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更要命的是，宋妄芜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艾塔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抿起唇角，有些许别扭：“小羊不喜欢被人摸头，饲养员小姐总是忘记。”
“我摸的是脸。”
“那也不可以。”
少年从身后拿出自己的花，那才种下没多久的藤蔓竟然已经长成了半开花的模样。
“我还有一朵花，明天应该就能完全盛开了，我要把它送给饲养员小姐。”
“艾塔斯很喜欢饲养员小姐，饲养员小姐是很好的人，会做甜甜的梦，会永远都做甜甜的梦。”
“一直一直做甜甜的梦。”
“那一朵花呢？”
“昨天枯萎啦，所以艾塔斯就把它扔掉了，不能送给饲养员小姐的花开着也没有意义。”
“喔。”
宋妄芜点点头，然后把他的饭端给他，看着他小口的咀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宋妄芜成功得到了两个饲养任务。
她早上负责迪罗摩亚那边的饲养任务，下午则是负责艾塔斯那边的饲养任务。
迪罗摩亚最近心情不错，哪怕杀了那么多人，水箱却还没有破坏掉，可以不用让实验室再换一个水箱。
人鱼依旧在水箱深处，宋妄芜没穿防护服，她也并不喜欢那种厚重的衣服，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
在她要进去的时候，吴哥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妄芜，似乎是在做什么价值估量。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宋妄芜进去。
如果宋妄芜这样都能活着出来，那就说明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有价值，如果不能出来，那么其实她的价值还不够高。
等宋妄芜进来以后，她从那一筐生鱼里面拿出了一条用塑料袋裹着的熟鱼。
鱼肉被烤的金黄酥嫩，上面裹着一层香辣味的酱料，是宋妄芜特意从食堂里藏进来的。
她可是当过人鱼的宋妄芜，她不知道小羊是不是真的只爱吃草。
但是，她难道不知道人鱼喜欢吃什么吗？
鱼类当然是好的，但是只吃生鱼会吃腻，总要换换口味才好。
宋妄芜当了饲养员，便真的以为自己在饲养一些动物，偶尔还会尽职尽责的想要给自己的动物换换口味。
迪罗摩亚的住所不同于别的地方，这里没有对讲机和监控，因为迪罗摩亚不喜欢。
每每安装这些东西，迪罗摩亚便会用自己的精神控制将它们毁掉。
久而久之，吴哥也就不再废这个心思。
她掰了一半鱼留给自己，然后拿着一条生鱼和另一半烤鱼走到台阶上，她先扔了一条生鱼下去，静静地看着人鱼少年作何反应。
那生鱼最终被一道身影抓住，然后水面浮起一阵波动，塞壬般漂亮的少年露出水面，耀眼的红发披散在他身前。
迪罗摩亚喜欢干净的环境，所以吃东西会到水面上来吃。
他咬了一口生鱼，面无表情的咀嚼，一边咀嚼还一边看向宋妄芜，有点观察的感觉。
宋妄芜穿着他最讨厌的白色衣服，可是对方与他们的计划相关，所以再不适他也只能忍下。
少女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把另一半烤鱼放在一边，然后走下阶梯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吃自己的那半条烤鱼。
烤鱼的酱料很香，迪罗摩亚能够清晰地闻到那一股勾人的味道。
他向水边的烤鱼默默靠近了一点，然后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宋妄芜吃烤鱼。
她吃的特别香，将脸颊吃的鼓鼓的，然后又咽下，看得出这烤鱼确实很符合她的心意。
迪罗摩亚从出生起吃的就是生鱼，他没有接触过烤鱼这种东西，在宋妄芜将那半条鱼吃完以后，他也并没有贸然去动边上的烤鱼，而是尾巴一扬，沉入水底悄悄的观察宋妄芜。
宋妄芜见迪罗摩亚不动，随后便又走上去，将那半条烤鱼拿在手里。
“不吃？”
回答她是沉默的水面，宋妄芜将这种沉默视为同意，拿着那半条烤鱼到板凳上吃。
迪罗摩亚没忍住吐了一个泡泡，心中压抑的暴虐有些控制不住，一转眼便又消失在原地，回到了水箱深处。
等宋妄芜吃完烤鱼又待了一阵以后，她上午的工作完成了。
吴哥在外面一直等着，在她出来以后眼中爆发出一阵光芒，然后快步走到宋妄芜身边。
“你没事... ...你竟然没事？你究竟是如何让迪罗摩亚不伤害你的？明明穿了白色的衣服，迪罗摩亚晚上也增加了药剂... ...真是令人惊叹的奇迹。”
宋妄芜不知道吴哥皱起叽里呱啦说什么，她照旧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离开。
吴哥不急着追上去，只想要立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上级。
下午，宋妄芜看着小羊一边晃腿一边吃饭，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突然出现了一阵好闻的香味。
少年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放了，白色的花微微抬起，确实很漂亮。
艾塔斯见她看到了花，便开心的放下餐具擦擦嘴，走到花旁边，将那株花递给宋妄芜：“饲养员小姐，花开了，好看吗？”
“好看。”
“送给你。”
小羊歪着脑袋，那张漂亮的脸上漾起一阵笑意，像是活泼善良的小精灵，让人生不起一丝厌恶。
“谢谢。”
宋妄芜并没有触碰那朵花，只是把它放在了边上，小羊却走过来说个不停。
“饲养员小姐要好好保护它呀，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花会怕冷，饲养员小姐请把它放在床头柜，这样它会暖和些。”
“... ...？”
宋妄芜第一次听说这种古怪的话，她皱眉思考了一下，才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艾塔斯的要求。
“怕冷？放在床头？”
“是的，饲养员小姐。”
“很古怪的要求。”
“可是，它能让你做甜甜的美梦，相信我，饲养员小姐，你不会后悔按我说的那样做的。”
少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古怪的看着艾塔斯，随后点点头，让他去拍皮球玩。
艾塔斯弯了弯唇，碧色的漂亮眸子微微抬起，倒映着宋妄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