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烧了一晚上,吃了退烧药躺了一天,晚上就活蹦乱跳了。
她在病房里窜累了,此刻正坐在S VIp病房的大床上发呆。
傅凌鹤以为她的精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孰不知某人正憋了个大的!
“洗个澡睡觉了,还是过会儿再洗?”
傅凌鹤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云筝盘腿坐着,双手撑在身后的大床上,仰头看着男人。
过了片刻,她才朝他勾了勾手。
傅凌鹤一头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衬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愈发痞帅。
他微微挑眉,顺从地俯身靠近她,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怎么了?\"
云筝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她眨了眨那双还带着病后水汽的眼睛,狡黠一笑,\"我想出去喝酒。\"
傅凌鹤明显怔住了,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直起身子,领带还攥在她手里,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说……\"云筝松开他的领带,跪坐起来凑到他耳边,拖长了音调,\"我想去喝酒,现在!立刻!马上!\"
傅凌鹤被她呼出的热气烫得耳根发红,却还是沉下脸,\"你昨晚还在发烧。\"
\"可我现在好了呀!\"云筝跳下床,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活蹦乱跳的!\"
她现在穿着一件傅凌鹤的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随着旋转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傅凌鹤喉结滚动,别开眼去不看他,\"不行。\"
\"傅凌鹤!\"云筝从背后扑上来挂在他脖子上,像只树袋熊似的晃来晃去,\"我都闷了这么久了,你就带我出去放松一下嘛!\"
\"放松也不是只有去喝酒这一种方式。\"他反手托住她的腿弯,生怕她摔着,语气却依然强硬。
云筝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发丝扫过他凸起的喉结,“求你了,我今天就想喝点小酒,不喝我会死!”
\"你放心,我酒品很好很乖的,喝了酒就不会吃你了。\"她继续蛊惑,柔软的唇瓣无意间擦过他颈侧动脉。
傅凌鹤突然转身把她抵在墙上,银发垂落遮住眉眼,\"云筝,你故意的?\"
病房顶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明明是个充满压迫感的姿势,托着她腿弯的手却温柔得要命。
云筝趁机亲了亲他的下巴,\"那你中计吗?\"
五分钟后,傅凌鹤黑着脸给她收拾东西,而云筝正哼着歌从行李箱里翻出婆婆给她准备的黑色吊带裙。
他转头就看见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系裙带,雪白的后腰若隐若现。
傅凌鹤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双短袜蹲下身,\"抬脚。\"
\"我何德何能让傅先生亲自伺候我呀?\"云筝扶着他的肩膀单脚站立。
他捏了捏她冰凉的脚趾,动作轻柔地套上袜子,“穿这么少出门,再发烧??可不是吃点退烧药就……”
云筝趁他说话的间隙,突然低头,柔软的唇瓣精准封住他未尽的警告。
傅凌鹤蹲着的姿势让她难得有机会俯视他,指尖顺势插进他后脑勺的银发里,发丝凉滑如绸缎缠绕指间。
“傅先生可比退烧药管用多了。”云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傅凌鹤觉得这两天的云筝有点奇怪,似乎比前几天活泼了许多,也没有刚得知他记忆停留在17岁时不经意的疏离了。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拿了双鞋子过来给她,“自己穿好。”
说完他又转身去翻了一件呢子大衣,给她披上后才带她出门。
迈巴赫在黑夜中疾驰,云筝看着窗外的夜景,异常兴奋。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暮色酒吧门口。
暮色酒吧坐落在最繁华的市中心,是A国有名的销金窟。
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门口停满了豪车,衣着光鲜的男女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合的气息。
傅凌鹤停好车,侧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云筝。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无奈又宠溺,“待会儿不准多喝,听到没?”
云筝笑嘻嘻地点头,“知道啦知道啦!”
傅凌鹤其实也是第一次来,但他向来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所以直接开了个包厢。
云筝一进门就兴奋地扑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霓虹灯在她眼底映出细碎的光。
“傅凌鹤!这里好漂亮!”她回头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
傅凌鹤站在门口,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过来,点酒。”他朝她伸手。
云筝蹦蹦跳跳地跑回来,直接扑进他怀里,仰着脸问,“你喝什么?”
“我不喝。”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酒单,扫了一眼,“先给你点杯果酒吧。”
“不要!”云筝抗议,“我要喝最烈的!”
傅凌鹤挑眉,“你确定?”
“当然!”她信誓旦旦,“我酒量可好了!”
傅凌鹤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最终给她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他们在的是VIp包厢,酒单刚下,包厢门就被敲响了。
服务生推着精致的餐车进来,上面除了酒水还摆着几碟小食。
\"您点的长岛冰茶,请慢用。\"服务生将泛着琥珀色的高脚杯放在云筝面前,杯沿缀着一片柠檬。
云筝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却被傅凌鹤扣住手腕。
\"先吃点东西。\"他把一小碟芝士蛋糕推到她面前,\"空腹喝酒容易醉,胃也会不舒服。\"
那个………事实证明,不空腹喝她也容易醉!
\"我酒量还可以的。\"云筝用叉子戳着蛋糕,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酒杯。
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在黑色大理石台面洇开深色痕迹。
傅凌鹤松了松领带,银发在暧昧的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声低沉暧昧。
云筝吃了几口蛋糕,就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了半杯。
“砰!”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接栽进傅凌鹤怀里,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手指还揪着他的衬衫领口不放。
傅凌鹤:“……”
他低头看着她,嗓音低沉,“这就是你说的‘酒品很好’?”
云筝眨了眨眼,睫毛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她仰着脸看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银发,小声嘟囔,“傅凌鹤,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傅凌鹤喉结滚动,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哑,“别乱动!”
“我没乱动……”她委屈地扁了扁嘴,眼眶突然红了,“我就是……想摸摸你……不行吗?”
傅凌鹤一怔,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刚想开口,却见她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为什么……”她声音哽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我?”
傅凌鹤心脏猛地一缩。
她哭得很安静,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崩溃。
他下意识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腹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筝筝……”他嗓音低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记得我?”她抽噎着,眼泪越掉越凶,“是不是……我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傅凌鹤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进怀里,声音沙哑,“不是。”
“那为什么……”她攥紧他的衣襟,哭得发抖,“为什么偏偏是我……”
傅凌鹤闭了闭眼,指节收紧。
他也不知道。
为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十七岁,所有人都记得,唯独关于她的部分一片空白。
她明明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为什么记忆偏偏就停留在了17岁,为什么偏偏忘记的只有她?
“筝筝……”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沉,“对不起。”
她哭得更凶了,眼泪浸湿他的衬衫,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灼穿他的皮肤。
“我不要对不起……”她抽噎着,“我要你……想起来……”
傅凌鹤心脏狠狠一疼,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声音低哑:“我会想起来的。”
“真的?”她抬起泪眼看他。
“嗯。”傅凌鹤低头,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我保证。”
云筝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的唇,“那……你现在亲亲我。”
傅凌鹤呼吸一滞。
“亲亲我……”她眼神迷蒙,带着哭腔,“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他眸色骤深,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你确定?”
“嗯……”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你快点想起来……”
傅凌鹤闭了闭眼,终于低头吻住她。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酒精的甜味和眼泪的咸涩。
他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又深又重,像是要把所有遗失的记忆都从这个吻里找回来。
云筝被他亲得晕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银发,呼吸急促。
良久,傅凌鹤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微乱。
云筝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还是没想起来吧?”
傅凌鹤:“……”
她歪着头,醉醺醺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可以允许你再亲亲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傅凌鹤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嗓音危险,“云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无辜地眨眼,“让你亲亲啊!”
呵!果真是醉懵了!
傅凌鹤微微眯了眯眼,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云筝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去哪儿?”
“酒店。”他嗓音低沉,“让继续‘帮’我想起来。”
云筝:“……?”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进车里。
傅凌鹤俯身给她系安全带,银发垂落,扫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忽然小声说,“傅凌鹤……”
“嗯?”
“就算你想不起来……”她靠在他肩上,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傅凌鹤心脏狠狠一颤。
他侧头看她,她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均匀。
傅凌鹤伸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低声道,“好。”
迈巴赫驶入夜色,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凌鹤看着前方,眼底情绪翻涌。
筝筝,再等等,我马上就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