我的地址是……”
季颜报上家门。
江新区，晨星花园，市内有名的别墅区，跟季薇的家庭住址在两隔壁。
李俊进一步验证了猜想。
他轻轻点头：“下午一定会来，但不确定具体时间。”
“没关系，我随时都在。”
……
晨星花园，一栋别墅内。
季颜打开虚拟仓，捂着喉咙发出痛苦的嘶吼。
虚拟仓真实，痛也更真实。
“嘶！”
每次下手都这么狠！
战场下来的杀才吗？
吐了一气缓解疼痛后，她回忆着刚才的战斗过程，还有对方的指点，心生感悟。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她下楼，翻出家中的秘籍、图谱，认真观摩起来。
无论如何。
下午再见，得让对方看到自己进步，要不然……
以自己身份，传出去太丢人了！
季颜想到“武境”内的惨败，脸跟火烧一样，被境界低于自己的武师打那么惨，实在丢尽颜面。
但对手难寻。
钱、面子算得了什么？
她微微摇头，散去心头慨叹，研究着如何发劲、运力，而后若有所思，迅速回到武境查阅资料去了。
……
“汇入账户……”
效率真高啊！
李俊感慨了一阵，而后思索片刻，给“向前”发去消息。
“我已经练脏境界，并掌握了圆满级的虎拳，能不能再提高待遇和陪练对象？”
论收入，肯定给武师当陪练更赚钱。
再者。
多一份单子，便多一份收入，肯定不亏。
数秒钟后。
“当然可以！我立马找老总，您稍等！”
……
“抱歉抱歉！”
“没什么。”
坐项乾前方的同事收起雨伞，潇洒自若、一片淡然。
不过。
他还是多嘴了一句。
“还是之前的那位？他又练成了哪门武功？”
“虎拳大圆满。”
“不错嘛，不过虎爪手、虎拳一脉相承，虎爪手大圆满，他能把虎拳练至大圆满并不让人意外。”
同事轻轻颔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似云淡风轻，但手指已经攥得发白，显然心绪并不平静。
到最后，他嘴硬了一句：“肯定年纪不小了，凭岁数磨上去的，再怎么也就是个练骨武师。”
项乾颔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三十岁，刚突破到了练脏境界，嘿——别喷出来，吞回去！”
对方脸涨红，好不容易才将这口茶吞下去。
练脏。
与练骨不同，这一境界气血绵长，肉身状态、寿命也增幅极大，堪称是武师内质变的境界。
三十岁练脏。
这年纪便不算老了。
最可怕的是——
对方虎拳圆满时，极可能还没达到练脏境界！
低层次时，境界可以用资源堆砌，但武技水准不行。
什么武道天才？
狗屎运啊！
他目送项乾进了办公室，而后愤愤不平：“这样的好事，怎么我就没碰上呢？”
三十岁练脏，多种武功大圆满，且拳法还是大热的虎拳。
这是啥？
摇钱树啊！
签上这样的陪练，即便只是兼职，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功劳。
命真好啊！
他心底酸溜溜的，而后发狠——
“今天广告加倍！我就不信了！”
几分钟后，项乾笑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发短信，真是春风得意。
“大哥，事成了，现在您的分成提高到了八成，给您开放了贵宾级后台，您可以自己选择开关‘武师’、‘武徒订单’。”
“改天您来魔都玩，一定要告知小弟，小弟为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