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他在藤蔓的指引下找到了秦影。
秦影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自然没有注意到尾随而来的艾塔斯。
等他被藤蔓控制到废弃工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漂亮的少年撕去了温和乖巧的伪装，他将秦影的脸踩在脚下，仔细碾着。
等玩够以后，他才微微弯腰，语气带着十足的乖戾，可脸却依旧漂亮的像个天使：“呀，原来脸上没戴人皮面具吗？”
“恶心的变色龙不仅会变颜色，原来还会转变模样呀，真是好神奇呀。”
“诶？那我把你的皮扒下来的话，你也可以重新长出一层皮来吗？”
他的语气轻快，声音好听，像是欢快的小鸟。
可他的话却和这样轻快的语气沾不上一点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十分残忍。
“你... ...你敢动我？你难道就不怕宋妄芜讨厌你吗！？”
“怕？我当然怕饲养员小姐讨厌我呀，可是她怎么可能为了你这种恶心的东西讨厌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条藤蔓迅速钻入陆道渝的小腿里，吸食对方的鲜血，疼的陆道渝哇哇大叫。
艾塔斯随意的扫了一眼陆道渝的悲惨模样，然后无辜的撇了撇嘴，坐在汇聚成一团的藤蔓上晃着双腿。
“啊啊啊啊！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呢？”
“说实话，就在刚刚我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的笑容愈发乖软，连着那抹残忍狠厉也显得那样没有杀伤力。
“饲养员小姐那样的人，喜欢和讨厌的东西都很明显，她真的会为了你这样一个恶心的东西在我们面前演戏吗？”
艾塔斯之前并不信任宋妄芜，对宋妄芜也没有那么深的了解，所以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有怀疑过。
直到刚刚，他从宋妄芜的态度里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宋妄芜在看向对方的时候，眼里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只有厌恶与不适。
上一次的厌恶没有那么明显，艾塔斯拿不定主意，但这一次的厌恶，宋妄芜几乎没有收敛过一点。
秦影这个人，似乎很多次都是在自己唱独角戏，他不断地告诉艾塔斯宋妄芜有多喜欢他，可到最后，宋妄芜看他的眼神里最多的竟然是厌恶与疏离。
艾塔斯一直都很聪明，只是因为涉及到宋妄芜和情感，所以一直没有怀疑过秦影说话的真实性。
现如今他再仔细一想，那些事情好像突然有了许多疑点，疑点的最后，便成了非常明显的真相。
如果那天晚上在河边的人不是宋妄芜呢？
秦影的能力是复制，虽说没有复制过人，但是复制人这种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宋妄芜从来没有面对面承认过秦影是身份，秦影甚至要改头换面才敢重新出现在宋妄芜面前，这可不像是喜欢的意思。
从始至终，这场喜欢都好像是秦影一人的独角戏，宋妄芜从来都不是戏里的主角。
那些照片里，只有宋妄芜的部分存在，连正脸照片都没有存在过。
最重要的，艾塔斯从来都没有听见一点宋妄芜的声音。
哪怕是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听到宋妄芜说话有点声音，只能看到他们两个接吻。
按照秦影这种性格，要是宋妄芜真的喜欢他，他怕是会恨不得打个两人接吻的视频通话过来，怎么可能只发一点点疑似宋妄芜存在的照片呢？
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蠢了，因为自卑与害怕，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的真实性，便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对方的谎言。
“她爱我，怎么不会呢？！”
“哦？她爱你？”
艾塔斯微微一笑，生生扯断对方的一条腿，他用藤蔓将那条腿塞进他的嘴里，微微歪着脑袋，乖软至极：“这个字由你说出来可真是恶心。”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为好。”
“我之前竟然还真的相信了你的谎言，若不是我突然想到你的异能，怕是还会继续被你蒙骗。”
艾塔斯不准备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只是随意挥动藤蔓，刺穿了陆道渝的心脏。
给予对方过多的时间，也是人类失败的原因之一。
不够果断，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藤蔓慢慢长出荆棘一样的刺，他们将陆道渝的尸体包裹起来，不断移动缠绕，最后那里只剩下了一摊血迹。
另一边，宋妄芜和迪罗摩亚已经回到了家里。
艾塔斯调制出来抑制发情期的东西药效还不错，起码他一路上都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宋妄芜在的缘故，迪罗摩亚一回到家里便有些控制不住，坐在沙发上，抿着唇不经意间碰到了对方的手。
对于宋妄芜喜欢别人这件事情，迪罗摩亚感到很生气，这也是艾塔斯带他出去的目的。
无论强调多少次，都不如自己亲眼看到一次来的实在。
哪怕他们那时没有对这件事情的直接交流，那时的对话也已经表明迪罗摩亚的态度。
他愿意共享，但前提是那个家伙死掉。
秦影也确实该死了。
宋妄芜的体温很高，似乎要比平时还要高一点，人鱼少年微微一愣，随即装作不经意的想要看她一眼。
但他的头才刚转过去，便被一股力量扑倒，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惊的他微微瞪大眸子。
对方确实烫的惊人，也... ...古怪的惊人。
“唔！”
陆道渝的药并没有失效，只是药效变弱，也变得需要更长的时间发酵。
一切似乎都变得一团糟。
等艾塔斯回来的时候，品质上乘的珍珠已经铺满了沙发，零星几颗珍珠一直顺着沙发的方向在迪罗摩亚房间门口出现。
其暗含的意思，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 ...。”
艾塔斯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不喜欢秦影，也不喜欢迪罗摩亚。
但是如果非要在两个人里选择一个人和他一起待着饲养员小姐身边，他绝对会捏着鼻子选择迪罗摩亚。
因为迪罗摩亚蠢，所以他显得没有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