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则在一旁屏气凝神,纤细的手指轻柔地帮沈涛整理着凌乱的被子,抚平每一处褶皱。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声音颤抖着说道:“自从你给他注射了那东西,已经过去好久了,可他的热病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沈涛痛苦的面容上,仿佛要将所有的关切都化作力量传递给他。
作家看了看腕表,指针正不紧不慢地走着,他沉稳地回应:“才过去一个小时,他现在的反应属于正常范围。”语气中带着安抚,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话音刚落,沈涛的身体突然如触电般剧烈抽动,他猛地挺起身来,双眼圆睁却毫无焦距,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杜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双臂紧紧环住他颤抖的身躯,轻声在他耳边呢喃着安慰的话语,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困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别担心,他正在和疾病做斗争。”作家说着,伸手探了探沈涛的额头,指尖与滚烫的皮肤接触的瞬间,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杜瑶满脸关切,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急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热度下来了。”作家轻轻吐出这句话,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杜瑶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亮起光芒,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的身体不自觉前倾,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急切地追问:“您是说?”
作家看着杜瑶紧绷的神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心的力量,语气温和而笃定:“我是说他会好起来的。”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为这场与病魔的抗争镀上了一层希望的金边。
得到这个答案,杜瑶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去,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每一个人。她奔向大厅,那里挤满了神色焦虑的人类与独眼人,他们或来回踱步,或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息。杜瑶拨开人群,冲到鲍伯与迈克身边,胸脯剧烈起伏着,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进展得很顺利,沈涛现在好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两人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另一边,张恩其站在角落里,双手紧握,指节发白,当听到杜瑶的话语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杜瑶顾不上他的反应,又转身朝着梅丽的方向跑去。这时,作家缓缓走进大厅,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径直走到张恩其面前,目光坚定地说道:“你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已经为病人进行了医治,其他人也对病毒的进一步侵袭有了免疫力。”
张恩其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声音里带着感激:“感谢您,作家,最后还好你是对的。”就在这时,杜瑶拽着梅丽匆匆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作家,指挥官的热病也已消退了,他会好起来的。”
“那太好了!”作家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激动地说道。
突然,鲍伯指着屏幕,声音里带着惊讶和紧张,大声喊道:“快看,地球图像!”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屏幕,只见原本平静的地球,此刻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无数的白气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从星球体内疯狂喷射而出,弥漫在整个空间,地球仿佛正在分崩离析。
“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有人喃喃自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壮。
当最后一位感染者褪去病态的潮红,重新绽放出健康的笑颜,作家一行人踏着晨露,与指挥官等人再次相聚在那座承载着无数期待的雕像前。初升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辉倾洒而下,为尚未完工的雕像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粗糙的石块在光影交错间仿佛已初具神韵,隐隐透出未来的雄伟轮廓。
“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建造雕像了。”作家仰望着雕像,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语调里满是憧憬,“等把它建造好,我相信它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震撼人心的存在,每一道线条都将诉说着坚韧与希望。”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勾勒着想象中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了雕像落成时的壮丽景象。
梅丽轻轻点头,温柔的笑意如春风般荡漾开来,她的目光落在雕像的基座上,轻声说道:“没错,我们的后人最终建成雕像时,一定会读懂它所承载的一切——那些苦难、抗争与永不熄灭的信念。”话语间,她的眼神穿越时空,仿佛已然看到了百年后人们驻足瞻仰的场景。
“700年后。”沈涛双手抱胸,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声音低沉而悠远,像是在对历史低语,又像是在对未来承诺。山风拂过他的衣角,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是的,700年后。”梅丽转头看向沈涛,眼中满是温柔的期许,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个遥远而美好的未来。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回荡,与鸟鸣风声交织成一曲跨越时空的歌谣。
短暂的沉默后,作家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宁静:“我们必须离开了,再见先生们。”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仿佛有新的使命在远方召唤。
指挥官走上前,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敬重,他伸出手与作家紧紧相握:“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愿前路顺遂。”两人的手掌相触,传递着超越言语的信任与情谊。
“再见。”作家依次与众人握手告别,每一次相握都像是在封存一段珍贵的回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时,张恩其快步走上前来,脸上写满了愧疚与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