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部,广袤无垠的戈壁无人区深处。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卷起漫天的沙尘,将天空中的星月都遮蔽得黯淡无光。
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方圆数百公里之内,渺无人烟,
只有偶尔出没的野狼和秃鹫,在提醒着人们,这里依旧遵循着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死寂的戈壁滩上,一个如同鬼魅般的黑色人影,
正以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矫健而迅捷的速度,
在嶙峋的怪石和枯死的胡杨林之间,无声地穿梭着。
它的目标,似乎是……前方不远处,一片被风蚀得千疮百孔的雅丹地貌群。
很快,那个人影便敏捷地钻进了一个被巨大岩石巧妙遮挡住的、不起眼的洞穴入口。
洞穴内部,经过简单的清理和伪装,竟然别有洞天。
几盏用电池供电的、光线昏暗的LEd灯,勉强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
而洞穴的中央,赫然聚集着十几名穿着不同国家制式、但都同样精良的雪地或沙漠迷彩作战服、脸上涂抹着油彩、浑身散发着浓烈杀气的武装人员!
他们的身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明显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武器装备和高科技侦察设备。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已经成功渗透到华夏腹地的来自不同国家的特种作战小分队!
而且……居然……不止有俄罗斯的人!
此刻,洞穴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和紧张。
“妈的!这鬼地方……还真他妈的难找!”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明显是俄罗斯“阿尔法”或“信号旗”特种部队成员的壮汉,
一边往嘴里灌着冰冷的伏特加,一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蹩脚英语,抱怨道,
“……头儿还让我们在进入这片区域之前,把所有的电子通讯设备,都进行……强制静默!连他妈的卫星电话都不让用!真不知道上面那些官老爷,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伊万,少说两句吧。”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俄式雪地迷彩,但看起来更年轻、也更冷静一些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别忘了,这里……可是华夏的腹地!他们的‘天网’监控系统,可不是吃素的!任何未经授权的无线电信号,都可能……在瞬间被他们捕捉和定位!一旦被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哼!完蛋?”
被称为伊万的俄罗斯壮汉,不屑地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大口伏特加,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就算是完蛋,老子也要……在临死前,拉上几个华夏的‘黄皮猴子’垫背!”
“好了,伊万,安静一点。”
一个坐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穿着美式沙漠数码迷彩、脸上带着一副战术护目镜的男子,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显然,他是这群“乌合之众”中,地位较高的一位。
“……你们的那个华夏‘卧底’呢?不是说他会在这里,跟我们接头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见人影?”
那个高个子的俄罗斯人伊万,将目光转向了几个穿着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更像是某种“国际雇佣兵”或者“秘密情报组织”成员的、面目阴沉的家伙。
其中一个领头的、身材瘦削、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接头?呵呵,你想得美。我们的‘朋友’,现在可是……华夏国家安全部门的‘重点关照对象’。他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这条他耗费了数年心血才秘密开辟出来的、能够绕过华夏边防军大部分固定哨卡和电子监控的‘黄金渗透通道’,提供给我们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亲自来接头……呵呵,除非你想让他明天就出现在华夏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上,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叛国罪行’。”
“操!”
伊万闻言,狠狠地啐了一口,将手中的空酒瓶,用力地砸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你们……俄罗斯方面,这次不是……派了七支‘格鲁乌’的顶尖小队,进行多点渗透吗?”
那个一直沉默的美军指挥官,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试探和幸灾乐祸。
“……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现在好像只剩下你们这四支小队,成功进入了预定区域。其他那三支……似乎……都已经在边境线上‘失踪’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俄罗斯特种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哼!那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伊万强撑着面子,嘴硬道,
“……华夏边防军的那些‘娃娃兵’,最近好像也学聪明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倒是你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有你们那些所谓的‘北约精英盟友’……”
伊万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我听说,你们这次也‘失踪’了至少两支号称‘百战百胜’的海豹突击队或者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小队吧?”
“那……那只是……战术性调整!战略性规避!”
美军指挥官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强行辩解道,
“……我们……我们北约联军,这次投入的渗透力量,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都足以以一当十!所以‘损失率’自然也就……嗯,相对较低一些。”
“哦?是吗?”
伊万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我怎么听说,你们的‘精英’,连华夏边境线上那些……穿着五颜六色民族服装的‘民兵大妈’……都搞不定呢?”
“你……胡说八道!”
美军指挥官气得脸色发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英军特种空勤团(SAS)制式沙漠迷彩的、一直沉默寡言的队员,
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如同砂纸般粗糙:
“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印度的那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