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已经补齐四千字……)
面对跪在面前的几个人,嬴政冷哼了一声。
“现在知错了?朕不想说第二遍……”
嬴政的威压直接把几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最后其中一名小厮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刚想要双手奉上,被嬴政身边的宦官一把夺了过去。
见纸张没有问题,才递到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拿到那所谓批条,扫了几眼,看到那低到离谱的采购价,直接气笑了。
“朕来之前听说济北的果蔬大棚冠绝天下,如此看来确实名不副实!
白菜三角新币一斤,韭菜两角新币一斤……
赵磊,什么时候济北的农业合作社自成一派了?”
嬴政话音刚落,济北郡守赵磊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双腿直打晃子。
“陛下,济北农业合作社向来遵守国家农业合作社统一标准,不敢有半分改动,
此事臣也是初闻,但既然发生了,那说明臣治下还是不足,
还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定会查实清楚,给陛下和百姓一个交代!”
嬴政瞥了一眼因为气的身子有些发抖的济北郡守,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现在也不是指责的时候,这么多百姓都看着呢,无论如何他也得给这济北郡的最高官员留一些面子。
“既然赵郡守要给朕和百姓一个,现在时辰还早,那就把相关人等叫过来问问吧,
朕也很好奇,是什么人敢对朝廷的制定的政策阳奉阴违!欺压百姓!”
嬴政的杀伐之气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神经瞬间紧了几分。
看来今年这个节又过不安生了!
既然嬴政要现场办案,那谁不敢怠慢,效率是相当快的!
再加上黑卫的办事效率,没过多久,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就被带了过来。
看到这几个狼狈的人,济北郡的不少官员面色一变,瞳孔猛地一缩。
但是现在那么多人顶着,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举动,只是祈求这些人可别连累自己。
此时,几个被带过来的人见到了只有在电视上才见到皇帝,腿指直接软了。
再看到自己那几个跪在一边的满脸沮丧惊恐的下人,这几人瞬间就明白自己的干的事东窗事发了,一个个的顿时抖若筛糠。
“知道朕把你们叫来是所为何事吧?”
“回陛下,草民知道……”
“恩,知道就好,说说吧,是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胆子敢干出这事来的?
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压迫朕的子民?”
“三角一斤白菜,按照现在的市价,转手一卖就是三倍利润,
不过朕看你们的这本事手段,恐怕三倍利润都不止吧!”
就在其中一人刚要张口的时候,嬴政又道了一句:
“想好再回答,有些事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几人闻言,身子一颤,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的某处。
见状,嬴政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几人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其中一人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开口说道:
“陛下,此事也是草民无奈之举……”
“哦?你也有冤屈?那就说来朕听一听是怎么个无奈的!”
“陛下,草民李尔,常年在河间济北多地走商,主要经营的是给各地餐馆运送菜食。
此事是济北农司的张乾找上草民的,草民的大妹是他小妾,
但是他对草民的大妹并不好,动则打骂,
每当看到自己的大妹浑身是伤,草民就心痛不已,
但是碍于张乾位高权重,又掌管济北的农司,草民也无可奈何。
如今张乾又看上草民的小妹,草民自然是不想再把妹妹推向火坑,
但是张乾说既然不愿把小妹送给他,那就要为他办事,这才……”
“李尔,你血口喷人,陛下,这李尔的妹妹确实是下官的妾室,但是臣从未苛待过他的妹妹,
而且臣又看上他的小妹,完全是子虚乌有,是他要送给下官的……”
还没等李尔说完,济北官员中就走出一名体型富态的官员,打断了正在叫屈的李尔。
这一下子,直接激发在场了所有人骨子里吃瓜的基因。
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眼睛瞪的跟牛铃一样大。
“你说他冤枉你,那这批条可是出自你手?”
嬴政原本也想吃瓜的,但现在可不是吃瓜的时候,当即将手中的批条扔在了张乾的面前。
看到那批条上自己的亲笔字,张乾的后背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嘴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还算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你承认这批条是出自你的手,那你就说说吧
你作为农司的官员,最是应该遵守朝廷制定的章程制度,为何会批示这条子?”
抬起头,看到嬴政那凌厉的眸子,张乾知道自己如何辩解都是徒劳,只是低头说道:
“陛下,臣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朕和诸位臣工为了能让百姓尽快过上好日子,整日殚精竭虑,
你倒好,为了自己的私欲,弃国法不顾,贪墨国家财产,坑害欺压百姓……”
嬴政每说一个字,气势就高了一分,压的张乾喘不上气。
此时张乾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一个劲的磕头。
“臣罪该万死……”
“你除这一句还会说什么,把头抬起来!朕让你把头抬起来!”
嬴政的一声大喝,好像把张乾的魂给招了回来,当即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此事不会是只有你一人所为,这么大的盘子凭你一个农司主官吃不下,说说吧,还有谁参与了!”
嬴政的话,瞬间让原本还在吃瓜的众人心里紧了起来。
如果此事涉及到多人,按照嬴政的以往的做法,此事肯定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且这事要比之前的官商勾结,贪污腐败还要严重,毕竟农业合作社可是关乎着最基本的民生。
大秦全国超八成的百姓都是靠地过活,如果此类事件不下狠手,那无异于掘大秦的根基!
尤其是那些济北郡的官员,一个个如临大敌,目光死死的盯着跪在人群中央的张乾,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说过说眼神能杀人的话,现在张乾恐怕早已经万箭穿心了。
感受到无数的目光压在自己的身上,张乾感觉自己掐住,半天发不出任何声响。
就在嬴政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张乾才缓缓张开了嘴。
“郡御史李济深,济北左司农王顺,左司徒张朝,鬲县县令王森,泺邑县丞李斌……”
张朝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字,每说出一个,人群中就有人匍匐到嬴政的跟前跪地高喊冤枉。
但是不管怎么高喊冤枉,嬴政都不曾给这人一个眼神。
直到张乾说完,嬴政才扫视这些人,那冰冷如刀的眼神,瞬间让这些还想喊冤的官员闭上嘴。
“说完了?”
“回……回陛下,罪臣说完了,这些人都是与罪臣合谋之人……”
“张乾,你需要栽赃陷害,老夫只不过是以前与你有些过节,你为何要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面对左司农王顺的嘶吼,仿佛是解脱了的张乾不禁发出一阵冷笑。
“王司农,某确实之前跟你有些过节,但是这其中有没有事,你自己不清楚吗,王森是你的族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事……”
“王森固然是老夫族弟,但是那又如何,事是他犯得,关老夫何干,总不能就因为他是老夫的族弟,老夫就只染了民脂民膏吧……”
说着左司农又看向嬴政拱手说道:
“陛下,鬲县县令确实是臣的族弟,但是臣敢保证绝对没有吸半分民脂民膏,还请陛下明查……”
“哼哼,左司农,你到底有没有吸没吸民脂民膏你自己清楚,陛下圣明,定当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这话也亏你说的出来,王森有没有给你分成不说,可是没少往你府上送女人,那可不乏良家女和军烈遗孀……”
王顺闻言,瞳孔猛的一缩,当即指着张乾的鼻子骂道:
“张乾你需要血口喷人,老夫都是快脚脖子没进土里的人了,怎能做出那种羞耻的事!”
“你还知道羞耻二字?怎么?你日日要喝母乳的事忘记了?”
张乾的话犹如热油倒进了冰水,围观的人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左司农。
他们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老叟竟然会干出喝母乳的事!
此时,当事人王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也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张乾。
这等事只有贴身的少数几个人知道,而且他做这事的时候极为隐蔽,这张乾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这种违背人伦的事他不可能当众承认,于是当即喝骂道:
“张乾,你需要血口喷人,老夫绝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有证据你就亮出来!老夫一生清白,绝不会受你这般污蔑……”
“好,你要证据是吧,那我给你,你可曾记得五年前有一个叫兰翠的女子从你府中逃了出来?”
“兰翠?你……”
听到张乾所说的人名,一道久远的记忆瞬间撞到了王顺的大脑上。
他这人心狠手辣,做事周密。
喜欢喝母乳这种有悖人伦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在女子不在产母乳后就杀人灭口。
而且这个杀人灭口还喜欢自己解决!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可能是岁数大了,体力不支。
那名叫兰翠的女子挣开了束缚,逃了出去。
自己当时派人去追了,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这种事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找只能暗地里进行。
原本他还担心会东窗事发,为此那段时间喝母乳都没心情。
但是找了好几个月仍没有找到线索,眼见没什么事,他觉得这女子是怕了,跑远了,随后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从自己死对头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人名。
“姓王的,你是不是很意外?”
见王顺没有搭话,张乾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何要处处跟你作对?”
“不就是我儿当街调戏了几句你妹妹吗,老夫当初带着我儿登门致歉了……”
“我张乾虽不是什么大气之人,但是也不是没有容人之心,如果仅仅是因为此事,我不可能跟你作对那么多年!”
紧接着,张乾咬牙切齿的说道:
“因为那叫兰翠的女子是我母亲最小的妹妹!恰巧那晚我从外地回来,遇到我这姨娘,要不然定会遭你毒手!”
“她跟我说事情的经过,如此奇耻大辱,我怎么能不记一辈子!”
周围的人听完原委,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贪腐案,没成想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
在看那七老八十的济北左司空,众人不禁感慨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身正气,比较和蔼的老者竟然是如此一个衣冠禽兽!
而围观的百姓更是被这种道德沦丧的事给震麻了!
此时他们心中升出一个疑问。
这世间怎么能能有如猪狗不如之人!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充斥着鄙夷,厌恶,审视以及探究的目光,王顺知道自己完了!
先不说农业合作社贪墨国家资产的事,但就这事就足以枪毙他一百次了!
他知道这事不管自己再如何辩解也是徒劳的,身子好像被抽走了魂一样,直接瘫坐下来地上,双眼空空的目视着张乾。
几经张嘴,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
看到瘫倒在地,一脸死寂麻木的王顺,嬴政也露出了极为厌恶的神色。
不过嬴政没在管他,而是看向其他被张乾念出名字来的人。
“王顺的冤枉已经解决,那你们呢?还有什么冤屈一并说出来!”
几个原本还哭丧着脸的的官员,当即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怨气,表示愿意伏法。
“陛下,罪臣认罪……”
开什么玩笑,在场的哪有几个干净的,哪里顶的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