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一分钱都拿不到。不对，应该说他一分钱都留不住。”
声音里带着一种猎人锁定猎物的冷酷。
外面九州的宣传像是突然开了闸的洪水，
灌满了所有屏幕和频道，吵得人耳朵疼。
但水流的方向不对劲，都他妈往银行门口冲。
各银行兑换窗口，被人群堵得像是发工资的农贸市场，
甚至能闻到一股子混杂着焦躁和体臭的汗味儿，粘稠又难闻。
“哎，这人怎么回事？排队买菜呢？抢购过年货？”
“嗨，换美元呢，没看新闻啊？跟要逃命似的。”
“美元？怎么突然都疯了？钱多烧的？”
“你没听说吗？十万刀，直接给美国当爷去，包邮哦亲。拿个身份，就不是韭菜了。”
“当爷？美国真有那么香？能脚踩自由女神，头顶白宫的那种？”
“香不香不知道，你看这些排头的，哪个不是平时拿鼻孔看人的？有钱人，呸，真他妈没国界，只认钱界。一有点风吹草动，第一个跑。”
“这么折腾，国家外汇不得哗啦啦往外流？这帮孙子！”
“可不是，但凡有点良心，也赚不成这孙子样儿。”
“不过听说啊，上面也不是吃素的，银行窗口这三天给按死了，一分钱美元都别想往外抠。”
“嘿，还是上面牛逼，一键锁死。高！”
“但有口子没堵死，私人换汇那块儿。”
“你说盛世宏图？那个放高利贷的？”
“嗯，不只放贷，直接给你美元现货，或者美元贷款。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用人民币抵押，或者拿身家兜底。”
“我操，这也能行？这算不算钻空子啊？没人管？”
“资本家？那孙子才不管你算不算，只算自己赚多少，他巴不得你钻，钻得越深越好，他越容易收割。这水深着呢。”
议论声像是野草一样，带着点酸味儿和幸灾乐祸，在人群里疯长。
盛世宏图资本总部。
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铜臭味儿，
混杂着昂贵咖啡豆和雪茄的味道，闻着就觉得恶心。
“赵总，我们的美元库存不够了。跟不上啊！这帮人跟疯了一样往外冲，像是被狗撵。”
助理声音里带着点焦急，像是要断货的销售员。
“这么快？我操，印钞机都没这么快吧？！”
赵光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贪婪的兴奋，
“不是说按计划来吗？怎么突然爆了？”
“九州那边的宣传像是催化剂，点着了这帮人的恐慌情绪。”
“恐慌好啊！恐慌才溢价！”
赵光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像是饿狼看到肉一样的笑容，
“快！告诉USAId那边，美元给我玩命往里打！打得越多越好！往死里打！用飞机空运过来都行！”
“可……可美元直接流入有管制吧？这么大笔，上面不查吗？上次就被警告过了……” 助理有些犹豫。
“走香江！笨蛋！”
赵光呵斥，像是嫌弃一个智商欠费的下属，
“那边水深着呢，口子比裤腰带还松，塞多少都看不见！而且快！只要钱到了，什么都好说！”
通过香江资金进出通道，通过壳公司、贸易伪装等方式，
USAId的资金可以先进入香江的关联账户，
再通过各种手段（比如大额现金、地下钱庄、或者伪装成投资\/贸易结算）进入内地，或者直接用香江的账户向内地的抵押人提供美元。
这是相对合理且常见的路径。
“那……那咱们这汇率……还按国际价走吗？还是说……稍微提一点？”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脸上带着点试探。
“国际汇率？你傻了？！”
赵光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蠢货，
“这帮孙子急着买命买身份，正好拔毛！汇率给我往死里提！提得他们肉疼！提到他们觉得能用钱买命就是赚了！”
“这些傻子，真以为到了美国就自由了？呸！不过是换个地方当有钱的狗！”
赵光啐了一口，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的不屑，
仿佛那些急着跑路的“精英”在他眼里，连人都不算，只是待宰的肥羊。
“当然，也得‘感谢’九州那帮孙子，不知道他们跟minerva勾搭到什么程度了。” 赵光吐出一口烟圈，脸上带着讥讽和一丝隐晦的忌惮。
“居然能捞到这么个赚钱的野路子，这脑子，确实是歪门邪道的翘楚。”
助理附和道，语气里带着羡慕和嫉妒。
“那他们这一波，是不是直接赚了上万亿美刀？”
助理兴奋地问，像是看到了金山。
“上万亿美刀？你脑子被驴踢了？”
赵光翻了个白眼，像是看傻子，
“一人十万刀，那得两千万人往外跑。两千万人交出去两万亿刀，那是minerva那边的收入，跟九州毛关系没有。”
“呃……”
“九州能从这中间抽成，最多三成吧，撑死算他们五成。就算他们真有本事让两千万人都跑掉，五成也就是一万亿刀，但那钱，他们也不可能全赚到手。”
“为什么？人跑了，钱不就到他们手里了吗？” 助理没转过弯。
“你他妈用脑子想想！”
赵光恨铁不钢，
“现在华夏，百万资产以上的，能拿出十万美元现金想跑路的，撑死不会超过五百万！五百万，一人十万，才五千亿美刀的体量。哪儿来的两千万人？！哪儿来的一万亿？！”
助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有点尴尬的表情，像是突然被揭穿了智商。
“哦……对……我忘了人口基数和资产分布了。”
“行了，别他妈算这些虚的。”
赵光挥挥手，
“盯着窗口！别让钱跑了！能收割多少收割多少！”
秘书出去操作，片刻后，像是屁股着火一样，又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脸上煞白，额头冒汗。
“赵总！不好了！九州……九州那帮狗日的……他们也在做兑汇业务！！”
“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