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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大疆营帐内火光摇曳。

雪夜中的风声呼啸,吹得帐外的旗帜猎猎作响。

连绵的营帐如同兽群在黑暗中伏卧,一眼望不见尽头,只有火盆与烽火在夜色中明灭闪烁,映出一层血色的光。

拓跋努尔正坐在中军大帐之内。

帐中暖气蒸腾,炭火在铜盆里燃得正旺。

兽皮铺成的毡地上,散落着几件刚卸下的甲胄与马鞍。厚重的铁甲边缘还带着未擦干的雪,隐隐有血迹凝在缝隙间。

他神情淡然,盘坐在火盆旁,手中正擦拭着一柄宽背长刀。

那刀寒光森然,通体乌亮,刀脊上刻着一行古老的大疆文字

他手指一寸一寸地擦拭着刀身,动作极慢,几乎带着一种异样的虔诚。

每擦一次,光线便在刀面上闪动一次,映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眼神中没有波澜,也没有情绪,仿佛连这天地的风雪都无法映进去。

在他身侧,一整块烤好的牛腿被切成两段,肉汁在火光下泛着油光。

拓跋努尔伸手撕下一块,塞进口中,咀嚼的动作沉稳而有节奏。

火光映着他坚硬的轮廓线,眉骨高峻,面容冷峭。

那是一种久经战阵的脸——不需要多言,便能让人心生寒意。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伴着铠甲摩擦的轻响。

远处的号角声被风掩去,若有若无。

拓跋努尔咽下最后一口肉,重新低头擦刀。

刀身极亮,几乎能照出火焰跳跃的形状。

他抬手,慢慢抹去刀刃上最后一点油渍,手腕微微一转,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寒光流转,如一条细蛇闪过。

他微微一笑,那笑意极淡,却带着一种锋芒毕露的味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大汗!”

声音略显急切,一名披甲军士掀开帘幕,踏雪而入,行礼伏地。

拓跋努尔没有抬头,只淡淡道:“何事?”

军士神色紧张,低声道:“探骑方才回来,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看了拓跋努尔一眼,见对方神色平静,方才俯身上前,在他耳旁低声呢喃。

那声音极轻,几乎被火声掩没。

可拓跋努尔手中的动作却在那一瞬微微一滞。

他手指轻轻一颤,刀刃从掌下滑过,发出一声轻响。

短短几句,却让他原本淡然的神色,渐渐变得古怪。

他抬起头,缓缓眯起眼睛。

“哦?是么?”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出语调,似是随意,又似在咀嚼什么极其有趣的消息。

军士犹豫了一瞬,低声道:

“是的,大汗。除此之外,属下还听探子说,那平阳城似已空了一半。”

“且,他们今夜似乎还打算将大批军士撤离,退至北关。如今城头旗号不整,火光零落,似有弃守之象。”

拓跋努尔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目光投向火光,半晌未语。

军士见他沉默,心头微微发紧。

“大汗,依照属下所想,既然他们有退意,或许是想诱我们深入。若贸然进攻,怕有诈。”

“要不要……暂缓行军?”

拓跋努尔抬起眼,那目光冷得如刃。

“暂停?”

他缓缓反问,语调平平,听不出怒意,却让那名军士立刻屏息,不敢再说。

帐中静了几息,火焰轻轻跳动,照亮他半边脸。

良久,拓跋努尔才冷冷一笑。

“呵。”

“这些中原人,总爱装神弄鬼。”

他放下擦刀的布巾,起身,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城中若真空,倒更该去看看。”

“若不空——那便正好。”

“照常行军。”

他语气极淡,却带着一股压不下的力量。

军士怔了一瞬,立刻伏地叩首:“遵命!”

拓跋努尔抬手,制止他再言。

“到平阳城下再看。”

“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若真是空城,我倒要看看——那位萧宁,是打算以几座空墙,来拖我三十万铁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底发冷的笑意。

军士连连称是,低头退出帐外。

风雪再一次灌入帐中,卷起几片火星。

拓跋努尔伸手,按灭了火盆旁的一块焦炭,火光顿时黯淡。

帐内一瞬间陷入昏暗,只余烛焰孤立地跳着。

他负手站在那儿,久久未动。

外头的风声愈加急,远处号角声一阵阵传来,三十万大军正整备辎重,收拾营具,准备启程。

他能听见那种独属于大军的低沉轰鸣——马嘶、甲响、兵械的摩擦。那是属于征伐的乐章,粗砺、冷硬、带着杀气。

拓跋努尔缓缓走到帐口,掀开帘幕。

风雪立刻灌了进来,冷得像刀。

他站在风口,任由雪落在肩上,目光投向远方。

平阳城的方向,隐约能看见一线微光。那是夜色尽头的星火,也是战场的预兆。

他眯起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萧宁……”

他在心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到连风都听不见。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年,他听过许多关于这位年轻天子的传闻。

有人说他奢靡成性、喜好声色,是个被推上帝位的纨绔。

也有人说他心狠如刃,杀伐决断,连旧臣都不敢近前。

还有人说——他像一个谜。

拓跋努尔不信那些传言。

他一向相信,若一个人能在乱世中坐稳龙椅,就绝不会只是传言中的废物。

只是,他没想到,这位陛下竟敢在三十万大军压境之时,令全军撤退,只留孤城一座。

“是诈?”

他低声自语,眉心微微蹙起。

“还是……真有后手?”

风雪打在他脸上,冷得发疼。

他却毫无所觉,只是目光越来越深,像在推演一盘他尚未看透的棋。

良久,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笑了。

那笑意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兴奋。

“有意思。”

“若真是计,那我倒想看看——你布的是哪一步。”

“若不是……”

他抬起手,指尖摩挲着刀柄,轻声道:

“那我便让这场雪,替你收场。”

“平阳,不过一城。”

“可若朕要——一息之间,便能化作灰。”

他语声极轻,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意。

风越吹越急,雪似在天地间翻滚。

拓跋努尔眯起眼,长发被风卷得微乱,他的身影立在雪中,宛若一尊不动的铁像。

“行军照旧。”

“告诉前军,天一亮,便启程。”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

“记住——若有异动,不许惊慌。”

“这仗,我要亲自看。”

“我要看看,那位萧宁,是真神仙,还是个笑话。”

帘幕被风再一次掀起,雪花扑面而来。

拓跋努尔没有回头。

火光从他背后照出,映得他整个人像一柄竖立的刀。

他望着平阳城的方向,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

既像是疑虑,又像是狩猎前的兴奋。

他缓缓抬起手,刀背轻轻敲了敲腰间的刀鞘,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平阳啊,平阳……”

他低声呢喃,唇角掀起一抹笑。

“就让我们看看——是你们的计深,还是我刀快。”

风声呼啸而过,雪卷如幕。

大帐外,三十万大军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苍茫而壮阔。

那声音,像是在预告一场即将降临的浩劫。

而拓跋努尔,仍伫立原地,望着远方的那一抹微光,久久不动。

没人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但从那双眼中隐隐闪烁出的光,可以看出——

他已闻到了血的气息。

而那股气息,正来自——平阳。

……

风雪未歇。

清晨的天光刚透出一线微白,整个平阳城便被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城头的积雪早已堆到城垛之上,寒气沉得像是能压碎骨头。

号角声在寂静的天色里响起,低沉而绵长。

平阳军的营门缓缓开启,铁链与木闸摩擦出沉闷的响声。接着,厚重的蹄声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赵烈策马立在最前。

他一身铁甲,神情沉肃,眼中有着压抑不下的沉重。背后的数万将士,列阵而行,整齐却安静——那种安静中,藏着一种说不出的茫然与不安。

行军的号声起了,鼓声也随之敲响。军阵如洪流一般自平阳而出,马蹄踏雪,盔甲撞击之声连成一片。

然而,那井然的步伐之下,却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动荡在暗暗滋生。

风中传来的窃语,最初很轻,后来一点一点汇成了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撤?”

“不是说好要死守平阳吗?昨日还说要守三天!”

“嘘——小声点!这可是圣命!”

“圣命?可这……这像话吗?咱们这一撤,那不就真成弃城了?”

雪地反光刺眼,士卒们的脸在寒气里冻得发白。有人缩着脖子,小声嘀咕;也有人咬着牙,不敢多言。

但军阵太大,数万人在雪中行走,那些碎碎的议论声像风一样,很快蔓延了出去。

“我听说——陛下没跟着撤。”

“什么?”

“陛下没走!昨夜我当值,听副将说的,陛下留下来,要一个人守城!”

“你胡说什么?!”

“我哪敢胡说?那可是副将亲口说的!”

“一个人守城?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三十万敌军!一人守个屁的城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副将还说,陛下亲口下的命令——谁也不许留下,全军撤退,陛下一人坐镇平阳。”

这话一出,原本压抑的行军声顿时乱了几拍。

一队士卒回头望了望那渐行渐远的平阳方向,眼里写满震惊与惶然。

“你说……这真的假的?”

“能假的了吗?昨晚我看见韩将军他们几个,从中军帐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要真是这样,那……那陛下是打算以命护城?”

“可咱们平阳这城,还有个屁好护的?昨夜不是撤了一半军么?守得住才怪!”

风刮得更大,雪片拍在盔甲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声响。

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被同伴一把拽住。

“快走啊,愣着干嘛!”

“我……我总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对劲的?圣命如此,咱们照走就是!”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陛下若真要守城,为何不留下我们?咱们四万人马,拼死也能撑几日。可如今——他偏要我们都走,只留他一人。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句话,说得连风都静了片刻。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不是那种疯子。

这几日他们见过——那位年轻天子,虽言语平和,却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冷静。那份神情,不像莽撞之辈。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陛下,如今要独自留下?

前军的脚步声继续往前延伸,雪被踏得愈发深。有人忍不住回头,平阳城的影子在风雪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被雪埋的巨兽。

那道高耸的城墙上,此刻只剩几面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真……没走?”

“真没走。”

“他疯了吧……”

“不,”另一个老卒低声道,“我看不像疯。”

“那你说,他想干什么?”

老卒沉默了一下,咬紧牙关,低声道:“咱们都听过传言,说陛下要守三天,敌军自退。也许……这便是他想的法子。”

“什么法子?”

“用命,换三天。”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顶。

一时之间,行军声都变得沉闷起来。

没有人再笑。

那种冰冷的空气,像是顺着每个人的脊梁往里钻。

赵烈骑在马背上,听着后阵逐渐散开的议论,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有回头,只握紧了缰绳。

马嘶了一声,蹄下溅起一片雪沫。

他知道,这种议论压不住。

这次撤军,不止是战术上的退——更是一次考验信心的赌。

可谁能信?谁能真信——一人能守一城?

风中,士卒们的低语越来越乱。

“陛下若真不走,那他就是要死啊!”

“你住嘴!哪来的妄言!”

“我没胡说!你敢说这不是送死?!”

“闭嘴!传出去,你我都要掉脑袋!”

“可这是事实啊——一人守三十万?笑话!他再神通,也守不住!”

“你再说一句试试!”

争执的声音混入风雪,转瞬被掩没。

赵烈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传我军令,”他低声对身边副将道,“行军不许喧哗,违者军法处置。”

“喏!”

那副将立刻策马传令而去。

雪原上,战鼓再起,行军的节奏重新归于平稳。

但那种平稳只是表面。

每一个士卒的胸口下,都藏着一种压抑的情绪——不敢言,也不敢信。

有年轻的士兵偷偷抹了抹脸上的雪,低声问身旁的老卒:“你说……陛下会不会另有安排?”

老卒沉声道:“这我哪知道。但陛下做事,不会是无谋之人。”

“可要真无谋呢?”

“那也轮不到咱们管。”

他顿了顿,目光凝向前方那片茫茫的白。

“我们只该信。”

“信陛下不会乱来。”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低,却格外坚定。

年轻的士兵愣了愣,看着他,什么也没再说。

风卷过他们的披风,吹得“呼呼”作响。

那声音在这漫天风雪中,像是一种无形的誓言。

队伍渐行渐远,平阳的城影彻底模糊。

可他们走得越远,心中那股惶惑便越重。

“陛下……真的一个人留在那儿么?”

“是啊,”有人喃喃,“他若真留,那可是孤城啊……”

没人再说话。

风雪掠过每个人的盔甲,带起一阵阵轻响。

天光渐亮,东方的雪幕之中,平阳城仍屹立在远方,像一块孤立的黑影。

那高耸的城门上,仍飘着一面天子的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颜色鲜红,似血。

无数人回头望去,眼神里有震撼,也有不舍。

那面旗像是在提醒他们——那个人,仍在。

赵烈的手指紧紧握着缰绳。

他知道,萧宁此举,是要用孤身之势,引敌深入。

但那些不知情的士卒们,不会懂。

他们只知道,他们走了——而陛下,还在。

那是种说不出的沉痛。

有年轻的士兵忍不住轻声喃喃:“若是陛下真能守住这城,我等此生无憾。”

老卒听罢,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泪光在闪。

“是啊。”

“若真能守住……”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颤。

“那便真是神人了。”

风继续刮,雪越下越大。

平阳的影子渐渐被风雪吞没,只剩那一面旗,还在天边的风中,孤独地飘着。

那面旗,是血的颜色。

也是希望的颜色。

而在那无边的白中,每一个士卒的脚步,依旧在向北延伸——

却都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一人——

留下了最后的敬意。

……

雪夜未尽,晨光方露。

一声长角自北原深处响起,低沉如兽吼。接着,三十万大疆铁骑,在旷野的雪幕中缓缓启动。那声势,山河俱震。

前锋旗一举,黑甲铁骑如潮涌动。战马喷着白雾,蹄声沉重,每一次踏落,都似在击打着大地的心脉。

拓跋努尔骑在中军高台上,披着一件兽皮斗篷,肩上覆雪,眼中光色森冷。那双眸在风雪中睁得极开,神情像是一头静伺猎物的狼。

身后旌旗猎猎,战鼓震天。军阵沿着雪原一路向南,蜿蜒数十里,密密麻麻的人影连成一条暗色长龙。

“启程!”拓跋努尔低声一喝。

号角再鸣,三十万铁骑如同被牵动的巨网,齐齐前压。那种声势,连天地都似被踏得震颤。

——平阳,近在前方。

打前哨的,是拓跋焱。

他年不过三十,不仅仅是如今拓跋努尔最信任的军师之一,同时也是拓跋努尔亲族中最锐利的矛。

虽然身材矮小黝黑,但可从来没有人敢小瞧他!

如今,他身着轻甲,马行如风,素以“鹰眼焱”闻名大军,侦远察微,百里无遗。

这日天色虽亮,雪仍未歇。

拓跋焱率五百轻骑,踏雪疾驰至平阳以北。

风刮得人眼都睁不开,雪片打在面上似刀。可他目光不动,只盯着远处那隐约的城影。

“再近一点。”

他低声下令。

马蹄在厚雪中发出“咯吱”的声响,前锋几乎与雪融成一线。

约行数里,忽然有骑士在前方低呼:“将军,前头似乎有异!”

拓跋焱立刻收缰,眯眼看去。

他看见,在那连绵的雪地之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脚印——深浅不一,却层叠交错,几乎将整片地面都踩实了。

他立刻下马,半跪着伸手去摸那雪下的痕迹。

雪冻得硬,他指尖掘开一寸,露出的脚印深得惊人。

“这不对。”

他皱起眉,抬头扫视四周。

这些脚印交错得极密,方向不同,脚掌大小不一,明显是成千上万人经过。可若平阳守军只有四万,何来如此密集的足迹?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昨夜大雪才停,这些脚印是昨日留下的。”

他目光一沉,低声对副将道:“取一支火把。”

火光映出,那片脚印蜿蜒向南北两端延伸,远远不见尽头。

拓跋焱的眉头越皱越深。

“不像是撤退。”他沉声道,“这更像是……布阵。”

副将一愣:“将军是说,平阳城外还有伏兵?”

拓跋焱抬头望向前方。那城在风雪中朦胧,却透着一种诡异的静。

若真是弃城而逃,此刻应空寂无人,可那城头,竟仍有旗。

他冷冷道:“昨夜军中传言,说平阳守军只余四万,而天子亲自镇守,是么?”

“是,将军。”副将点头,“探子皆言,大尧皇帝独守孤城。”

“呵……”拓跋焱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独守孤城……倒是个好听的传言。”

他转身翻上马背,声音压得极低,却透出一股杀意。

“若真只有四万守军,这脚印该是稀疏之势。可你看——这遍地密痕,起码十倍不止。”

副将倒吸一口凉气:“十倍?那岂不是……”

“至少三十万。”

拓跋焱冷冷道,眼神像冰。

他胸中那点疑虑被彻底点燃。

这根本不是弃城的迹象。

这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忽地想起昨夜行军前军中传的流言:

什么新皇掌权,什么军士不服,什么军心涣散……

这些话,当时他听着虽觉可疑,可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可此刻,再回味那流言的来处、传播的速度,竟无一处不透着诡异。

他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变了。

“平阳……有诈!”

他立刻转马,厉声喝令:“传令!全军止步,不得擅近!我先回中军奏报!”

五百骑当即分开,雪花被激得飞舞。

拓跋焱一马当先,疾驰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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