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国小兵带着伤药回到营中时,丁程鑫像个老太爷一样,悠哉地坐在帐内烤火,腿上缠着浸了烈酒的布条,那青白的脸色,犹如被冻伤后化了个滑稽的小丑妆。严浩翔站在一旁,看着小兵呈上的空锦盒,他的眉头如同被重锤敲打一般紧紧皱起:“刘耀文竟然没收碎片?”
小兵喉头发紧,硬着头皮禀报:“他讲……要改玄国和苍国的盟约条款。”
丁程鑫哧笑一声,冻伤的腿被笑得生疼,他也只是咧了咧嘴:“够实在,比马嘉祺强。”他当即对严浩翔令道,“把假盟约副本丢给他。”
严浩翔目光一凛:“狼主?” 他只迟疑了一瞬,便抱拳领命,“是!”
丁程鑫放声大笑,顺手掀开披风,露出腰间的箭囊:“真盟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重重一拍箭囊,兴致勃勃,“我就等着看刘耀文和马嘉祺,为那份假东西斗个你死我活的好戏呢!”
三日期限一到,张艺兴满面尘霜地踏入了大帐。他带回了两个如同无声惊雷的消息:第一,苍国铁骑正在边境悄然集结,兵力倍增;第二,更令人玩味的是,马嘉祺的商队竟在此时大摇大摆地向雁门关输送粮草,还冠冕堂皇地称之为——“慰问我戍边将士”。
“那粮草里头肯定有鬼。”鹿晗扛着新炮的炮栓,大摇大摆地闯进帐中。他将那精密部件往桌上一搁,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早派人盯死了——贺峻霖的商队里混了不少生面孔,那走路的架势,一板一眼,跟玄国的死士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耀文展开盟约一扫,当即冷笑:“伪造的。”他信手将文书捻成纸团,“字迹、印章破绽百出,丁程鑫的手段何时这么儿戏了?”
张真源在一旁神秘兮兮地插话:“嘿,这真假嘛,有人能识。”他笑嘻嘻地亮出一只古朴玉哨,放在唇边——“嘟”!一声悠长的哨响,一只信鸽如听得懂人言般,“嗖”地飞入,精准地落在他肩头。他解下鸽腿上的小竹筒,在掌心掂了掂,压低声音道:“苍国秘术,‘信使蛊’。真盟约上带着灵力印记,逃不过它的感应。”
迪丽热巴凑过来:“你的意思是……”
“马嘉祺的商队此来并非运送粮草,而是为了查证盟约的真伪。”刘耀文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我们不妨将计就计,让他误以为这假盟约乃是真的。”
贺峻霖的商队慢悠悠地晃到了雁门关,刘耀文乐颠颠地在城门口等着。贺峻霖摇着他那把破扇子,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刘将军最近打胜仗打得手软不?我特意给兄弟们带了点好酒,好好庆祝庆祝!”
“贺少主真不错呢。”刘耀文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啦,我这里有个好东西,想麻烦你转交给马公子哦。”说着,他便让人把那卷假盟约拿了上来,“这可是丁程鑫送的呢,说是苍国和玄国的秘密约定。”
贺峻霖接过盟约,指尖不经意地划过纸面,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异色:“多谢将军信任,我一定送到。”
商队入城时,鹿晗悄悄对刘耀文道:“我让人在粮草车里放了跟踪符,他们去哪都能知道。”
刘耀文点头,看着商队消失在街巷深处,忽然对张真源道:“让你的信使蛊跟着他们。”
夜幕降临时,贺峻霖的商队果然没有去驿馆,而是绕到了城郊的破庙。庙内早已等着个人,正是严浩翔——他竟乔装成苍国的信使,来与贺峻霖“接头”。
“盟约是真的?”贺峻霖将假盟约递过去。
严浩翔接过,假装检查了一番,点头道:“马公子果然厉害,连这都能拿到。狼主说了,只要马公子按约定配合,开春后分中原时,苍国可占三成。”
躲在庙外的张艺兴握紧了剑,正要冲进去,却被刘耀文按住。“再等等。”刘耀文低声道,“看他们还想耍什么花样。”
果然,严浩翔又道:“不过狼主有个条件——要马公子交出社稷图的苍国碎片。”
贺峻霖笑了:“碎片在张真源手里,我可拿不到。”
“那就想办法让张真源交出来。”严浩翔压低声音,“听说他与迪丽热巴公主情同兄妹,若用公主的性命相胁……”
话没说完,庙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敢!”
迪丽热巴的身影撞破庙门,百鸟齐鸣,将严浩翔团团围住。张艺兴和刘耀文随后而入,长枪与利剑同时指向严浩翔:“玄国谋士,你的戏演完了。”
严浩翔脸色大变,转身想逃,却被张真源放出的毒蛇缠住脚踝。“你以为假盟约能骗得了谁?”张真源举起法杖,杖顶的社稷图碎片亮起绿光,“真盟约上的灵力,早就被我的信使蛊记下了。”
严浩翔被擒时,贺峻霖突然拱手道:“刘将军,我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恕罪。”
刘耀文看着他,突然笑了:“贺少主不必惊慌。马公子的心思,我懂。”他看向被捆住的严浩翔,“把他关起来,好好‘招待’——我倒要看看,丁程鑫会不会来救他。”
破庙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众人各异的神色。贺峻霖知道,这趟雁门关之行,自己不仅没能探到虚实,反而让马嘉祺的算盘落了空。而刘耀文望着严浩翔的背影,清楚这只是与玄国、苍国周旋的开始。
冰河上的薄冰已经开始融化,九洲的春天,似乎越来越近了。但所有人都明白,冰雪消融后,露出的未必是坦途,更可能是深不见底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