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很大？”
“对... ...要使用我自己身上的东西，要用我一半寿命才能进行问灵。”
黄万历伸出自己缺失了三根手指的右手，又伸出自己失去三根手指的左手，对那个世界更加恐惧。
“可是我当年问灵阿青有没有死都只是花了五根手指，问灵那个世界的事情却需要我的一半寿命，这太可怕了。”
问灵简单的问题自然可以简单收取代价，但是像是柳时青还活着和柳时青的联系方式则是需要分开问。
只有在问过柳时青活着之后，联系方式才能算是小代价获得的东西。
单凭小代价的联系方式也可以得到柳时青是否存活的答案，这对问灵而言是不允许的。
规则就是规则，谁也无法偷奸耍滑。
“... ...。”
林悦不说话了，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只是抿着唇，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
“阿历，我们要做好和阿燕一样永远留在那里的准备，和你的家人好好告个别什么的吧，起码别留下太多的遗憾。”
“不会的，只要我们找到阿青，我们就还有希望！”
“阿历！”
林悦按住对方的肩膀，大声吼了黄万历一声，黄万历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终于在林悦严肃的表情中渐渐冷静下来。
“阿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再依靠阿青了，他身上的力量太过强大，几乎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你忘了那时候的情景吗？如果他继续不受控制，只会变成和那时一样没有理智的怪物！”
“阿青现在还活着，但是他真的还算是活着吗？他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物，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热情正直的老大了！”
“他... ...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明白，柳时青一旦开始使用异能，就像是滚石开始下高山，那是一条无法停止下落的路。
林悦眼中溢出些泪，恍惚间想到了那个漂亮又肆意的红发青年，他眼里似乎总是燃着火焰，那火焰温暖又明亮，像是天空中最耀眼的太阳。
他总是灿烂的笑着，在那些一个个恐怖的世界里，青年是唯一的金色太阳，驱散他们的寒意与恐惧。
只是很可惜，他们最终和青年走上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林悦曾经无数次的回想，如果当初他们对青年不是恶意的指控，不被他的模样吓坏，那是不是就走不到如今的地步？
不该的。
并肩作战那么久的伙伴，不该走到如今这步。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自他们背离承诺那时起，代价或许便已经在冥冥之中定下，等待着他们。
“悦悦，阿历这是怎么了？他被选中下一个恐怖世界了？对了，阿燕呢，我刚刚回来好像没看到她，昭昭还想问她创伤药她放哪里了呢。”
“悦悦？怎么了？你好像脸色有点不对啊。”
“... ...阿城，阿燕已经死了，她没能平安回来，自己拿刀砍下了自己的脖子。”
“... ...。”
贺首诚瞪大了眼睛，他帅气的面孔流露出一丝不忍，但到底是没有林悦那样伤心。
毕竟他和阿燕搭档的时间不算很长，现如今只是有些唏嘘，却几乎连悲伤都没有。
一路上，他见过太多人在恐怖世界里丧命。
命这种东西，既珍贵又低贱。
在瞬息万变的恐怖世界里，命这种东西几乎什么都算不上，随时随地都可能消失。
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和进恐怖世界的感觉其实差不多，都是麻木着被迫前进。
这也是贺首诚这些人现在的状态。
“对不起，悦悦，你节哀顺变吧。”
“我们找时间可以把阿燕的尸体处理一下，让她入土为安。”
在恐怖世界里死掉的话，现实里的身体就会被控制或者遇到突发事件，然后“自愿”或是被迫的死亡。
“阿燕在死前和我们描述过那个世界，叫孩之牧，好像是学校一样的地方，现在，阿历也要去那个地方了。”
“所以阿历有些害怕，毕竟阿燕死在了那里，再加上问灵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阿历现在很有心理负担。”
“所以我想要陪阿历一起进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把阿历当成我的亲弟弟，我不忍心看他这样。”
“悦悦，这很危险。”
贺首诚看向林悦，眼睛里似乎藏着诸多情绪，思绪似乎将他拉回从前。
林悦一直都很善良，这也是他曾经喜欢过对方的原因。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握住林悦的肩膀：“如果你非要去的话，那我陪你一起去，阿历也是我们的伙伴，我们总不能抛下他的。”
“我会去问问昭昭的意见，如果昭昭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那我们生还的几率就会再大一些。”
“谢谢你，阿城，你一直都对我很好。”
林悦点头，虚抱住对方，然后快速松开。
这个拥抱来的太快，快到贺首诚还没有开始感受就已经失去，让他不由得微微愣神。
“悦悦，我... ...不客气。”
青年带着宋妄芜到了郊外的一栋别墅，别墅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被打扫的地方。
他将宋妄芜捏到卧室扔在床上，然后自己打开电脑处理一些事情。
“啾啾啾！”
宋妄芜很闹腾，小触手“吧唧吧唧”就从床上爬过来，然后扒在他的手上，好奇的看着面前巨大的电脑。
她一只出手扒拉着柳时青的手背，另一只出手奋力伸长，将桌上的纸巾扯了一小点到触手上。
宋妄芜把直接塞进嘴里，嚼了一下又吐出来，似乎并不喜欢。
可她又好奇，以至于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短暂进了她的嘴里，连桌子都要啃上一口才作罢。
“啾！”
青年短暂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然后点开外卖界面，手指在上面点击两下，下单了一些东西。
等东西送到的时候，宋妄芜已经开始悄悄吃起了柳时青的头发。
柳时青将自己的一根头发从她嘴里拔出来，然后打开包装，拿出一个旺仔小馒头塞进她的嘴里。
“啾... ...啾！”