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位真是咱们炼血堂的祖师黑心老祖？”
走在半路上，野狗道人回想着方才的所见所闻，忍不住问了句。
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匪夷所思。
年老大闻言，十分肯定道：“当然。”
之前他心里也存疑，但现在和金瓶儿一样确信无比。
容貌和流传下来的祖师画像几无二般。
实力高深莫测，手段匪夷所思。
最重要的是这炼血真功血魔境的功法与他熟记于心的血妖境功法有许多相通、关联之处，基本不可能有错。
这些情况加在一起，那位不是黑心老祖是谁？
野狗道人见他这么说，便信了，转而问道：“那这万蝠古窟咱们还找不找？”
年老大无语。
找个锤子！
他此番来渝都寻找万蝠古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滴血洞有没有黑心老祖留下的后续功法。现在功法得到了，还知道老祖尚在人世，且修为到了难以揣测的境界。
这种情况下，再打万蝠古窟的主意，完全就是不知好歹。
野狗道人能问出这话……
这货脑子缺根筋，倒也正常。
想到这里，年老大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不找了，回去召集所有人，回碧火天冰湖，本堂主要闭关修炼。”
“是。”
……
渝都城外的义庄。
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正在屋里打坐。
忽然，义庄的门被敲响。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起身出屋去开门。
大门打开，看清来人，他惊讶道：“碧瑶、幽姬，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幽姬道：“鬼先生，情况有变，进屋说吧。”
黑衣男子，也就是鬼先生，不明所以，但还是侧身让开位置。
待得三人进屋，鬼先生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碧瑶直言道：“黑心老人还活着，金铃夫人也没死。”
鬼先生倒茶的动作一顿，旋即恢复正常，带着笑意道：“碧瑶，你在开玩笑吧？”
幽姬道：“碧瑶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我们进入渝都城以后，偶然发现了年老大的踪迹。碧瑶想为母报仇，我便与她一路尾随年老大，意图伺机将他除去。”
“但没想到那年老大竟是和合欢派的金瓶儿一起去见传说中的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
接着，她把之前的见闻娓娓道来。
碧瑶偶尔补充几句。
鬼先生听完以后，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喃喃道：“不可能啊。”
“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失踪的时候，距今已有八百多年了。哪怕是青云门那位青叶祖师，也才活了七百余年。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就算修为高深，也比不得那位青叶祖师，他们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幽姬苦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事实。”
“我和碧瑶亲眼见金瓶儿和年老大对那二人毕恭毕敬，称其中的男子为‘老祖’。而那位老祖不仅手段神鬼莫测，还有炼血堂断绝的后半部功法。”
“那位夫人虽没有说话，但我观察过，她看那位老祖的眼神柔情无限，做不得假。”
“并且她身上的确有一串金铃，其人也给我一种不可力敌之感。”
“他们不是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又能是何人？”
鬼先生沉默了，几秒后方喃喃自语道：“岁逾千年，容貌依旧，手段匪夷所思，难不成……”
“那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参透了天书的奥秘，从中习得了无上妙法。”
“应当是了，不然解释不通。”
闻言，幽姬疑惑道：“天书不是用来复活兽神的吗？”
鬼先生道：“天书的确有召集兽神残灵并使其复苏的功能，但它们太过神秘和玄奥，自出现以来，至今无人能够集齐过，更别说观得全貌。复活兽神，或许只是它微不足道的功能之一。”
接着，他似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依你们所言，那黑心老人有神鬼莫测之能。”
“你们是怎么逃离他的魔掌的？”
幽姬答道：“说来有点奇怪，碧瑶与那年老大相斗败阵后，年老大欲下杀手。我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急忙出手打退年老大，带着碧瑶逃离。结果竟丝毫没有受到阻拦，一路逃到了这里。”
“之前担心黑心老人追来……”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
鬼先生同样反应过来。
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冲出屋外查探，却毫无所获。
待重回屋内，他们暗松一口气，又不禁纳闷。
幽姬喃喃道：“没人追来，那就奇怪了。”
碧瑶若有所思道：“或许那黑心老人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幽姬却道：“当时年老大要杀你丝毫不像作假。”
鬼先生则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或许，那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是假的。你们遇到的一切是年老大和金瓶儿，或者说炼血堂跟合欢派联手做的局。目的是吓退我们，以便独占万蝠古窟。”
幽姬断然否决：“不可能。”
“那黑心老人的手段，我和碧瑶亲眼所见：抬手间物换景移，一弹指便以无形之力禁锢野狗道人。”
“这虽匪夷所思，但绝不像作假。”
鬼先生道：“除此之外，他可还做过别的？比如对你们出手。”
幽姬和碧瑶皆摇头。
随即，碧瑶道：“但他身边的侍女跟我们交过手，那四人修为皆在我之上。其中修为最高者，实力比幽姨都要强上几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被擒。期间我们的法力还被封过。”
“这是我们实打实的亲身经历，不可能有假。”
鬼先生怀疑的念头动摇了，但还是道：“据典籍记载，那黑心老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们过去被他发现，且暴露了身份，鬼王宗多年以来和炼血堂有不少仇怨。”
“他却任由你们安然离开，属实有些可疑。”
“此外，这次来渝都城探寻万蝠古窟，事关天书。若是就这么离开，宗主那儿不好交代。”
碧瑶见鬼先生提到天书和鬼王，不由想起之前年老大说的话，同时遭到死去记忆的攻击，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恼意，当即冷下声音道：“那怎么办？我这次已经算死里逃生了，难不成要我死了他才甘心吗？”
鬼先生对她突然变脸的性子有所习惯，没在意，只是道：“这样吧，我明天去会一会那位黑心老祖。”
“看看他有何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