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鱼便是银鱼袋,一般是身穿绯红官服的重臣高官方有资格佩戴!
王冈如今的官服还是一身小绿衣,自然是不够格的,但官家非要给,那也没办法不是!
他当即就决定,日后这鱼袋要常佩戴在身,不是为了彰显恩宠,或者是让人误会他是高官,纯是感念官家恩重,不敢忘怀!
嗯,就这么说!
出了宫门,等在门外的众人赶忙迎来问候。
“玉昆如何?得了什么赏赐?”林山大大咧咧的问道,今日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出这般力挽狂澜的壮举,不可能没有赏赐的。
王冈淡淡道:“本官所为乃是为官家效忠,为大宋效力,为百姓谋生存,岂是为了什么赏赐!”
“啊?”何紫烟震惊道:“什么都没赏啊?那在皇帝也太……呜呜……”
清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还在宫门前呢!
林山却没把王冈的话当回事,听他喊起高调,当即笑道:“这么说是赏了不少好东西?”
王冈淡淡一笑,拿出匣子递给何紫烟,道:“皇后娘娘赏你的!”
“啊!给我的!”何紫烟惊了一下,忙喜不自禁的打开,探头看去,喜道:“都金的啊!值不少钱吧!”
“蠢货!”王冈斜她一眼道:“重点不是金的银的,而是皇后赏赐!你要卖,翻个十倍二十倍价钱,不是问题!”
“当真?”何紫烟一脸狐疑,扭头看向清荷问道:“他没骗我吧!”
清荷掩嘴笑道:“这款式多漂亮啊,你卖它干吗?”
苏婉儿也笑道:“紫烟妹妹若真想换钱,我给你百倍价钱!”
“真的吗?”何紫烟眼光大亮。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吗?”
苏婉儿瞟了王冈一眼,问道:“难道你在这里没有钱花吗?”
“兄长给钱的!”何紫烟认真道:“不过我娘还在南疆,那里很穷,很需要钱!”
“哦……”一时众人都有些沉默。
林山见气氛有些不好,便提高声音道:“大家逛了半天,都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继续玩个通宵如何?”
“好!”
众人应下,而后便在林山的带领下往酒楼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林山就发现王冈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协调,下意识往他腰胯上去看,然后就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哪来的银鱼袋?”
王冈平淡道:“哦,这个啊!刚在在上面做了首词,官家赏的!”
“哎呀,这鱼袋你也敢戴,你戴的明白吗?快给我!”林山说着就要上手去抢。
王冈一把推开他,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着作佐郎,也敢奢望银鱼袋!”
林山又扑上去道:“我又不做官,戴着没事,你要是戴了,别人会说你是幸进之臣,弄词御史!”
王冈再次搡开他,皱眉道:“骂的真脏,你应该去做言官!”
“我大好男儿,志在四方!做什么言官啊!”
林山边抢边说道:“你把这给我,以后我走到哪,别人都得给我面子,我看谁还敢刁难我!”
王冈鄙夷道:“别人是给这银鱼面子吗?别人给的是戴这银鱼之人的面子!”
“哎,这话过分了!你我同为姑苏才子,我怎么就没有面子!”林山不悦。
“同列?”王冈不屑道扫他一眼,嗤笑道:“从未听说状元会与同~进士出身同列!”
“王玉昆,你敢轻视于我!我跟你拼了!”
林山大怒,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他们这番一闹,众人间的气氛顿时又欢快了起来。
……
元夕灯会,这场狂欢,是从头天黄昏持续到第二日拂晓的。
王冈领着一众人玩耍了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方才鸣金收兵。
这一晚,众人也确实是累着了,回去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便各自跑去补觉。
王冈却没多少困意,反而有些躁动,便搂着清荷去了她的小院。
清荷见他一副急切的模样,便笑道:“你不是因为昨日曹家那小娘子突然走了,找我发邪火吧!”
“莫名其妙,什么不相干的都能扯到一起!”王冈瞪她一眼,而后问道:“对了,昨晚她怎么突然走了!”
“呵,我还真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清荷坐进他怀里,娇声道:“可不是我赶她走到啊!是人家弟弟过来接的,说是有急事,不过……”
“不过什么?”王冈环住她的腰肢,在她发鬓边深吸了一口,双手本能的游走起来。
清荷强忍着身体的异样,呼吸沉重的说道:“她弟弟神色不对,向是想要和你撇清关系!”
“哦!”王冈双手一顿,若有所思。
清荷靠在他怀中,仰首轻笑:“怎么,没吃着很失望!”
“吃你就够了!”王冈微微一笑,张嘴咬去。
“救命……”清荷娇笑连连……
……
就在王冈在家补觉之时,一位中年人,神情悲怆,步履蹒跚的走到宫门前,嗓音干涩道:“我要见太后!”
侍卫见他神色有异,慌忙通传,不一会宝慈宫内侍梁惟简匆匆而来,刚见到人,他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而后连忙引路。
进了宝慈宫,高士林便噗通跪倒在地,“臣高士林叩见娘娘,伏祈圣安!”
高太后正在跟赵颢和几位公主说话,见他行此大礼,有些诧异,但也没往其他处想,便笑道:“起来吧,你昨日怎没来,去哪高乐去了,也不知来看看我!”
高士林却没有起身,声音悲痛道:“臣昨日不来,只因怕在节日里扫了娘娘欢乐!”
“怎么了?”高太后也发现了异常,沉声喝道:“抬起头来说话!”
高士林猛地抬起头来,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悲声道:“娘娘,公绘死了,使辽途中被副使王冈给杀了!”
“什么!”高太后拍案惊怒道:“他怎么敢!”
赵颢眼珠一转,劝道:“母后息怒,王冈此人虽说嚣张跋扈,但也不至于随便杀人,最多也就向之前针对我那般,借着切磋的名头行些鬼蜮伎俩,趁机殴打一番罢了……”
“什么,他还打过你!何等狂悖之徒!”高太后更是震怒,对侍立一旁的老宗元喊道:“去,把皇帝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