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听后一愣，随即想到了刚才打过电话的余欢。
她？
不可能！
哪有带着孩子干这一行的，一定是金隅南故意吓唬他的。
“金总，一个多月不见，你喜欢开玩笑了哈。”
金隅南低沉的呵呵一笑，也不否认道：“来吧，我等你。”
“好，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梁欢立刻下楼去找小李，让他开车带自己去金隅南家。
半个小时后，大奔在金隅南的金氏庄园外停下，大门缓缓开启。
车直接开入院内，金隅南在灯火辉煌的走廊那头缓缓走过来。在这个经济萧条的八十年代末，璀璨的灯光照耀下，还真有点令人生畏的感觉。
管家殷勤的开门，梁欢下车点头一笑。
“来吧。”金隅南停下脚步，挥挥手。
梁欢走了过去。
金隅南也不等他，转身往回走。
梁欢感觉很好笑，什么时候自己和金隅南的关系亲密到不用礼数的地步了？
他只得快走几步跟过去。
“接下来，怎么解决资金问题？广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建设标准，可不是一般的高。你又要跟宝洁看齐，那投资至少过两亿，这些钱你打算从哪儿弄？”金隅南边走边道。
梁欢笑了，道：“金总，我听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合作呀。”
“哼哼。”金隅南冷冷一笑，道：“少扯淡，我是不会再入这一行了。”
“那你是为宝洁做密探来的吗？”梁欢半开玩笑问道。
金隅南停了下来，笑着看向梁欢道：“你猜对了。”
“哎呀~”梁欢没想到，对方竟然承认了。
“宝洁方面很纳闷，这么明显的死局，你为什么会上当。通过东安化工的事件，他们感觉你这家伙很能借力打力，而且，很懂利益关系。他们害怕贝莱德真的跟你有合作，所以托我来问问。”金隅南轻描淡写道。
“您可真诚实。”梁欢半开玩笑的讽刺道。
“诚实是我的人生标签。”金隅南瞥了眼梁欢道。
梁欢努力地让自己不笑出来，点头道：“好，我又认识金总一回。”
“说啊，我等着给宝洁回话呢。”金隅南扭头催促道。
“额~金总，我都搞不清你现在到底站在谁的一边了。”梁欢收起笑容，认真道。
“哪边有利益，我就站在哪边。洁神的事儿，宝洁给我利益，那我就站在宝洁的一边。咱们医疗产业的合作，利益是最大的，那我就站在你的一边。”金隅南道。
梁欢听得眉头紧皱，嘴都合不拢了。
“要不我修饰一下用词，让你觉得好接受一点，也体现得我比较有底线些？”金隅南一本正经道。
“额，不用。”梁欢淡淡一笑。
他快速思考了下，既然宝洁觉得我会借力打力，那就胡诌呗。反正金隅南也是图交差。于是道：“跟金总和宝洁猜得差不多。贝莱德方面看中了洁神的发展潜力，我们要正式展开合作。”
金隅南听后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显然，他不相信。
“明天我会和贝莱德方面签最终的合作合同，也就是宝洁方面要求的。过几天，我会去香江那边，跟麦肯锡总裁洽谈之后的合作。广州洁神，大概率会和宝洁一样，贝莱德是主要股东，我们洁神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梁欢补充道。
“梁总，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详细，我有个简单的回复就可以了。说得越多，说明你心里越虚。”金隅南头也不回道。
梁欢哭笑不得。
进了大堂，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几个穿旗袍的小姐姐已经在等候了。
“梁总好。”见到梁欢来，几个小姐姐齐声道。
梁欢笑着点点头，看了眼金隅南。
“不喜欢？都下去吧。”金隅南挥挥手。
小姐姐们放下手中的托盘，鱼贯走到屏风后面消失了。
“坐。”金隅南伸手一指，先行坐下来。
梁欢也坐下来，看了眼今晚上的吃食。
火锅而已。不过，不是平常的汤底，而是粥。一个精致的小锅，下面燃烧着木炭。在小锅的周围，摆满了雪花牛肉以及顶级新鲜的海鲜食材。
南方这边很喜欢吃粥，这种方式，说是火锅也行，说是吃粥也行，为的就是吃食材的那个鲜味。
梁欢上辈子在广州这边呆了几十年，也习惯了这边的饮食。
金隅南忙着往锅里送食材，梁欢见对方不说话，也开始往锅里添加喜欢吃的食物，熟练程度，一点不亚于金隅南。
金隅南看着梁欢的动作，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梁欢差异的抬头。
“你一个北方人，还挺适应我们南方的食物。”金隅南道。
“呵呵，习惯成自然。”梁欢用筷子涮了下锅中的食材，道：“金总，电话里你说宝洁看上你重庆那三家厂子了，真的假的？”
“真的。”金隅南翻动着自己面前的小锅，轻描淡写道。
“出什么价？”
“两千五百万。而且，他们已经派人去考察过了。”金隅南捞出一块肥牛，吹着热气道。
梁欢撇嘴一笑，根本不相信。
金隅南优雅地把食物放进嘴里，用香巾擦擦手，然后道：“小丽啊，把那份合同拿过来。”
“哎，来啦。”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不多久，身穿旗袍的小丽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沓厚厚地文件。
金隅南指指梁欢，小丽立刻走过来，弯下腰双手递过来。
“谢谢。”梁欢接过来，看了眼封面上的字。
‘宝洁公司收购重庆金鹿框架协议’。
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第二页是索引，金鹿的厂房介绍、价格之类的。
翻开主页，就是金鹿重庆工厂以及其他两个厂子的照片，以及详细的介绍。这些，金隅南之前就给他看过。再往下看，就是金鹿这边的出售价格。价格为三千万元。
这个可以忽略，因为没有人会按照这个数付钱的。
翻到下一页，是宝洁方面对金鹿重庆工厂及其两个附属工厂的评估，以及最终给出的价格。
真的是两千五百万元！
梁欢眉头一挑，直接略过中间的部分，翻到最后一页，看合同的签字双方。
甲方是金隅南代表的金鹿集团，乙方是宝洁公司的代表，皮特。洛恩，以及宝洁方面的业务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