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俞言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衣裳将她扯开：“陈钰笙，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陈钰笙被她勒得直翻白眼，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叶……叶时言，管管你姐姐！”
“俞言，你再不放手，她就要被勒死了。”叶时言说道。
叶俞言这才松开了手，但还是挡在了她和周清言中间。
陈钰笙捂着喉咙咳嗽了好一阵，缓过来之后，怒视着叶俞言。
“叶俞言，你凭什么拦着我？”
叶俞言“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调戏小言，我凭什么不能拦你？”
陈钰笙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离远点！”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叶俞言咧嘴一笑，“你不就是和小言一起被关在地窖里了吗？陈钰笙，你那时候是不是被吓得哭爹喊娘了呀？”
“我才没有呢！”陈钰笙恼了，“叶时言，你就这么看着你姐姐造谣！”
叶时言耸耸肩：“俞言就是问问，哪里造谣了？你没哭你就告诉她嘛，她知道了就不问了。”
陈钰笙气得跺了跺脚：“我没哭！好了，你知道了吧，快让开！”
“我爱站在哪就站在哪，关你什么事？”叶俞言对她翻白眼，“倒是你，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亲小言，未免太不知廉耻了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陈钰笙嚷道，“我和姐姐以后要成亲的，我想亲就亲！”
叶时言正喝着酸梅汤，闻言“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啊！”叶俞言却被她唬住了，看看陈钰笙，又回头看看周清言，讪讪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原来是这样……那到时候我也要去吃席吧？”
“谁稀罕你去！”陈钰笙气鼓鼓地挤开她，抱着周清言的一条胳膊不松手。
“我怎么不能去了！”叶俞言抱住周清言的另一条胳膊，冲她做鬼脸，“我和小言好着呢，二伯母说，小言以后会做大伯的女儿，我们就是姐妹了！到时候你们成亲，我和时言一定要去的呀！”
“俞言你……”叶时言扶额。
陈钰笙闻言，勉强说道：“那就让你去好了。”
周清言哭笑不得：“陈钰笙，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两个女子是不能成亲的吗？还有俞言，那些都是没影的事呢，你别乱说，叫旁人听了去，对我娘的名声不好。”
两个女孩都愣住了，陈钰笙的小嘴微张，半晌，还没说话，眼圈先红了。
“真的不能吗？”她的眼睛里包了一汪泪，“但你那时候救了……你那时候一直陪着我来着。”这个时候她仍记得答应周清言隐瞒真相，顿了一下改了口。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周清言硬起心肠：“真的不能。”
不等陈钰笙开口，叶俞言就指着她嘲笑道：“哈哈哈，陈钰笙你这个大傻子，两个女子怎么能成亲啊，哈哈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叶时言、周清言：……
陈钰笙想哭，又不愿在叶俞言面前落了面子，瘪着嘴不说话。
但手依旧抓着周清言的胳膊不放，人也蹭过去贴在她身上。
面对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周清言的心软了软。
前世她们之间的恩怨，已经随着李元朗的死烟消云散了。
她摸了摸陈钰笙的头：“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
“真的吗？”陈钰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又黏黏糊糊地想要亲她，“姐姐你真好！”
“停！你不准对小言动手动脚！”叶俞言大喊一声，伸手挡住了她的嘴。
陈钰笙不情不愿地退了回去。
“还有，”叶俞言说道，“你只比我小一个月，小言可是比我小上一岁呢！你年纪更大些，你不能叫她姐姐！”
“就叫就叫！”陈钰笙一叠声地喊道，“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不准叫！”
“我就叫！”
“不准叫！”
“我就叫！”
……
周清言只觉得好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她脑子里叫个不停。
她端起冰碗塞给叶俞言，又挖了一勺子冰酪塞进了陈钰笙的嘴里。
“俞言快吃，等会儿就化了，阿笙也吃，这是我早上做的。”
两人的嘴都被堵住，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稍微一得空，两人还是要斗上几句嘴，叶时言已经见怪不怪了，拉着周清言躲到了一旁。
“小言，”她小声说道，“方才俞言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娘没有旁的意思，大伯更是没有。”
她的心思一贯细腻，生怕周清言同于氏说了，于氏会多想。
大伯虽然心悦于婶婶，但决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没事，”周清言笑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自打重生以来，她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于氏能堂堂正正地嫁进叶府，不必像前世一般仰望着叶明善。
但她也想开了，若是于氏不想嫁，那她也同样会高兴娘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对叶府，她依旧会倾尽全力护住。
见她的神色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叶时言放下心来，转而说起了京城里另一桩大事。
“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有下雨了，下月初四，皇上要开坛祈雨呢！”她说道，“小言你还没有见过那场面吧？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看热闹！”
“有什么好看的，”陈钰笙插嘴道，“要顶着大太阳跪上半日，起来之后走路膝盖都痛得慌。”
“去去去，小言一定要去！”叶俞言说道，“祈雨可好玩了，有好些僧人都会围在一起诵经，祀官穿着又宽又大的袍子，会在前面念祷词，之后还会有好看的少男少女围在一起跳舞！等都跳完了，皇上皇后就开始祈雨了，那香只要一插上，没过一会儿，天保准下雨！”
“要是不下雨呢？”周清言问了一句。
叶俞言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不下雨，那便是皇上德行有亏，所以老天才降下灾祸呢！”
“你不叫小言乱说，自己怎么还乱说？”陈钰笙抱住周清言的胳膊，“姐姐……小言，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带你一起，我们陈家都跪在前面的，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