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笑容，让慢慢站起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啊。”
“宋妄芜，好久不见。”
在天地法则降临陆道渝身体的那一刻，她和004被天地法则设下的失忆障碍也被解除。
天地法则站起身来，一挥手就控制住了三人，控制着宋妄芜走到他的前面来。
随着他使用力量，陆道渝俊美的脸上也开始逐渐出现皱纹，原本乌黑的发渐渐出现了些许白色。
“饲养员小姐！”
“σ??！（宋妄芜！）”
天地法则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然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宋妄芜的心脏刺穿。
他又要对抗宋妄芜手上手链所带来的力量，又要控制宋妄芜几人，力量消耗的格外快，在宋妄芜倒下的那一刻也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在宋妄芜倒下以后，他也懒得再继续控制着艾塔斯和迪罗摩亚，而是蹲下身子，将宋妄芜手上的手链拿走。
小羊几乎失去理智，藤蔓拔地而起，却又在要杀死对方的时候寸寸断裂。
人鱼少年集中注意的想要精神控制对方，却被天地法则反压制，按照实验最开始的方向，为他加入了大量的躁动，一直到迪罗摩亚眸子慢慢变得灰暗，他才满意地对迪罗摩亚开口。
“杀了他。”
迪罗摩亚顺应宋妄芜梦里的结局，最终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杀器。
在迪罗摩亚和天地法则的攻击加持下，艾塔斯很快就顶不住，生生吐出一口血，漂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宋妄芜的尸体。
“饲养员小姐... ...饲养员小姐。”
大滴大滴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他嘴里弥漫着一股腥甜味道，苦涩又绝望。
哪怕天地法则正在衰弱，也不是宋妄芜可以轻易对付的。
蝼蚁与神明，终究不可颠倒。
在这个位面里，天地法则的力量将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迪罗摩亚睁着那双无神的眸子一点点向艾塔斯走近，他露出锋利的指尖，然后快速伸手。
艾塔斯闭眼，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
如果饲养员小姐死掉的话，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死去。
反正饲养员小姐在哪里，他就要去哪里，他永远都不要和饲养员小姐分开。
永远都不要。
但他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一股腥味传到他的鼻尖，待他睁眼之后，才发现迪罗摩亚挖的是他自己的心脏。
迪罗摩亚睁着那双金色的眸子，用最后一丝理智恢复清明，为了不让自己被控制，最终选择自己杀死自己。
他死前还不忘转身看向宋妄芜的方向，嘴里艰难的吐出人类人类语言。
“哎... ...哎... ...爱。”
因为人鱼基因的缘故，人类的话对迪罗摩亚来说是极难的，他看了很多电视剧，也看了很多儿童读物，可最终发出来的爱字还是磕磕绊绊。
他想学很多东西，不止是这个爱字，还有宋妄芜的名字，还有宋妄芜给他做的好吃的，还有各种各样关于宋妄芜的东西。
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迪罗摩亚轰然倒地，死前眼眸死死盯着宋妄芜的方向，落下最后一颗珍珠泪。
艾塔斯忽然疯了一样冲天地法则跑去，他不畏惧死亡，若是能伤到对方，那死亡也值当，若是不能，那也也没有什么。
只要能离饲养员小姐近一点，他也愿意。
但是，艾塔斯最终还是止步于宋妄芜尸体前，他的双眼被天地法则随意扔的两颗小石子刺瞎，倒在地上，身边长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藤蔓。
藤蔓钻入他的皮肤，吸食他的血肉，变得愈发鲜艳活跃。
艾塔斯此刻，显然成了一个为植物提供营养的东西。
那也是宋妄芜梦里的结局。
他的眸子渐渐发灰，意识模糊的不像话，耳边在不断传来藤蔓吸食血液的声音。
在他就要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一阵温暖的光渐渐包裹着他，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里。
白色空间的下方是静止的水面，每走一步都会有波动渐渐荡开。
“... ...？”
不等艾塔斯反应，面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人鱼形态的迪罗摩亚，他正在甩着巨大的尾巴，似乎有些烦躁和不安。
很快，这里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一道女人轮廓的金光降临在他们面前。
“艾塔斯，迪罗摩亚。”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死，也知道你们两个牵挂着什么，我已经等待今天太久了。”
人鱼和小羊同时看向那道金光，谁都没有说话。
金光只是微微摇头，声音含着笑意。
“不必对我如此警惕，我并不会伤害你们，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要和你们两个做个交易而已。”
她缓缓抬头，终于说到了正题。
“你们愿意用你们最珍贵的东西来和我交换些什么吗？”
“交换？你可以为我们做什么？你可以去救活饲养员小姐吗？”
“当然可以。”
艾塔斯向前走了两步，他漂亮的眸子微抬，虽然暂时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是已经为对方刚刚说的话狠狠心动。
他死了就死了，就算死一千遍一万遍都没有关系。
可是... ...饲养员小姐能活，她能好好的活着，不必再因为他们而居无定所，也不用再为兽人的事情烦恼，可以做一个简单而幸福的普通人。
那很好，简直好极了。
“无论是什么，只要我能够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你让饲养员小姐活过来。”
“那你呢？迪罗摩亚？”
“ξσξσk ξδkνδν（我也愿意，什么都可以）”
女人笑着点头，然后走到他们两个中间用手轻轻一点：“哪怕是你们两人最珍贵的异能也可以吗？”
“如果没有了异能，你们两个人就会变成普通人。”
“珍贵的... ...异能？”
艾塔斯听到这样的形容只觉得讽刺，所谓珍贵的异能背后，是无数的痛苦与绝望。
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从来没有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